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對彼此的心理狀態有所察覺。


    但都有默契的沒有半點要提起的意思。


    也許隻是一時衝動,隻是氣氛影響。


    韓素玲在心裏安慰自己。


    在彼此都沒有足夠了解的時候,心裏的波動,她覺得不足以證明什麽。


    這隻能說,目前來說,這個人很優秀。


    或許在接觸更多,更加深入的了解之後,自己的想法就會產生變化。


    所以不能輕易的做決定。


    也不能靠著一時衝動,就下定論。


    她一邊摘李子,一邊平靜下來。


    洛章漓看著她漸漸快起來的動作,心中歎了口氣。


    也放下了那些妄想。


    上前一起幫著摘李子。


    “之前那兩人,一個是住在知青點,下鄉三年的知青高嘉良。一個是村裏大隊長趙傳耀的女兒趙繼巧。”


    洛章漓將自己知道的信息告訴了韓素玲。


    他正是看出來韓素玲好像是不認識這兩個人,所以才特意跟她說。


    以防韓素玲不知道,以後或許會不經意間暴露了什麽。


    不過他倒是沒有對此事做出什麽評價和建議。


    他相信韓素玲會有自己的判斷。


    他並不想幹涉。


    “人家的私事,他們自己能負責就好。”


    韓素玲當然不會去管別人的私事。


    要不是恰好撞上了,她也不會做聽牆角的事情來。


    不過她並沒有說出自己的打算。


    她並不想幹擾洛章漓的想法與打算。


    兩個人都默契的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本來韓素玲還準備撿些別的山貨,但韓素玲此時已經沒有心情了。


    所以摘李子的時候,就摘得多一些,然後就沒有再去找別的,而是選擇直接迴去了。


    洛章漓尊重她的想法,也跟著一起下山。


    也沒有再提去西嶺的事情。


    就各自迴家了。


    韓素玲的李子,也沒有讓洛章漓幫拉迴來,而是選擇自己背著。


    她將背簍放下地上。


    看著背簍還忍不住感歎了一下。


    要不是這個背簍,可能那個時候……動作會更加的親密。


    她現在的想法很複雜。


    都有點想要在第二天爽約了。


    不過她還是克製了自己這種任性的想法。


    都已經約好了。


    她的確需要他的幫忙。


    而且,她並不想表現出太過排斥的行為。


    她實際上並不排斥那個人。


    隻是在排斥關係出現變化這件事本身。


    她將李子倒出來,將碎葉子挑出來,將熟透的也挑出來,放到另外的盆子裏。


    熟透的要趕緊吃。


    其他的倒是還可以留幾天。


    今天摘得太多了,他們一家就這麽點人,肯定吃不完。


    可以送一些給外公外婆還有舅舅們。


    她盡量轉移自己的注意力,讓其他的想法占據自己的思緒。


    “今天摘了這麽多李子?”


    趙春娥聽到動靜過來看,就看到了那麽多的李子倒在地上,韓素玲正在挑。


    “找到了另外的李子樹,都沒被人摘過,我就多摘了點。到時候給外公外婆還有舅舅舅媽們送一些。咱們留下點兒就夠吃了!實在吃不完,也可以用來泡酒嘛!”


    他們這邊的人,都喜歡自己泡酒。


    最常見的是野葡萄。


    還有桑椹、柿子、青梅之類的。


    各種果子都可以拿來泡酒。


    還有各種藥材,甚至蛇、蜈蚣、蠍子之類的也可以、


    不過他們更多的還是喜歡用果子泡酒。


    他們家裏現在還有幾壇酒,是韓建軍之前泡的。


    “咱們泡酒做什麽?誰喝啊?”


    趙春娥語氣中帶著傷感。


    現在家裏就三個人,她不喝酒,韓素玲也不喝酒,韓愛兵還小,不準他喝。


    所以家裏沒人喝酒。


    “咱們自己不喝,可以拿來請客或者送人喝嘛!外公外婆都喝酒,舅舅舅媽們也喝呀!”


    韓素玲趕緊答話。


    沒讓她媽媽繼續傷感下去。


    “你說的也是。咱們自己不喝,也可以給別人喝。”


    趙春娥雖然心裏還是難受,卻也沒再表現出來。


    “阿媽,你過來幫著挑一下,待會兒咱們給他們送去。”


    語言的安慰,總歸是蒼白無力的。


    還不如讓她做點事,轉移注意力,就不去想那麽多了。


    有些傷口,隻能靠時間讓它愈合。


    趙春娥正好剛撒過石灰,換了身衣服,還沒有去抱豬崽迴來。


    聞言,就幹脆過來幫忙。


    兩人一起挑,很快就把那些枯枝樹葉之類的雜物挑出來,熟透的也分開了。


    倒是沒有壞的。


    這一點韓素玲在摘的時候,倒是有注意。


    將所有的分出來,韓素玲將熟透的洗幹淨,其他的分裝了幾袋。


    三個舅舅家,外公外婆家。


    這肯定是都要送的。


    還有多出來的話,就加上鄰居和其他會麻煩到的人家。


    比如村長那裏。


    這些事情,趙春娥也沒有避開韓素玲,不僅告訴她,還一一解釋了一下。


    人情往來的道道,可有太多學問了。


    趙春娥也隻能是將自己知道的那些,一點點教給韓素玲。


    “待會兒你就自己拿去送給你外公外婆還有舅舅舅媽們。我去送給村長,順便抱豬崽迴來。正好我之前讓村長給咱們家孵幾隻雞崽,咱們家隻能養三隻雞,但是卻可以多養些雞崽,以防損耗。”


    至於鄰居,他們隔壁是知青在住,再隔壁就是知青點。


    跟知青,還是不要走那麽近的好。


    趙春娥沒打算跟知青們太過友好的相處。


    除了洛章漓是因為打家具需要,接觸後覺得人不錯,可以來往之外。


    其他人,就還是不要有什麽來往。


    趙春娥雖然也當過城裏人,但是對知青還是沒有太太多的同理心。


    韓素玲也沒有提這一點。


    想到今天就看到的那個知青,她就沒有辦法對那些知青生出什麽太好的印象。


    有些人經受不起這樣巨大的生活落差,就可能會性格大變,走向偏執。


    不接觸也好。


    “行!阿媽你就放心吧!我待會就去!外婆和舅媽們都不求上工,應該是在家裏的。”


    這一點也是他們家的人在趙家莊容易受嫉妒的原因之一。


    女人們都不用上工。


    但是男人們有出息,都能拿滿工分。


    要是實在要攢錢,那就在家裏多養豬。


    養豬也是男人的活兒。


    頂多農忙的時候幫一幫,其餘時候都是男人侍弄。


    所以其他女人會那麽眼紅,嫉妒趙家峰家裏的那些女人。


    那才是真的享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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