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曉、王德發還有慕容小小靜靜聽著元明清敘說。


    “老夫之所以說這次任務是轉機,是因為涉及到了洛神教,洛神教雖然向來神秘,但老夫知道,洛神教向來是以刺殺皇族,主要是皇帝聞名於世。”


    “雖然這條教義讓人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於老夫來說是一個機會,刺殺宏泰帝顯然憑我一個人肯定是無法實現。”


    “元兄想要借助洛神教?是不是太危險了些?”林曉猜出了元明清的想法。


    “不錯,至於危險,隻要能夠報仇,這條賤命有何顧忌,大不了一死而已。”


    林曉點了點頭,這確實是一個機會,但也有可能是一次危機。


    “當晚老夫帶著另外三個秘衛去了,至於發弟,我不想讓他冒險,而且也需要有個人將消息送出去。”


    “大哥~”王管家“含情脈脈”的看著元明清。


    “大哥救過你的命,可不想就這麽白白讓你丟掉。”元明清抬手拍了拍王德發的肩膀。


    “當晚的遭遇,哪怕今日想起來,也讓老夫不寒而栗。”


    林曉來了精神,靜待下文。


    “當晚我們三人異常順利的潛入了延慶府衙後堂,蕭夜,或者你們口中假蕭夜的院子。”


    “但我沒有看到假蕭夜的影子,一個人都沒有,隻有一輛馬車,馬車上有一口棺材。”


    聽到馬車和棺材,林曉心中一動,但並沒有出言打斷。


    “我等不明所以,但還是決定查探一番,就在我等越牆而下,正要潛入房內時,院中的馬車有了動靜。”


    “一陣金鐵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裏異常刺耳,這些年經曆的事也不少了,可大半夜院子裏放了口棺材,還發出聲響,當時老夫隻覺寒毛直豎。”


    “棺材蓋開了一條縫隙,借著月光,我看到了一隻手,比那具棺材還黑的手,伸了出來,接著是胳膊,肩膀,頭,頭顱。”


    元明清聲音有些顫抖。


    “那絕不是人該有的頭顱,我能看到的,隻有嘴和眼睛。那雙眼睛非常的大,銀白色,沒有黑眼仁兒。”


    “那張大嘴幾乎占了一張臉的大半,嘴角一直咧到後腦。”


    “除了眼睛和大嘴外,其餘地方都是漆黑如墨,但能看出周身肌肉虯結,身體異常高大。”


    “我等幾人被嚇得一動不動,這怪物緩緩轉過頭顱,顯然已經發現了我等。”


    “那張大嘴立刻大張,露出滿嘴森白的牙齒,猶如倒刺一般密密麻麻,讓人不寒而栗。”


    “密集鋒利的牙齒還不停滴落著讓人惡心的粘液,一條一尺多長的猩紅舌頭伸了出來。”


    “這個怪物沒有說話,也許他根本就不會說話,隻是發出一陣怪嘯。”


    “當即我就感到腦中一陣劇痛,還沒等我們緩過來,這個怪物就閃電般撲了過來,一口咬住了一個秘衛的腦袋。”


    元明清看向林曉幾人,眼中盡是懼意。


    “你們能想象到一個人張開嘴,把另一個人的腦袋一口咬掉的場景嗎?”


    “我看到了,我當時就後悔了,不該來,我隻來得及喊出一個字,跑,之後身後又傳來兩聲慘嚎。”


    “我已經不記得後來的情形了,似乎被追上了,也許我還和這個怪物激鬥過,但過程已經想不起來了。”


    “當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一條不知名的河岸邊,全身都是傷口,全是啃咬撕裂留下的,我臉上的傷疤就是那時留下的。”


    “幸好老夫是從往生穀出來的,療傷的丹藥不缺,雖然沒有往生丹,但療傷效果也不比往生丹差,我處理好傷口後,就近找了個村子繼續養傷。”


    “這一待,就過去了大半年,傷也好的七七八八,但我不敢迴血刀衛,四個人執行任務,就我一個提頭活了下來,迴去的話,必死無疑。”


    “另外就是當晚的事情太詭異,很有可能我說了沒人會相信,反而會認為我為了脫罪找的借口。”


    “就這樣,又過了半年,我決定去延慶府府城打探一下。”


    “結果讓老夫大吃一驚,延慶府的府尊蕭夜竟然被府衙參將李達給殺了,李達已經被押解神京治罪。”


    “我當即感到這裏麵有問題,那個怪物去哪了?我又追蹤到了神京。”


    “本來我想聯係發弟你,可猶豫一番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一者,我以為你當時按照我的吩咐,見事不可為就迴到了血刀衛總壇,後麵的事情應該不知道。”


    “二來,哥哥我不想給你找麻煩,這次因為我的原因強行查探府衙,很有可能會引起血刀衛對我身份的懷疑。”


    “最後就是,我想徹底脫離血刀衛,我已經死心了,能做的我都做了,洛神教也不是我能碰的,不見也罷。”


    “可後來朝廷對李達的處置出乎了老夫的預料,殺了一府知府,還是四大家族蕭家的嫡子,竟然隻是降級處置,說不過去啊。”


    “我還是忍不住跟李達來到了忻州,到了這裏我先暗中觀察了李達一番,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大概兩個月後,我失去了耐性,忍不住出手,擒下李達,質問他當年的經過,可李達死活不說,一口咬定蕭夜就是他殺的。”


    “老夫實在沒有辦法,怕他泄露了我的身份,隻得痛下殺手結果了他的性命,事情大致就是這麽個情形。”


    王德發張著大嘴,一臉不敢相信,也不知是元明清口中的怪物太過恐怖,還是感覺李達死的有些冤枉。


    “有幾個問題想請教元兄?”林曉摩挲著下巴。


    “請講當麵。”


    林曉先是從輪椅暗格內拿出一張素箋和一支炭筆。


    一邊在在紙上塗抹,一邊開口。


    “為了防止自己身份泄露殺了李達說的過去,可為什麽要用梅花劫,事後還以血刀衛的身份現身,幹預忻州州衙上報此案?”


    “老夫當時沒有從李達口中得知真相,但我不認為蕭夜是李達殺死的,從他被處置的結果來看,絕不可能,那他就是替人背鍋,或者蕭夜就是洛神教的人。”


    “但以我對血刀衛的了解,李達的死通過府衙報上去後,不會引起血刀衛的注意,除非~”


    “除非是與此案有利害關係的人,或者真正殺死蕭夜的人。”林曉接上了話,但手中的炭筆不停。


    “林大少所言不錯,老夫正是有此想法,才用梅花劫殺死了李達,還讓府衙的公文晚發出兩個月,就是為了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


    “可這一等就是三年,老夫都要失去耐心了,如若再沒有人來查問李達的案子,我就要離開此地,了此殘生了。”


    “第二個問題,”林曉停下手中的炭筆,將素箋遞給元明清,“你看一下,你當晚見到的怪物是不是這個樣子?”


    元明清疑惑的從林曉手中接過紙張,低頭看去,當即大驚失色。


    “林大少也見過這個怪物?”


    林曉先是搖頭,接著緩緩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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