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我是一個外臣,本不應該對這種事置喙,在下也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因為這不是我該考慮的問題。”


    韓王沒有打斷,靜靜聽著下麵的轉折。


    “不過在下看到過一些先賢聖人對此事的論斷,可以說來讓王爺參考。”


    “先賢聖人很多都是尊崇傳位嫡長,有嫡立嫡,無嫡立長,當然也有一些人是主張立賢的。”


    “其實我之前有個疑惑,傳位當然是給那個最有能力的,這才合理嘛,直到我看了先賢聖人給出的原因後,才恍然大悟。”


    韓王立刻來了興趣,緊盯著林曉。


    “那就是龍生九子,子子不同,皆是龍種,誰敢稱賢,眾人鹹服。”


    “而這嫡長之分,則一目了然。”


    林曉的意思是,大家都是皇帝的子女,各有不同,但哪一個敢說我就是裏麵能力最強的,能讓其他皇子皇女服氣。


    根本就不可能,能力這個東西很難有一個統一的評判標準,就某一方麵也許還能區分高下,但綜合來說很難分出個高低強弱。


    而且生在帝王家,從小大家都接受的是最好的教育,常言道,最是無情帝王家,這裏是最冷酷最肮髒的地方。


    從小在這裏長大,除非是傻子,你說誰能比誰強,誰又能承認自己不如人?


    而嫡長之分,就看投胎的本事了,就是一個簡單的時間和肚子問題,這個不會有爭議。


    “先賢聖人認為嫡長製度也許不是最好的,但是最有利於帝國穩定傳承的。”


    “否則就很容易禍起蕭牆,自毀長城。”


    韓王緩緩點頭,他明白了林曉的意思。


    林曉沒有發表自己的對於立長立賢的意見,當然大梁不涉及立嫡的問題,皇太後沒有子女。


    林曉說他看到過先賢聖人們對這件事情的觀點,然後說給韓王聽。


    這既迴答了韓王的問題,又沒有把自己給陷進去。


    “那林兄怎麽看你乾國的宏泰帝?”


    宏泰帝可是滅了自己的幾個哥哥姐姐上位的。


    這個問題也很尖銳啊。


    “我這次出使大梁,就是奉了我朝皇帝的旨意,盡快重開榷場,履行議定結果。”


    我們皇帝很著急,幾百萬兩銀子,雖然你梁國不在乎,可對我們大乾來說很重要。


    誰讓我們現在是淵梁乾三國之中最弱的呢,為什麽是最弱的,還不是內耗。


    “林兄果然是慧眼如炬,學富五車,我要是有機會的話,一定拜一真道為國教,拜林兄為國師。”


    自稱從孤到我,然後又給出了條件,這就很是明顯了。


    “多謝王爺垂青,我隻是一個外臣,預祝王爺得償所願。”


    我不想摻和你的事情,你自己幹就完了。


    “那好,孤也希望看到那一天。”


    我會讓你看到的。


    一直到日薄西山,林曉才帶著俞晚舟迴到會同館。


    “小貴子,打點兒熱水過來,我要沐浴。”


    林曉聞了一下,渾身都是酒味兒,很不舒服。


    “師尊,讓徒兒來吧。”


    俞晚舟出言。


    “也好。”


    浴房內水氣氤氳,林曉用毛巾蓋著眼睛,倚靠在木桶上,想著今天鎏金堂的前前後後。


    這韓王長得確實不咋地,一副黑社會頭子的長相,看著就像個反派。


    但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


    林曉不知為何想起了曹操,好像阿蠻長的還不如韓王。


    不過頭腦絕對沒有問題,韓王絕不是簡單角色。


    其餘幾人也都是朝廷重臣,各個衙門口都有,這韓王的勢力也不小啊。


    正胡思亂想間,一雙滑嫩溫潤的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師尊,徒兒精通幾種推拿按摩技法,這些日子師尊東奔西走,日日飲宴,神倦體乏。”


    “今日就讓徒兒服侍師尊,推拿按摩一番,好讓師尊恢複精氣。”


    林曉眼睛蓋著毛巾,但神識靈覺忍不住蔓延出去。


    俞晚舟渾身濕漉漉的,薄如蟬翼的青紗緊緊貼在皮膚上。


    見林曉沒有反應,俞晚舟素手輕按,先是在肩頭遊走,接著緩緩滑過林曉的胸膛。


    林曉頓覺腦中多巴胺在急速分泌,一種奇癢閃電般溢滿全身。


    玉手在胸膛輕撫摩挲。


    俞晚舟的俏臉輕輕貼在林曉耳畔,吐氣如蘭,甜膩酥麻。


    “師尊,這樣舒服嗎?”


    林曉哪裏還把持的住,就要起身。


    “林曉,你洗完了沒有,趕緊快點兒,這麽長時間,我還要用浴房呢?”


    苗天鳳的聲音傳了進來。


    林曉一陣懊惱,真是哪都有你啊。


    “知道啦。”


    林曉氣唿唿的起身擦幹水,換上幹淨的衣服,走了出去。


    “你是不是故意的?”


    苗天鳳一愣。


    “什麽故意的?”


    “非得我洗澡的時候,你就過來,你既然這麽想洗,幹脆咱們一起洗算了。”


    “好啊,一起洗,你進來吧。”


    說完苗天鳳走進了浴房。


    “我~”


    林曉猶豫了一下,咬了咬牙就要轉身進門。


    “咣當~”


    浴房門被關了起來。


    “哼,有賊心沒賊膽兒。”


    苗天鳳聲音幽幽飄出。


    林曉被氣得胸膛起伏。


    俞晚舟看得隻捂嘴偷笑。


    我不能奈何苗天鳳,我還收拾不了你侖靈子?


    “為師講過的所有道經,抄寫二十遍,明天一早交給為師檢查,少寫一個字,就把你綁起來。”


    “師尊,綁起來幹嘛?”


    你妹的,還跟我玩兒梗。


    “綁起來給你撓腳心半個時辰。”


    俞晚舟先是一愣,接著臉色大變。


    “哈哈哈哈哈哈~”


    林曉心中惡氣出了大半,哼著小曲迴屋睡覺去了。


    “紅燒雞翅我喜歡吃……”


    隻留下俞晚舟在風中淩亂。


    ……


    一夜好睡,林曉連個夢都沒做。


    吃完了早飯,俞晚舟頂著倆黑眼圈走了進來。


    “師尊,弟子抄完了。”


    “嗯,拿過來為師檢查一下。”


    厚厚的一疊紙,足有一寸多。


    林曉接過來翻看起來。


    這字不錯,娟秀工整,看著就舒服。


    林曉一張張看下去,越看越是驚訝。


    “我有講這麽多東西嗎?”


    好多林曉都不記得了,俞晚舟都仔細記了下來,而且條理清晰,層次分明。


    “不錯,晚舟你有心了。”


    “那綁起來撓腳心就不用了吧?”


    俞晚舟好像很懼怕這種“酷刑”。


    “自然是不用了。”


    “多謝師尊,那弟子先去休息了。”


    “嗯,去吧,好好睡一覺。”


    “多謝師尊,弟子告退。”


    俞晚舟退了出去。


    林曉拿著俞晚舟記錄的內容,仔細看了起來。


    在俞晚舟的整理下,之前林曉東一榔頭,西一錘子講的有些淩亂的道經,立刻就自圓其說起來。


    俞晚舟加入了一些自己的理解和過度,顯然她確實用心了,而且對內容的理解很是深刻。


    對之前林曉講的一些似是而非的東西,也進行了說明和補充。


    林曉忽然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提起桌上的毛筆,在硯台裏舔飽了墨,刷刷點點在俞晚舟的筆記上修改起來。


    邊想邊寫,邊寫邊想。


    “爺,外麵有一位自稱靖安司提舉的慕容大人找您,說是要請您幫忙?”


    小貴子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知道了,先讓她到前廳等我,我一會兒就過去。”


    “好的,爺。”


    林曉將道經筆記小心的收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出了房門去到前廳。


    一進前廳,就看到卡哇伊坐在那裏。


    還是那身裝扮,紅披風,羅紗裙,高馬尾,右手臂上纏著九節鞭。


    “林大人,早。”


    見林曉進來,慕容小小立刻起身施禮。


    “早,不知小小來找我是吃飯啊還是聽戲啊?”


    慕容小小一愣,大眼睛忽閃忽閃。


    “不是的,有個棘手的案子想請林大人幫忙。”


    “慕容大人,這裏難道是福爾摩斯探案全集?”


    你們還真是逮到個蛤蟆就想攥出團粉來。


    慕容小小滿頭問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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