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父王怎麽可能是我害死的?你這是血口噴人。”


    同醇立刻跳了起來。


    “怎嘛?怕了,我還沒有說什麽,世子就急著出來反駁,是不是心裏有鬼,還是真怕我說出什麽來?”


    “你~”


    “林曉,不要在這裏逞口舌之利,說話要有證據,否則就是誣告,世子這裏拿出了玉帶,還有王爺的遺言,你那裏又有什麽?就憑你一句話嗎?”


    蕭衍聲音冰寒,直指要害。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眾人還是相信世子。


    “當然不是憑我的一張嘴,辦案自是講究證據,血刀衛更是向來以理服人。”


    眾人:……


    “哼,以理服人,老夫看是以力服人還差不多,蠻力而已,屈打成招,鷹犬酷吏罷了。”


    聞人甲語氣不屑。


    看來血刀衛名聲確實不好,不過沒辦法,這種特務組織,怎麽會有好名聲。


    “怎嘛?聞人大人的意思是說,太祖創立血刀衛是錯的?”


    “你這是故意曲解,老夫是說你們血刀衛手段殘忍,濫用酷刑,蒙蔽聖聽,殘害忠良。”


    “你的意思是說,陛下眼瞎,還不如你?”


    “你~哼~”


    聞人甲一甩袖子不搭理林曉。


    “林大人,你說是世子害死王爺的,證據呢,你要是拿不出證據,在這裏信口雌黃,休怪老夫不客氣。”


    蕭衍周身氣勢一變,內勁外放,林曉陡然感覺亞曆山大。


    這老雜毛兒還是個高手。


    慕容小小毫不示弱,內勁流轉,將蕭衍的威壓抵消大半。


    “嗤~”


    苗麵風長刀出鞘,一道匹練閃電劈出。


    蕭衍亡魂大冒,其實他已經防著苗天鳳出手了。


    可永嘉帝姬的手段比他想的還要高出幾分。


    一縷花白的頭發,輕輕飄落。


    蕭衍臉色蒼白,幸虧他躲得快,要不然就不是一縷頭發了。


    “帝姬,這是何意?”


    蕭衍怒目而視。


    “打架,奉陪。”


    “哼。”


    蕭衍不再言語。


    帥啊。


    林曉伸出大拇指,給苗天鳳點了個讚。


    大殿裏的眾人都呆呆的看著這一幕,對永嘉帝姬又多了幾分忌憚。


    靠,四大家族,蕭家家主,禮部尚書,說砍就砍,就問你怕不怕。


    “咳咳,那個,君子動口不動手,大家都是文明人兒,以和為貴啊,都散了吧。”


    嗯?


    “不是,那個火氣都散了吧,言歸正傳,我就說說同醇是如何害死忠順王的。”


    “我沒有。”


    同醇都哭了。


    尼瑪,林曉你這是給直接定性了。


    “忠順王是一個好王爺。”


    這是句好話,但從林曉嘴裏說出來,眾人感覺很別扭。


    “但人無完人,王爺喜好女色。”


    “大膽,林曉你敢誹謗忠順王,老夫要參你一本。”


    林曉翻了個白眼兒。


    “我說路人甲,聖人都說食色性也,男人哪個不好色?你敢說你不喜歡女人?”


    林曉忽然瞪大了眼睛,隨即恍然大悟。


    “難道?路人甲你喜歡~啊,這樣啊,你不理解也正常。”


    眾人都是奇怪的看著聞人甲。


    “你~”


    聞人甲被氣得胡子直抖。


    “老夫也喜歡女人。”


    嗯?


    “噗嗤~”


    人群中有人嗤笑出聲。


    蕭衍搖了搖頭。


    “那個,老夫是那個,不是男人,不是那個意思。”


    聞人甲被林曉擠兌的語無倫次。


    林曉:就這。


    “知道啦,您老喜歡女人,是個真男人。”


    “哼。”


    你個路人甲,再上來我噴死你。


    “諸位,我敢以我的人格擔保,聞人大人是進攻型選手。”


    眾人一陣迷茫,感覺似乎不是什麽好話兒。


    “雖然食色性也,但也要有個度,據我了解,忠順王已經過了這個度,可以用沉迷女色,無女不歡來形容了。”


    這次沒有人再跳出來了,因為這是盡人皆知的事情,哪怕是神京來的。


    林曉緩緩掃過全場,滿意的點了點頭。


    “但我要說的是,這不是王爺的錯,因為王爺被人下了藥。”


    “真的假的?”


    “不會吧?”


    “誰敢給王爺下藥啊?”


    “這必須是親近之人啊。”


    “難道是?”


    “噓,別瞎猜,不是世子。”


    “我都沒說。”


    ……


    “不是我下得藥。”


    同醇又跳了出來,急的滿臉通紅。


    林曉扭頭看著同醇。


    “我說世子,我在這說王爺的案情,你老跳出來配合我幹啥?”


    “我~”


    同醇欲哭無淚啊。


    “從世子的話裏,我們可以確定,確實有人給王爺下了藥。”


    同醇:我是誰?我在哪?


    林曉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


    “諸位請看,這就是王爺服用的藥物。”


    同醇盯著藥瓶,驚疑不定。


    “你說是王爺用的藥就是王爺用的藥啊?誰知你從哪弄來的?”


    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這位問得好,但請這位大人站出來。”


    鴉雀無聲。


    “人呢?你出來走兩步。”


    林曉撇了撇嘴,就這。


    “案發前幾個月王爺基本上天天住在明月樓,明月樓我想諸位都應該知道。”


    林曉扭頭看向聞人甲。


    “聞人大人,明月樓就是青樓,裏麵都是女的。”


    “老夫知道了。”


    “哦。”


    眾人:……


    “在這幾個月裏,陪侍過的姑娘一共有五人,每個人都能證明王爺行房前都會用藥,就是這個瓷瓶裏麵的藥丸。”


    林曉舉起瓷瓶晃了晃。


    “就在昨日,我分別找了西京府幾個有名的郎中,專門請他們研究了一下這藥丸的成分。哦,這裏要感謝一下西京府衙通判江自流江大人,是他為我引薦的這幾個郎中。”


    人群中的江自流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這幾為名醫研究以後,基本確認了裏麵的藥材成分,有細微差別,不大。我說幾種,大家感受一下,龍涎香、鹿茸、麝香、雪蓮、肉蓯蓉、淫羊藿、血靈芝、海馬、雪參、熊膽,還有不少,我就不一一介紹了。”


    聽著林曉報出藥材名稱,同醇的心漸漸沉了下去。


    而殿中眾人聽了之直咂舌,這裏麵大部分是千金難求的藥材,還而且還是壯陽催情的。


    這麽多名貴的藥材,弄到一起,這人受得了嗎?


    但人群中有通藥理的,知道這裏大部分都是大發之藥,但用到了熊膽等這類性寒涼心,息風止痙的藥物進行了中和,能夠防止用藥之後出現驚厥抽搐,或者馬上風。


    但這種藥絕對不能常服,藥性中和了,不是完全沒有了,還會多少殘留潛伏在體內,長期服用,透支本源,損耗腎水,有百害而無一利。


    林曉看著眾人臉上表情變換。


    “諸位,都說不為良相,便為良醫,這些藥的藥性和價值我就不多少了,這麽一粒藥丸,千金一枚不為過吧?”


    說著林曉打開瓶塞,倒出兩枚,一枚給了蕭衍,一枚給了魏無涯。


    而這接過後,立刻用手掩住口鼻,露出震驚之色。


    好強的藥性。


    林曉嘴角勾了勾。


    不強,六十歲旦旦而伐你試試?


    魏無涯將藥丸遞給了身旁的穆好古,接著依次傳遞。


    “諸位,此藥氣血旺盛之人,聞一聞都會心浮氣躁,蠢蠢欲動,絕對是千金難求。”


    林曉看著藥丸傳遞,好似想到了什麽。


    “哦,對了,還有一味藥,我忘了說了,雷公藤。”


    眾人不明所以,雷公藤是什麽?


    但有幾位立刻大駭,麵露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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