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說過了,猜測這侵犯尉遲姑娘的賊人是個女子。”


    眾人點了點頭,其實無論是李綱還是尉遲裂天都是非常懷疑的,僅憑絹花的氣味,就判定賊人是個女子,有些武斷了。


    “其實絹花隻是一方麵,絹花上的香味是體香,而且還是處子體香,男人身上絕對不會有這種香味。”


    “當然上麵還有一些胭脂水粉的香味,這也是女子用的東西。”


    “那要是賊人從一個女子身上拿到的絹花,這女子是處子之身,再放到案發現場呢?”


    李綱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確實有這種可能,不過其他幾支絹花的氣味都是一樣的,唯獨這一支的氣味不同。”


    “這就很說明問題,李府尹提出的可能性就很低了。”


    李綱輕撫胡須,慢慢點了點頭。


    “還有一點,就是尉遲姑娘還是處子之身,這點非常關鍵。”


    林曉歉意的向尉遲納蘭報以微笑,尉遲納蘭立刻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法醫學我也略懂一些,之前看卷宗裏記錄的前四起案子,一枝花的手段非常非常殘忍。”


    “四名受害女子下體皆被殘忍破壞,這明顯是一個色魔變態,心理扭曲之輩。”


    “而且這四人皆是先被迷香迷暈之後被侵害的,與尉遲姑娘被擊暈,有明顯的區別。”


    “諸位,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一個慣犯,如果連續作案得手,而且手段固定。”


    “那麽他的作案手段或手法很難改變。一是因為人都會有行為慣性,就像你去上衙,總喜歡走固定的線路。”


    “一旦不得以改變路線,就會感覺不舒服,不自在。”


    幾人紛紛點頭附和。


    “這第二就是賊人屢屢得手,他就會產生一種成就感,特別是這種變態,心理扭曲的人,會更加明顯。”


    “他甚至會將整個犯罪過程模式化,一步都不會錯,就比如他在作案後放一支絹花。”


    “這種人甚至不認為自己在犯罪,而是認為自己在舉行一種儀式。”


    李綱越聽眼睛越亮。


    “從這個角度出發,前四起案子都是晚上,而且是每晚兩起,這第五起竟然是白天,不合理。”


    “前四起案子的受害人雖然也是富貴人家的小姐,但要麽是毫無背景的普通富商之家,要麽是品級不入流的微末官吏家庭。”


    “我想這也是一枝花特意挑選的,這樣的目標不會引起太大的關注,起碼不會是最高層的關注。”


    “一旦頂了天,那他必死無疑,我們老家就有個案子,也是一個悍匪,之前一直橫行霸道,逍遙快活。”


    “可不知他哪根筋搭錯了,竟然對皇商富豪公子下手,雖然對方付了贖金,想息事寧人。”


    “可這廝貪得無厭,還想扒二層皮,這次對方沒有慣著他,直接捅上了天。”


    “結果可想而知,直接斬立決。”


    苗天鳳有些疑惑,我怎麽沒聽過這個案子?


    “還有一個就是這第五起案子的賊人,自以為聰明的耍了些手段,反而露出了最大的破綻。”


    “哦?此話怎講?”


    與自己女兒有關,尉遲裂天來了興趣。


    “前四起案子手段殘忍,侵害尉遲姑娘的賊人耍了個小聰明。”


    “她不知從哪裏弄來的血,也可能是雞血鴨血,或者她自己的血。”


    “抹到了尉遲姑娘的身上,我想當時她甚至用手或什麽東西擊打了尉遲姑娘,為了更以假亂真。”


    尉遲納蘭臉都埋到了前胸裏。


    “這個作案的女子極有可能也是一個處子,他不知道第一次到底有多痛,而且還是被迫的情況下。”


    “那絕不是一日內就恢複如常,甚至下床都很困難,怎麽可能如尉遲姑娘這般,行走如常。”


    李綱和尉遲裂天都是一臉古怪的看著林曉。


    難道你體會過到底有多痛?


    “此人不過想利用人的思維盲區,有血,腫脹,還有那支絹花,所有人都會下意識的認為被侵害了。”


    “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不懂這些,懂的人也不好意思問出口,也不忍問出口,這就給人一個既定事實的錯覺。”


    “那她為什麽不坐實,費這麽大勁所為何來?”李綱有些不解。


    “這一點我也有些不解,不過可以大膽猜測。”


    “首先,這個賊人是個女子,而且還是處子,他不會或者不能這麽做。”


    “當然她可以用外物破壞,所以我猜測她之所以沒有坐實,是不想這麽做。”


    “如果他的目標真是尉遲姑娘,借一枝花的名頭,傷害尉遲姑娘,那她就會全程模仿。”


    “包括最後殺死尉遲姑娘,我不認為她是不小心放跑了尉遲姑娘,還被看到相貌。”


    “我認為這些都是她故意的,包括被尉遲姑娘看到後背上的胎記。”


    “他這麽做隻有一個原因,她真正的目標是我。”


    眾人皆是驚訝的望著林曉,被他這一分析,整個案子立刻就清晰起來。


    “林曉,你還是沒有解釋這賊人為什麽沒有坐實啊?”李綱打破沙鍋問到底。


    “確實,哪怕目標是我,也完全可以坐實,豈不是栽贓的更徹底。”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她在給自己留後手,她或者她背後的勢力害怕有一天真相大白,承受不起尉遲將軍的雷霆之怒。”


    “所以,在下有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案子的背後之人就在朝中,而且地位不低。”


    “想借尉遲將軍的手除掉我,但又不想把事情做絕,所以才自以為聰明的留下如此大的破綻。”


    李綱滿是讚許的神色。


    “這個破綻也許在你眼裏是個破綻,但其他人是很難發現的,這個設計非常精巧。”


    “下套之人也是絕頂聰明之人,不過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可惜他遇到了林曉。”


    “李大人謬讚了,在下也是瞎貓碰到死耗子,湊巧罷了。”


    “從如此死局中找到破綻,這絕不是一句湊巧就能說的過去的,林曉你不必謙虛,本府還要指望你協助捉拿真正的一枝花呢。”李綱哪裏肯信。


    “對對對,林小子你就不要在這裏謙虛啦,剛才你講的這些我聽得直迷糊。”


    “不過一聽就知道很厲害的樣子,這次你一定要幫李府尹將一枝花緝拿歸案。”


    “現在新皇馬上就要登基了,這一枝花連續作案,李府尹壓力很大啊。”


    尉遲裂天也是從一旁幫腔。


    林曉聞聽此言,立刻意識到這一枝花也許不是簡單的作奸犯科。


    “在下這裏有一個抓捕方案,如果運氣好的話,三五日內一枝花就有可能個落網。”


    “哦?那快說來聽聽。”


    李綱眼神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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