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間的互掐最後以各退一步收場,兩人歡喜地拉著路露去逛便利店,買了一堆薯片糖果還有泡麵,最後發給陳建國報銷。最後三人一人一根烤腸結束戰鬥,歡歡喜喜地拎著一袋零食壓馬路去了。


    “得虧你來了,不然我爸才不會這麽痛快的報銷呢。”陳媛感歎了一下,她爸自從她開始實習之後大大的縮減了零用錢。要不是有她媽暗中相助,她那點工資還不夠吃飯的。


    “那幸好我還在上學,爸媽沒少我錢,哈哈哈。”蘇夏嘲諷了一波陳媛,因為她要考研,陳建國和陳春祺反而給她加了零用錢,生怕她因為吃不好穿不暖而影響考試。


    “我們陳先生真的區別對待了。”陳媛憤憤地說道。


    “你要是肯放下你的實習工作,去陳先生公司上班,保證他給你雙倍的零用錢。”蘇夏立馬給了陳媛解決方案。


    “說好的,你畢業了管公司養我的。”陳媛俏皮地看著蘇夏說道。


    “誰和你說好的啊,我到時候去國外投奔露露,讓你自己在國內哭。”蘇夏一把拉住露露的左手,向陳媛做鬼臉。


    “別啊,露露你可千萬不能收留夏夏。”陳媛立馬拉住露露的右手,哀求地看著她。


    “我,還是會收留夏夏的,如果她來的話。”露露為難地看了一眼陳媛,選擇實話實說。


    “唉,敗了敗了。”陳媛垂下頭,然後讓自己顯得很悲傷的樣子。


    “可是,要是你來,我也會收留的。”露露連忙補充了一句,希望陳媛不要不開心。


    “對哦,你提醒了我。我要是比夏夏更早跑路,那哭的人就不是我啦!”陳媛一拍腦袋瓜,恍然大悟。


    “休想!”


    第二天,幾個人被陳春祺從被窩裏拉起來要去買年貨。陳春祺一邊拉人一邊說道:“難得今年你們這麽早迴來,之前嫌棄我們買的年貨不好吃,那今年就你們全權做主,你們負責把家裏裝飾好,吃的買好。”


    “可是媽,我好困啊,不能下午去嗎?”陳媛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死死抓住被子不肯放手。


    “不行,東西要早上買才新鮮。你看人家露露,一大早就起來了,現在已經吃完早飯等你們了。你和夏夏還賴在被窩裏,像什麽話。”陳春祺果斷拒絕了陳媛的提議,並拉開窗簾打開窗戶,一把把她的被子掀開。


    “啊,冷!”陳媛在床上縮成一團,對陳春祺伸出一隻手哀求道:“陳女士,被子!”


    “給你五分鍾洗漱出來吃早飯。”陳春祺拿著被子轉身離開了房間,並沒有帶上門。


    不一會,從對麵房間也傳來了蘇夏的一聲慘叫,陳媛會心一笑。然後想著被陳女士如此對待的不止是她,那她就瞬間舒坦了。


    五分鍾後,蘇夏和陳媛兩人坐在餐桌上吃早餐,陳春祺在一旁念叨叨著:“多大的人了啊,還睡懶覺。平時你們睡懶覺我有管過嗎?昨天答應了要陪我去買年貨,今天又不肯,我真的好苦啊,兩個女兒都這樣子。”


    “阿姨,我可以陪你去的。”路露急忙走過來說道。


    “陳女士,我們錯了,行了吧。我們現在立刻吃完出門,去買年貨。”陳媛一口悶了豆漿,然後示意蘇夏。


    “我媽經常這樣子,你要習慣。”蘇夏悄悄在路露的耳邊說道,然後拿起手機,去門口穿鞋。


    陳建國聽說陳春祺今天要出門置辦年貨,想派司機來迴接送她們,陳春祺說:“讓媛媛開不就好了,她拿了駕照不開車以後手生。”


    “你確定你女兒會開車?她科目二可是考了五次踩著過的,你不要命了啊?”陳建國難以置信陳春祺竟然還敢讓陳媛開車,那把油門和刹車都搞反的人啊!


    “你要相信你女兒,不能一直貶低她,這樣子她會沒有信心的,多練練不就熟了。”


    “那你最好準備一個垃圾袋,以防你吐車上。哦,多拿兩個給路露和夏夏。”


    陳春祺覺得陳建國這是在小題大做,陳媛再怎麽樣也是拿到了駕照的人,還能怎麽樣?十分鍾後,她坐在後座對陳媛說道:“你下去換夏夏,你以後別碰車了。”


    陳媛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嘀咕道:“我說不開車你非讓我開,現在又嫌棄我。”


    “不是媽嫌棄你,是我這剛進肚子裏的早餐還不想原路返迴。”蘇夏被陳媛墊的都快吐出來了,她可是不暈車的。


    “為了能盡快到達目的地,還是換人吧。”路露也開口勸說。


    “行吧,我坐副駕駛給你導航。”陳媛甩甩手,然後繞到了副駕駛座上。然後連上藍牙,開始尋找歌單,一邊問蘇夏:“有指定的歌嗎?”


    “你不是說要給我導航嗎?怎麽開始找歌了?”蘇夏轉頭看著陳媛。


    “哦哦,嘿嘿,忘記了嘛。媽,我們先去哪裏啊?”陳媛轉頭看向後座的陳春祺。


    “去批發市場,先去買年貨。你們過年的衣服買好了沒有?”


    “沒有。”陳媛和蘇夏異口同聲的迴答道。


    “露露,阿姨可以叫你露露嗎?”陳春祺看著旁邊的路露問道。


    “可以的,阿姨。”路露點點頭。


    “你過年的衣服買了嗎?”陳春祺開口問道。


    “沒有,我們那邊過年不買新衣服。”路露搖搖頭,新衣服是男孩子的專利,女孩子都是穿舊衣服,或者親戚送的。


    “過年怎麽能不買新衣服呢,正好這兩個也沒買,待會我們買完年貨就去商場看看。”陳春祺哪裏不知道路露的隻是找了個借口呢。


    “不用了,阿姨。我有衣服穿的。”路露連忙擺手,本來過來一起過年就很過意不去了,現在還要人家給她買衣服,怎麽行呢。


    “阿姨是長輩,長輩給你們買衣服你們就收著,哪有拒絕的理。”陳春祺故作


    “對啊,沒有拒絕的理。”陳媛很開心,不用自己花錢買衣服呢。


    “是的,拒絕了那就不尊重長輩了。”蘇夏也開口安慰路露。


    “再說了,衣服而已能花幾個錢啊。你來我們家過年,就不要那麽拘束,把這邊當自己家,把我和叔叔當你爸媽,像媛媛和夏夏一樣。以後你出國了,別忘記我們就好了。”


    “不會的。”路露搖搖頭,這些善意她怎麽可以輕易忘記,要一輩子記在心裏。


    “就這麽決定了,先去買年貨,然後去買衣服。”陳春祺直接拍板,然後對陳媛說道:“給夏夏導航批發市場。”


    “好的,女士。”


    她們開著車,唱著歌,悠哉悠哉地到達了批發市場。先是買春聯、福字還有新春的裝飾品,然後再買上瓜子、花生、糖果這些易保存的招待客人的東西,最後去了水果市場拉迴來三箱車厘子、兩箱草莓、八個超大的芒果,還有砂糖桔、青棗之類的應季水果。


    “這會不會買太多了啊?”路露小聲地問蘇夏。


    “不會,我們家都愛吃車厘子和草莓,每次洗都是半箱一箱的,很容易消耗的。芒果的話還可以拿來做楊枝甘露,砂糖桔和青棗要分一部分給陳媛她對象家。”蘇夏耐心地解釋了一下為什麽買這麽多的原因。


    “什麽叫做我對象家,那是老媽自己答應陳阿姨說要來批發市場給她買點水果的,而且剛才還視頻了呢,關我啥事情啊。”陳媛在一旁聽到蘇夏說的話,當場反駁問蘇夏。


    “順口,順口。再說了,陳阿姨家的兒子不是就和你在談戀愛嗎?”蘇夏看著陳媛問道。


    “你又不是不認識,幹嘛還用陳阿姨家的兒子,直接稱唿他全名,陳文威就好啦。”陳媛翻了個白眼,搞不懂蘇夏在幹什麽。


    “哦,陳文威啊!你不說我都忘記他叫什麽了,某人怕被爸罵,在家連說都不敢說呢。”蘇夏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調侃地看著陳媛。


    “哼,爸那就是死要麵子。”陳媛不理,快步走到陳春祺身邊幫她一起買東西。


    “露露,你愛吃開心果還是杏仁,或者是核桃、鬆子?”陳春祺不理會陳媛,迴頭溫柔地問著路露。


    “都可以,我不挑。”路露微笑的搖搖頭,以前家裏過年最多的就是地裏種的花生和西瓜子。西瓜子比葵瓜子要便宜,所以基本大家都會買。


    像這些堅果類的是最貴的,有一年趕集她弟嘴饞要買,她媽不同意弟弟就坐在地板上大哭大鬧的,最後媽媽迫於無奈買了一小拳頭的開心果給弟弟,並警告路露不許偷吃。後來弟弟每一次吃開心果都會炫耀一般站在她麵前,似乎是想看到路露嘴饞的表情。


    “那都買一點,老板,給我來幾個袋子。”


    “好勒。”


    最後整個後備箱被塞的滿滿當當,剩下幾袋堅果隻能放在後排的座椅上。陳春祺一上車就扒開袋子,拿了一把杏仁給路露說道:“這個叫巴旦木,硬硬的,吃起來味道不錯。從這個縫用指甲撬開就可以吃到裏麵的果肉了,你試試看。”


    “好。”路露接過巴旦木,按照陳春祺的指導扒開了裏麵的果肉,吃了起來。


    “吃得慣嗎?”陳春祺問她,生怕她不喜歡吃。


    “嗯,好吃。”路露點點頭,聲音有點哽咽。


    “好吃你就多吃點,這麽大袋的呢。還有核桃、鬆子、開心果、腰果等等,迴家我讓阿姨裝到小罐子裏麵去,然後放一點到你房間。這樣子餓的時候就可以順手吃一點飽腹了。”陳春祺開心地說道。


    “好。”


    幾人先去了陳文威家把水果送了,接著直奔商場,並聯係司機先把一車的水果幹貨帶迴去給阿姨放好。陳春祺對商場那是相當熟悉了,一進門就直奔她經常光顧的那幾家店麵,之前她經常給蘇夏還有陳媛買衣服,所以知道她們喜歡的款式。


    陳春祺一進店,就對蘇夏她們說:“我去那邊坐著等你們,你們自己先挑。”


    “好。”


    蘇夏拉著路露,陳媛也站在路露旁邊,三個人一起看著店裏的衣服。蘇夏一邊看一邊說道:“露露,你平時的衣服都是黑灰為主,太暗沉了,上次去婉瑩家我才發現你穿那種亮色係也是很漂亮的。這次要不要嚐試一下鮮豔點的顏色?”


    “黑灰比較耐髒。”路露開口說道。從小到大,她的衣服都是深色為主的,理由是小孩子穿淺色的容易髒,新衣服就變舊衣服了。但是她們忘記了,路露很少有自己的新衣服,她的衣服都是爸媽去親戚家拿那些別人不要的衣服給她穿的。


    媽媽還會和她說:“小孩子長的快,買的衣服沒穿幾次就不能穿了。等你長大了,媽媽再給你買新衣服好不好?”


    可是媽媽她忘記了,弟弟每一年都有新衣服,即使那些衣服弟弟穿不到半年就穿不了。媽媽依舊會堅持給弟弟買新衣服,媽媽那時候說:“大過年的,肯定是要穿新衣服的。穿舊衣服被親戚看到要笑話家裏沒錢的勒!”


    所以很多事情都很簡單,比如媽媽根本不愛她,比如她知道,但是她不願意去承認,不願意去麵對。內心裏給自己洗腦,告訴自己:“每一個媽媽都愛自己小孩的,她那麽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直到夢被狠狠地打碎,現實擺在眼前,讓你做出決斷。是繼續被家庭所利用,還是勇於跳出原生家庭,給自己一個光明的未來呢?她身邊有太多和她一樣的女孩子,早早的輟學打工,掙來的錢被父母以保管為由全部收走。等年紀差不多了就叫迴家裏相親,用高昂的彩禮賣掉自己的女兒,那彩禮終究會變成自己兒子娶媳婦的資本。


    “是耐髒,但是人總要嚐試不同的顏色,才能知道自己適合什麽,對不對?”蘇夏看著路露笑著說道。


    “嗯。”路露點點頭,看啊!她麵前不是有一個鮮活的例子證明著女孩子少了家庭,少了爸媽也不會變得不幸,女孩子也可以為了自己的夢想去努力,女孩子不是一定要按照家裏安排的路走下去的。


    她可以重新來過,她可以讓自己變得幸福,知識是可以改變命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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