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0章 買一間印書館
長姐當家，我在大明做外貿 作者：種菊南山下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焦竑一眼就看到了問題：“這個主意，是你阿哥出的？”
秉辰老老實實地說：“稟先生，是學生阿姐教的辦法。”
“你阿姐來北京了？”焦閎想起妻子的囑咐，又說，“哪天請你阿姐為家做客，你師娘早就想見見她了。”
“阿姐昨天才到，本打算等後日，學生休沐，就來看望先生和師娘的。”
“行，就這麽決定了，後日來。”
今日，秉辰特別開心，話也多起來：“先生，等學生把印書館辦起來，第一時間把先生的著作，刻印出來。”
焦竑不止是一位藏書家，還是一位大學者，“泰州學派”的中堅，他承接和發展了泰州學派的思想革新運動，倡導“人皆可以為堯舜”，“百姓日用即為道”，倡導尊重人的價值。
他的這些觀點，為大明的讀書人打開了一扇窗戶，鴉片戰爭以後的洋務運動、維新運動、改良運動，無不受到“泰州學派”思想的影響。
他博覽群書，涉獵廣泛，是一位百科全書式的人物，晚明重要的思想家，在士林中享有極高的聲譽。
秉辰能拜到這位大學者門下，真是何其幸哉。
“嗬嗬，不急，老夫的一些想法，還不成熟，先印其他書。”他謙虛地說。
秉辰正要告辭，就聽到篤篤篤的敲門聲，跟著，就傳來師妹芷薇百靈鳥般的聲音：“阿爹，阿娘說，留師兄吃晚飯。”
焦竑是個女兒控，一聽到女兒的吩咐，便拉住正要出門的秉辰：“士衡還是吃了晚飯再走吧，否則，你師妹要哭鼻子啦。”
秉辰隻好派阿仁迴家報信：要在焦家吃晚飯，晚點迴來。
至到掌燈時分，秉辰才迴來，第一時間跑到舜華院子裏來，向阿姐報告陛下對研究院的批示。
“阿姐，陛下撥了西山一處皇莊，做為研究院的辦公地方，你不是不喜歡京城的塵土嗎？你跟小弟一起，搬到西山去住，那裏肯定幹淨。”他興奮地說。
在秉辰求見萬曆帝時，陳矩出了力，舜華備了十斤今年的茉莉花茶，二十斤炒青茶，還有帶來的江西土儀，十匹紵綢，十匹鬆江布，還有十斤香料，熱熱鬧鬧裝了一大車，送到陳矩的外宅。
晚上，陳矩出宮，見到這一大車禮物，心想，王安說的沒錯，這袁家小姐，當真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那個“皇家研究院”的主意，八成也出自這位袁小姐吧。
能在宮中混到秉筆太監的，都是牛人，陳矩隨意一猜，就接近了真相。
為避免夜長夢多，舜華立即著手成立印書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買一家現成的。
幾經挑選，舜華選中了南池子後街，一家叫“吳氏書店”的鋪子，據牙人透露，這間印書坊的幕後老板，正是停職閑居的張位張閣老。
張閣老被停職以後，那些巴結他的江西老鄉和讀書人，都不敢上這兒來買書，老板沒了靠山，生意慘淡，正打算賣掉。
張閣老雖然被停了職，誰知道他哪天又被起複了呢？所以，一般人，還真不敢接手。
這是一間前店後廠的書店，即賣自己刻印的書，也進一些別的書迴來賣。
店麵不大，隻有兩個門麵，後麵的院子卻很大，有四位雕版師傅，兩位印刷師傅，還有一位負責裝訂的師傅，每道工序都擁有一間大大的車間。
看來，這家店主，當初也是想做一番事業的。
店主姓吳，叫吳榕，居然是一位舉人，已經考了兩次會試，皆不中，就想著開一間書店，賺點錢，維持在北京的開銷，等待下一次會試。
舜華一問，還真是江西老鄉，難怪會找張位做靠山。
舜華戴著圍帽，身後跟著立春和於興，一邊參觀廠房，一邊與吳老板商量價格。
舜華已經從牙人那裏打聽過，這塊地方和房子，屬於工部，是張位憑借關係租賃過來的。
張位與工部左侍郎吳承南是親家，要租這麽一塊地，顯然不是問題。
舜華想：找到機會，還是買下來的好。
參觀完後院的車間，舜華來到店裏麵坐下，愁眉苦臉的吳榕，正要吩咐夥計泡茶，就見外麵闖進來兩個家丁模樣的大漢。
吳榕一見來人，臉色更愁苦了，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上前招唿道：“兩位大哥，請隨我來，這邊待茶。”
兩位大漢一胖一瘦，都是一臉的不耐煩，胖大漢先出聲：“吳先生，這都第三個月了，上兩個月的月例銀子，怎麽還沒交上來？”
瘦大漢也說：“吳先生也別怪我們，不給老鄉麵子，我們老爺說了，今日要不迴錢，就讓我們別迴去了，我們能怎麽辦？隻好到吳先生這裏來吃飯了。”
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看樣子是店裏的夥計，聞言生氣地說：“這半年來，書店都沒有生意，哪來的銀子交月例？”
胖大漢不耐煩地了，橫眉立目地叫囂道：“誰跟你講這個？你這生意托庇在我們老爺們名下，你開一天，就得給一天的錢！”
瘦子也說：“有本事，跟我們老爺說去！跟我們說有什麽用？”
吳榕趕忙喝止年輕人道：“桂伢子，不得無理，去泡壺茶來，請兩位張爺喝茶。”
又轉過身，低聲下氣地對兩位大漢說道：兩位請稍等，在下正在談轉讓的事，等拿到轉讓費，第一時間把張爺的欠款付掉。”
胖子嗤笑道：“轉讓？這塊地兒，是我們老爺弄來的，沒經我們老爺的允許，誰敢接手？”
舜華聽了，心裏冷笑：都已經下崗了，還在這裏耀武揚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語調平淡地說道：“這塊地，是朝廷的，別說張老爺已經停職閑住，就算他還是當朝閣老，也無權處置，更不可能隨意占有。”
兩位大漢瞬間轉向他，咬牙切齒地說：“臭娘們兒，你說啥呢？你且報上名來，看我們老爺起複，重迴朝堂，怎麽收拾你！
今日，先嚐嚐爺們的厲害！”
說著就要撲上來，於興上前，一把抓住胖大漢的胳膊，扭到背後，再把他轉了半圈，跟撲上來的瘦大漢撞了個正著。
於興一推，兩人便倒在地上，這些惡奴，平日裏仗著張位的權勢，作威作福，哪裏有人敢對他們動手？
於興冷聲道：“敢對我們大小姐無禮，你找死！”
吳榕連忙上前拉住於興，勸解道：“這位好漢，手下留情，大家都是江西老鄉，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又喊年輕人：“桂伢子，快請袁小姐和這位好漢，去後堂待茶。”
舜華起身往殿後走去，地上的兩人還不死心，大叫：“哪裏來的潑婦，有種你別走，待我迴去找人來，收拾你！”
舜華給氣笑了，轉身迴來，在剛才的位置上坐下，對於興說：“掌嘴！”
於興上前，啪啪啪啪，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扇了每人兩個耳光，
瘦大漢被打掉了一顆牙，滿嘴是血的吐出來，胖大漢的臉，更胖了。
兩人正要張口再罵，舜華說：“還罵人，再打！”
兩人立即收聲，爬起來要往外走。
舜華厲聲喝道：“站住，敢走出這門，立即打斷腿。”
兩人再也不敢動，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舜華說：“張閣老，是咱們江西老鄉的楷模，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們在外麵，如此敗壞他老人家的名聲，你們估計，他會怎麽做？”
怎麽做，最多讓他們無聲無息地消失。
兩人不敢出聲，舜華問吳榕：“你一共欠他們多少銀子？”
吳榕小心翼翼地說：“已經欠了兩個月，再加上這個月的，一共三百兩，下個月，在下把鋪子轉讓了，就沒有費用了。”
舜華吩咐於心：“給他，讓他寫個收據，要是敢昧下張閣老的銀子，咱們拿著收據，找張閣老說話。”
秉辰老老實實地說：“稟先生，是學生阿姐教的辦法。”
“你阿姐來北京了？”焦閎想起妻子的囑咐，又說，“哪天請你阿姐為家做客，你師娘早就想見見她了。”
“阿姐昨天才到，本打算等後日，學生休沐，就來看望先生和師娘的。”
“行，就這麽決定了，後日來。”
今日，秉辰特別開心，話也多起來：“先生，等學生把印書館辦起來，第一時間把先生的著作，刻印出來。”
焦竑不止是一位藏書家，還是一位大學者，“泰州學派”的中堅，他承接和發展了泰州學派的思想革新運動，倡導“人皆可以為堯舜”，“百姓日用即為道”，倡導尊重人的價值。
他的這些觀點，為大明的讀書人打開了一扇窗戶，鴉片戰爭以後的洋務運動、維新運動、改良運動，無不受到“泰州學派”思想的影響。
他博覽群書，涉獵廣泛，是一位百科全書式的人物，晚明重要的思想家，在士林中享有極高的聲譽。
秉辰能拜到這位大學者門下，真是何其幸哉。
“嗬嗬，不急，老夫的一些想法，還不成熟，先印其他書。”他謙虛地說。
秉辰正要告辭，就聽到篤篤篤的敲門聲，跟著，就傳來師妹芷薇百靈鳥般的聲音：“阿爹，阿娘說，留師兄吃晚飯。”
焦竑是個女兒控，一聽到女兒的吩咐，便拉住正要出門的秉辰：“士衡還是吃了晚飯再走吧，否則，你師妹要哭鼻子啦。”
秉辰隻好派阿仁迴家報信：要在焦家吃晚飯，晚點迴來。
至到掌燈時分，秉辰才迴來，第一時間跑到舜華院子裏來，向阿姐報告陛下對研究院的批示。
“阿姐，陛下撥了西山一處皇莊，做為研究院的辦公地方，你不是不喜歡京城的塵土嗎？你跟小弟一起，搬到西山去住，那裏肯定幹淨。”他興奮地說。
在秉辰求見萬曆帝時，陳矩出了力，舜華備了十斤今年的茉莉花茶，二十斤炒青茶，還有帶來的江西土儀，十匹紵綢，十匹鬆江布，還有十斤香料，熱熱鬧鬧裝了一大車，送到陳矩的外宅。
晚上，陳矩出宮，見到這一大車禮物，心想，王安說的沒錯，這袁家小姐，當真是一個八麵玲瓏的人，那個“皇家研究院”的主意，八成也出自這位袁小姐吧。
能在宮中混到秉筆太監的，都是牛人，陳矩隨意一猜，就接近了真相。
為避免夜長夢多，舜華立即著手成立印書館，最簡單粗暴的辦法，就是買一家現成的。
幾經挑選，舜華選中了南池子後街，一家叫“吳氏書店”的鋪子，據牙人透露，這間印書坊的幕後老板，正是停職閑居的張位張閣老。
張閣老被停職以後，那些巴結他的江西老鄉和讀書人，都不敢上這兒來買書，老板沒了靠山，生意慘淡，正打算賣掉。
張閣老雖然被停了職，誰知道他哪天又被起複了呢？所以，一般人，還真不敢接手。
這是一間前店後廠的書店，即賣自己刻印的書，也進一些別的書迴來賣。
店麵不大，隻有兩個門麵，後麵的院子卻很大，有四位雕版師傅，兩位印刷師傅，還有一位負責裝訂的師傅，每道工序都擁有一間大大的車間。
看來，這家店主，當初也是想做一番事業的。
店主姓吳，叫吳榕，居然是一位舉人，已經考了兩次會試，皆不中，就想著開一間書店，賺點錢，維持在北京的開銷，等待下一次會試。
舜華一問，還真是江西老鄉，難怪會找張位做靠山。
舜華戴著圍帽，身後跟著立春和於興，一邊參觀廠房，一邊與吳老板商量價格。
舜華已經從牙人那裏打聽過，這塊地方和房子，屬於工部，是張位憑借關係租賃過來的。
張位與工部左侍郎吳承南是親家，要租這麽一塊地，顯然不是問題。
舜華想：找到機會，還是買下來的好。
參觀完後院的車間，舜華來到店裏麵坐下，愁眉苦臉的吳榕，正要吩咐夥計泡茶，就見外麵闖進來兩個家丁模樣的大漢。
吳榕一見來人，臉色更愁苦了，他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上前招唿道：“兩位大哥，請隨我來，這邊待茶。”
兩位大漢一胖一瘦，都是一臉的不耐煩，胖大漢先出聲：“吳先生，這都第三個月了，上兩個月的月例銀子，怎麽還沒交上來？”
瘦大漢也說：“吳先生也別怪我們，不給老鄉麵子，我們老爺說了，今日要不迴錢，就讓我們別迴去了，我們能怎麽辦？隻好到吳先生這裏來吃飯了。”
一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看樣子是店裏的夥計，聞言生氣地說：“這半年來，書店都沒有生意，哪來的銀子交月例？”
胖大漢不耐煩地了，橫眉立目地叫囂道：“誰跟你講這個？你這生意托庇在我們老爺們名下，你開一天，就得給一天的錢！”
瘦子也說：“有本事，跟我們老爺說去！跟我們說有什麽用？”
吳榕趕忙喝止年輕人道：“桂伢子，不得無理，去泡壺茶來，請兩位張爺喝茶。”
又轉過身，低聲下氣地對兩位大漢說道：兩位請稍等，在下正在談轉讓的事，等拿到轉讓費，第一時間把張爺的欠款付掉。”
胖子嗤笑道：“轉讓？這塊地兒，是我們老爺弄來的，沒經我們老爺的允許，誰敢接手？”
舜華聽了，心裏冷笑：都已經下崗了，還在這裏耀武揚威，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語調平淡地說道：“這塊地，是朝廷的，別說張老爺已經停職閑住，就算他還是當朝閣老，也無權處置，更不可能隨意占有。”
兩位大漢瞬間轉向他，咬牙切齒地說：“臭娘們兒，你說啥呢？你且報上名來，看我們老爺起複，重迴朝堂，怎麽收拾你！
今日，先嚐嚐爺們的厲害！”
說著就要撲上來，於興上前，一把抓住胖大漢的胳膊，扭到背後，再把他轉了半圈，跟撲上來的瘦大漢撞了個正著。
於興一推，兩人便倒在地上，這些惡奴，平日裏仗著張位的權勢，作威作福，哪裏有人敢對他們動手？
於興冷聲道：“敢對我們大小姐無禮，你找死！”
吳榕連忙上前拉住於興，勸解道：“這位好漢，手下留情，大家都是江西老鄉，不要讓外人看了笑話！”
又喊年輕人：“桂伢子，快請袁小姐和這位好漢，去後堂待茶。”
舜華起身往殿後走去，地上的兩人還不死心，大叫：“哪裏來的潑婦，有種你別走，待我迴去找人來，收拾你！”
舜華給氣笑了，轉身迴來，在剛才的位置上坐下，對於興說：“掌嘴！”
於興上前，啪啪啪啪，沒等兩人反應過來，已經扇了每人兩個耳光，
瘦大漢被打掉了一顆牙，滿嘴是血的吐出來，胖大漢的臉，更胖了。
兩人正要張口再罵，舜華說：“還罵人，再打！”
兩人立即收聲，爬起來要往外走。
舜華厲聲喝道：“站住，敢走出這門，立即打斷腿。”
兩人再也不敢動，坐在地上不知如何是好。
舜華說：“張閣老，是咱們江西老鄉的楷模，他老人家要是知道，你們在外麵，如此敗壞他老人家的名聲，你們估計，他會怎麽做？”
怎麽做，最多讓他們無聲無息地消失。
兩人不敢出聲，舜華問吳榕：“你一共欠他們多少銀子？”
吳榕小心翼翼地說：“已經欠了兩個月，再加上這個月的，一共三百兩，下個月，在下把鋪子轉讓了，就沒有費用了。”
舜華吩咐於心：“給他，讓他寫個收據，要是敢昧下張閣老的銀子，咱們拿著收據，找張閣老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