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林曉抬手握拳,掩嘴輕咳一聲。


    手還未放下。


    “砰~”


    猥瑣大漢猶如炮彈般倒飛出去。


    “當啷啷~”


    镔鐵長棍在地上彈了幾下。


    全場肅靜。


    歐陽長老一愣。


    他看清出手之人就是坐在輪椅上的俊俏公子,額,後麵站立的身材凹凸的女子。


    閃電一腳。


    還未等歐陽長老有所反應,肩扛開山刀的漢子動了。


    “小娘皮,找死。”


    話音未落,身形已然閃到林曉身前。


    刀鋒已至。


    帶起一陣嘯聲。


    眾人隻覺耳膜震蕩。


    林曉頓感頭頂冷銳之意壓下。


    “呀~”


    鄭新月眼看慕容小小和林曉就要一刀兩命,身死當場,驚唿出聲,緊閉雙目。


    “砰~”


    一拳。


    慕容小小再次出手。


    “噔噔噔~”


    大漢忍不住連連倒退。


    “嘩楞楞~”


    一道匹練纏住大漢手中的開山刀。


    刀鋒旋轉。


    血劍迸射。


    一隻耳朵飛了起來。


    “啊~”


    大喊一聲慘唿。


    “嗤~”


    刀勢不見,直飛歐陽長老腳下。


    “嗡~”


    開山刀直插在歐陽長老腳下三寸開外。


    刀柄兀自震顫不止。


    歐陽長老臉色一片鐵青。


    周圍眾人瞠目結舌。


    林曉手中折扇輕搖。


    慕容小小一動不動。


    有風。


    秋葉打著旋兒飄落。


    歐陽長老一抱拳。


    “不知是哪位江湖朋友,在下金刀宗歐陽奮強,我金刀宗若有得罪之處,還望海涵。”


    林曉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沒有反應的猥瑣大漢,又看了一眼捂著耳朵哀號不止的一隻耳大漢。


    “好說,華山派,木無情。”


    華山派?


    歐陽奮強思索一番,沒有聽說過江湖上有這麽一號啊。


    “原來是華山派門下高足,久聞大名,金刀宗近日舉行天目論道,如若閣下有興致,可以到我金刀宗一敘,我金刀宗上下定不勝榮幸。”


    “嗯,陽明子和林晌是不是貴宗的人?”


    “噢?閣下竟認識我金刀宗的陽明子長老和親傳弟子林晌?”


    歐陽奮強麵露喜色。


    鄭鐵石則是心中一驚,本來看到林曉出手,心中大喜,這次真是遇到高人了,可現在?


    “陽明子死在我麵前,林晌是我殺的。”


    眾人:……


    歐陽奮強一皺眉。


    “不知陽明子長老如何得罪了閣下?”


    “陽明子不是我殺的。”


    “那是誰?”


    “血刀衛。”


    歐陽奮強瞳孔一縮。


    其實林曉心中有些嘀咕,自己不就是血刀衛嗎?而且殺死陽明子的三個血刀衛,就在自己的隊伍裏。


    歐陽奮強似乎想到了什麽,立刻對著林曉拱手。


    “多謝閣下告知真相。”


    他沒有問林曉殺死林晌的情形。


    林曉看了一眼忐忑不安的鄭鐵石,又看向一旁呆若木雞的鄭新月。


    “鷹爪門是我的朋友。”


    “原來閣下和鄭門主有舊,那就不是外人,我等就不打擾了。”


    歐陽奮強再次抱拳。


    “如若木少俠有空兒,一定要到我金刀宗坐坐,我等也好一盡地主之誼。”


    “好說。”


    歐陽奮強不再多言,轉身命令手下將猥瑣大漢和一隻耳大漢扶起,朝著相距不遠的下一張桌子走去。


    林曉看了一眼金刀宗離去的眾人,轉首看向慕容小小。


    抬起手,伸出拇指,點了一個大大的讚。


    慕容小小莞爾一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隔壁很快傳來一陣拳打腳踢和哀號聲。


    “木少俠,你既然有能力為什麽不幫一下大家呢?”


    嗯?


    “阿揚,不得無禮。”


    “無妨,年輕人血氣方剛,有一顆俠義之心是好事,誰還沒有年輕過啊。”


    鄭鐵石包括他的女兒和三個弟子都是一臉迷糊。


    這木無情看著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樣子,怎麽說話一副老氣橫秋的做派。


    “不過江湖經驗還是太少啊。”


    “還請木少俠指教。”


    雲飛揚一臉認真。


    林曉有些戲謔的看著他。


    “嗯,你知道我要是出頭,阻止了金刀宗收銀子,後果是什麽嗎?”


    “自然是大家都不用交銀子了。”


    折扇輕搖,林曉緩緩開口。


    “是啊,省下兩萬兩銀子,然後呢?”


    “然後?什麽然後?”


    雲飛揚皺著眉,不明白林曉到底想說什麽。


    一旁的鄭鐵石則是手撚胡須,臉帶笑意。


    鄭新月則是目光灼灼的看著林曉。


    其餘兩位弟子也是一臉好奇。


    林曉看著遠處金刀宗一行人。


    “然後,自然就是這些宗門拿出更多的銀子,或者被滅,當然是在我離開之後。”


    雲飛揚也不是沒腦子,立刻就明白了林曉的意思。


    “那木少俠為什麽要幫我鷹爪門?我鷹爪門豈不是大禍臨頭?”


    “你看,你這是從一個極端,走向了另一個極端。人啊,做事無非一個利字,權衡利弊的利。我隻護住你鷹爪門一家,自然在金刀宗承受範圍之內,在與我為敵,和兩萬兩銀子之間,他們自然知道怎麽選擇。”


    “那~”


    雲飛揚還要再言,鄭鐵石搶先開口。


    “那就多謝木少俠仗義出手,我鷹爪門上下感激不盡但有差遣敢不用命。”


    “鄭門主你也解答了我不少疑惑,算是來而不往吧。”


    鄭鐵石一麵感歎自己平時誠以待人,才有了木少俠出手相助。另一麵自己投石問路,但對方顯然不想與自己產生太多瓜葛。


    不過隨即自嘲一笑,鄭鐵石啊,莫要太貪心啊。


    “木少俠,奴家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少說話的是鄭新月。


    “新月姑娘請問。”


    女人嘛,自然有優先權,特別是漂亮的女人。


    “你,你的腿怎麽啦?”


    “月兒,怎可與木少俠如此說話。”


    “無妨,腿是有點兒問題,不過主要還是坐輪椅舒服,而且身後還被小師妹推著,那自然是腿軟站不起來啦。”


    鄭鐵石、雲飛揚和杜飛宇聞聽此言一臉古怪。


    鄭新月和陸飛霜先是一愣,接著俏臉一紅。


    “沒想到木少俠竟如此輕浮。”


    雲飛揚皺著眉,臉色不虞。


    靠,你誰啊?


    林曉也不說話,頭微微後仰。


    慕容小小自覺靠前。


    “攬勝尋奇赴險途,腰酸腿軟體如酥,無邊秋色書長卷,原作丹青如畫圖。”


    慕容小小推著林曉,在搖搖晃晃中離開了演武場。


    “爹,木少俠還會作詩?這詩是什麽意思啊?”


    鄭新月癡癡盯著林曉離去的方向。


    “為父也隻是粗通文墨,哪裏懂得這些。”


    鄭鐵石笑著搖了搖頭。


    “我看不是什麽好詩?又是赴險途,又是體如酥的,登徒子而已。”


    雲飛揚有些不忿。


    “師兄,你是不是誤會木少俠了?”


    “誤會?師妹,你不要被他的外表所迷惑,我看他就是個浪蕩子,你看他身後的女子,還說什麽小師妹,那麽大。”


    “我看木少俠的小師妹,年齡不大啊?”


    杜飛宇有些疑惑。


    身旁的陸飛霜突然握住自己的嘴巴。


    “陸師姐你笑什麽?師弟我哪裏有說錯?”


    看到陸飛霜捂嘴,杜飛宇更加迷糊。


    “咳咳,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把招子支起來,別忘了我們是來幹什麽的。”


    鄭鐵石一臉嚴肅。


    “至於人家到底哪裏大,不是你們該操心的。”


    “師父,我看木少俠的小師妹應該沒有新月師姐大。”


    “來,阿宇,把我鷹爪門的鷹爪十八式在這裏演練五趟,有一招錯了加練一趟。”


    “啊?”


    “啊什麽啊,趕緊的。”


    鄭新月大紅臉。


    陸飛霜彎下了腰。


    雲飛揚一臉的鄙視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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