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又說笑了一迴。


    中午林曉留了二人在聽風苑吃飯。


    席間,穆青蕊和薛婉兒都是對飯菜讚不絕口。


    林曉覺得飯菜固然可口,可有這兩位美人作伴,這才是人生快事。


    兩人,一靜一動,一個溫婉,一個活潑,林曉這頓飯吃得真是身心舒暢,夫複何求啊。


    撤去飯菜,三人又飲了一會兒茶,穆青蕊便要起身告辭。


    “林郎,天色不早了,奴家就先迴去了。”


    “好。”


    “林郎,這地方有些不便,奴家不能常來看林郎,不過,奴家會寫信給林郎的。”


    穆青蕊一臉歉意。


    “無妨,青蕊你有心我就知足了,書信來往豈不更添情趣。”


    穆青蕊臉上的紅暈又升了起來,不知想到了什麽。


    “奴家,奴家還有疑問,不知……”


    “你我不是外人,你說。”


    “林郎你,你當真,當真打算旦旦……天天砍樹?”


    林曉一愣,有點意外穆青蕊這個問題。


    “哦,怎麽會,血刀衛苗府總管已經向宋員外打過招唿了,不準這樓裏任何人接近我。”


    “那就好。”


    穆青蕊臉上一喜,如釋重負。


    “曉哥哥,奴奴可不可以再呆一會兒?”


    “你也一起跟穆姐姐迴去吧,這聽風細雨樓馬上就要客人盈門了,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出入這裏不好。”


    “我不怕,曉哥哥,奴奴可不可以天天來看你?”


    “你天天來這裏看我,你家人不管你嗎?”


    “哼,奴奴,奴奴不怕,人家就要來。”


    林曉又是一陣頭疼。


    “要是被家裏知道了,又要禁你的足,那不是得不償失嗎?”


    “好吧,不過奴奴還會來看曉哥哥的。”


    “好。”


    薛婉兒又開心起來,甩了甩手中的小皮鞭。


    穆青蕊披上鬥篷,戴上圍帽,向林曉道別。


    “曉哥哥,奴奴會來看你的,等著人家。”


    薛婉兒一臉不舍的跟了出去。


    看著二人離去的背景,林曉那種孤獨感又莫名的從心頭升起。


    多好的兩個女孩子,青蕊可以交心,婉兒雖然刁蠻了些,但對自己是真的好。


    仿佛心有所感,薛婉兒迴過頭來。


    林曉衝著她會心一笑。


    薛婉兒登時癡癡看著林曉,過了片刻意識到自己失態,紅著臉吐了吐舌頭,轉身快步跟上穆青蕊,走出了聽風苑。


    林曉的心情莫名的又好了起來。


    ……


    冬日天黑的早,這青風細雨樓也熱鬧起來。


    窗外傳來若隱若現的嬌笑聲,絲竹聲,劃拳聲,吟唱聲,詩文小曲,酒令唱籌,和著玉樓燈火的五彩,拍打在寒窗之上。


    夜市千燈照碧雲,高樓紅袖客紛紛。


    林曉在燭影下,斜靠在床榻上,手拿一卷閑書,就著這夜的三分喧囂與六分寧靜,自得一分閑適。


    歸夢如春水,悠悠繞故鄉。


    夢裏他又迴到了前世,累了一天,迴到家裏窩在床上,用手機看電影,是自己最喜歡的《唐伯虎點秋香》。


    拿著一個破紙鳶,大笑不止。


    “9527,你幹(笑)什麽?快點下(醒)來啦。”


    嗯?又是夢?抬手一擦,臉上竟有淚痕。


    我明明看到的是喜劇,為什麽會流淚?


    “9527,見到我來了,你也不用這般激動吧?又是笑又是哭的。”


    有人?睜開眼,屋裏竟又點上了燈,桌旁坐著一個人。


    “2046,你怎麽來啦?”


    “不是我來啦,是你來啦。”


    “嗯?什麽意思?”


    “你從延慶府來到神京啦。”


    “你一直在神京?”


    “不用多問啦,這是組織機密,我這次找你有事。”


    “什麽事?”


    “這青風細雨樓,裏麵可能有洛神教的人,你的任務就是把她找出來。”


    “洛神教?”


    “對。”


    “有沒有具體的範圍?”


    “是個女的?”


    林曉翻了個白眼兒。


    這不廢話嗎?青風細雨樓是妓院,都是女的好不不好,你這不等於沒說嘛。


    也不是哦,還有宋員外和他的兩個伴當。


    “還有嗎?”


    “沒有了。”


    林曉摸了摸下巴。


    “對了,李達被押到神京了,因為蕭夜的事情可能要被治罪。”


    “組織已經知道了,你不用管他,他會沒事的。”


    “那就好,另外宏泰帝搞什麽鬼?莫名其妙的把我弄到神京,然後又莫名其妙的把我關到這青風細雨樓。”


    “之前,還要把我閹了入宮當太監。我又成了釋天教教宗末雨芳的兒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你是釋天教教宗末雨芳的兒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至於其他事情,我可以告訴你。”


    “大概一年前,宏泰帝收到延慶府血刀衛遞上的密折,說是延慶府知府蕭夜可能是洛神教的人。”


    “可不知何故,宏泰帝對這封密折沒有反應,血刀衛也就沒有向延慶府潛伏的人下達任何命令。”


    “你可能不知道,宏泰帝下過一道旨令,凡是各地州府涉及到洛神教和釋天教的消息,必須立刻上報皇帝。”


    “還有此事?”


    “其實,曆任皇帝都有這道旨令,隻不過釋天教是宏泰帝登基後加上去的。”


    “大約又過了半年,延慶府知府蕭夜上了一道奏折,說延慶府林家二公子拜了西京天目山金刀宗長老陽明子為師,而這陽明子是釋天教的餘孽,請旨緝拿林府上下問罪。”


    “原來如此。”


    “不,下旨緝拿林府上下的不是皇帝。”


    “哦,那李達拿的公文是怎麽迴事?”


    “是蕭家現任家主,當朝禮部尚書蕭衍動用關係,繞過皇帝發出的公文。”


    “這蕭家與洛神教有勾連?”


    “這,還不好說。”


    “雖然皇帝看到蕭夜的奏折沒有下旨緝拿林府上下,但她也下了一道聖旨,就是你接到的那道聖旨。”


    “隻不過比蕭衍緝拿林家的公文晚了幾天發出。”


    這就說的通了。


    “你可知為何陛下宣你進京?”


    “不是因為蕭夜奏折裏麵的內容嗎?”


    2046搖了搖頭。


    “是也不是,宏泰帝收到蕭夜的奏折,其實她對裏麵的內容嗤之以鼻,甚至懷疑蕭夜真如之前血刀衛密折裏麵說的,有問題。”


    “這是為何?”


    “因為這裏麵涉及到宏泰帝登基的大秘密。”


    “你說什麽?”


    林曉感覺自己正在觸摸一些不該觸摸的東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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