府內,下人們腳步匆忙。


    今日抓迴的跟蹤之人已被暫時關押到柴房。


    小李子一看帝雲天身上帶著血迴來,大驚失色,忙道“我的公子哎,您這是怎麽了?”


    “無妨,不必聲張”帝雲天沉靜到,聲音並無不悅。


    “快,去請阿喜姑娘來”小李子對旁邊同樣焦急地滿頭大汗的彩青彩雲道。


    彩雲飛快地跑到西廂房去請妺喜。彩青也急忙去打來了幹淨的水。


    妺喜聽說皇帝遇刺,也是心驚不已。急忙帶上藥箱跟彩雲匆匆趕到帝雲天房中。


    眼前的男子正在床上閉目小憩,臉色微微發白,嘴巴緊抿成一條線,額上沁出一點冷汗。即使閉著眼睛,也能看出是個美男子,五官如玉雕琢,鼻梁高挺,下巴線條緊致,鬢邊比平時多了兩縷淩亂的碎發,平添了一絲脆弱感。因為閉著眼睛,少了平日的那種壓迫感。反而顯得整個人溫潤如玉,氣質儒雅。


    妺喜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想“這些天來,倒未曾好好看過他。這就是我要相伴一生,並且為他生孩子的男人嘛,這樣看著,好像也不錯。”心裏想著事,一時便發了呆。


    “看夠了嗎?”帝雲天揶揄地開口。


    從妺喜進入房中的時候,房內的太監宮女們已心照不宣的退下。雖然陛下口中不承認,但種種跡象表明,陛下還是很在意阿喜姑娘的。這麽好的獨處時光,他們當然不能自討沒趣的在這礙眼。


    妺喜麵上一紅,說出的話卻不認慫,“我隻是在看公子的傷。”


    帝雲天輕輕牽動嘴角,不置可否。


    “公子傷在肩膀,需得前後都檢查上藥包紮,阿喜扶公子坐起來吧!”


    帝雲天輕哼一聲“嗯”


    妺喜費了好大一番力仍未成功,剛準備喊人進來幫忙。便聽見帝雲天揶揄開口“之前某人不是說要給我當牛做馬報答恩情嗎?怎麽如今竟連扶我起身都做不到?”


    妺喜一尬,隻能硬著頭皮繼續扶他,這次帝雲天沒再為難她,悄悄地放開了扒著床板的手。


    終於把他扶著坐起來了,這樣也好處理多了。妺喜放下包袱般唿出一口氣。


    妺喜打開藥箱,對著帝雲天開口“公子,您傷在肩膀,阿喜需要褪下您的上衣,才方便給您清洗上藥,請您見諒。” 妺喜說著便去脫帝雲天的上衣。


    還未完全脫下時。


    帝雲天忽然睜開眼睛“你之前也是這樣給侍衛上藥的?”


    妺喜唿吸一滯,被他話語中的酸意和怒意怔住,愣了一瞬,開口解釋 “並未,之前隻在府中醫治過兩個侍衛,一個是手受傷了,另一個是吃壞了肚子,配副藥便好了。”


    “以前呢?以前可有給其他男子醫治過?”


    “在被公子救下之前,我家也是書香門第,後來因為不得已的原因去了白鹿寺,此前並未醫治或者服侍過任何人。”妺喜低眉順眼,瞧著甚是乖巧的樣子。


    “嗯,你繼續吧”帝雲天這次不再閉著眼睛,到讓妺喜有些不好意思了,想了想,她隻是為了救治他而已,便橫下心,一鼓作氣地將他的上衣全部褪下了。


    妺喜不敢直視其他地方,隻盯著傷口,拿毛巾沾了清水,先清洗了傷口周圍的皮膚。


    都清洗幹淨,傷口便露出來了,瞧著挺長的一條。“當時肯定很疼吧!”妺喜心疼的想。


    接著便是上藥,妺喜能察覺到帝雲天一直盯著她,畢竟他的目光那麽肆無忌憚,簡直毫不掩飾。


    妺喜頓時有些如坐針氈,但也隻能微紅著臉繼續。


    兩人相對而坐,唿吸交纏,起初帝雲天隻盯著妺喜的臉看,待看到她的臉慢慢的燒起來,終於感覺到有點不妥,想著換個地方看。


    妺喜給皇帝包紮時,坐的更近了。她低頭時,皇帝也恰好一低眼。


    這一低眼。就看到了她來時許是跑的慌張,如今有些微微敞開的領口,領口下,是細膩嫩白的肌膚,那膚質,上好的羊脂玉也比不過。


    她人生的嬌弱,但是山巒起伏曲線優美,被他看的緊張、唿吸急促時,更甚似海浪迭起。


    他的腦海中“轟”地一下,似有煙花綻放。帝雲天趕忙移開視線,內心躁動,聲音卻愈發沉著冷靜,好似在極力掩蓋什麽。


    妺喜聽到他說“以後不準再給人醫治,我府上的人也不行,你的三腳貓醫術,禍害我一個人就夠了”


    妺喜疑惑的抬頭,除了看到他微紅的臉,許是因為剛剛牽動傷口疼的。


    除此以外,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


    帝雲天的傷說來也奇怪,明明不是多深的傷口,劍上也沒有毒,本來估計五六天也就好了,可是今天都第十日了,仍未痊愈。


    那日動手的侍衛瑟瑟發抖,想著自己是不是要被誅九族了,或者能求陛下饒了他的家人?惶惶不可終日。隻盼著陛下能夠早日康複才好。


    因而他來請妺喜給公子看病,跑的最積極。


    這能不積極嗎?


    這要是放在平日,他犯的可是掉腦袋的大罪!雖然說是陛下讓他這樣做的。


    可他明明記得,自己隻用了三成力啊!


    難道他記錯了,他那日一激動用了全力?陛下遲遲不好,他已經擔憂的記不清了,隻能陷入深深的自我懷疑中。


    “如今已經別無他法,隻能寄希望於阿喜姑娘能早日將陛下醫好!”侍衛默默祈禱。


    其實他不知道的是,或許正是因為妺喜醫治,皇帝的傷才遲遲不好吧。


    第十二日,皇帝自行打開紗布,看著已經結痂快要愈合的傷口,皺起了眉頭,生平第一次陷入困擾當中。


    還未等他想好,身體已經先一步做出決定,他左手持匕首,在原先的刀口處又劃了一下,不深,但出的血不多不少,看上去,很像是因為起身動作過大,牽扯到傷口所致。


    “這是最後一次”帝雲天心想。


    妺喜很快便急忙趕來,近些日子,她每三四天都要來看望帝雲天一次,有時候是換藥,有時候則有要重新給他上藥,包紮不小心再次牽扯出血的傷口。


    “怎麽又這麽不小心?”這都已經是第三次了!


    妺喜在心中翻了個白眼,這皇帝真是,想見她叫人請她來便是,有必要這麽變態,折騰自己嘛?


    別以為她看不出來,他肯定就是故意的,故意把傷口牽扯出血,否則正常的病人但凡當心一點,都不可能複發這麽多次!


    甚至,妺喜心裏有個大不敬的瞎想,甚至像是新劃的,畢竟刀口有點過於整齊了!


    可是按道理他從小就養尊處優,現在又是九五至尊,有什麽要求,大大方方的說出來,別人不會滿足他?


    他為了登上皇位的那幾年,到底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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