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


    身為一家之主的嚴廷灝帶著新婚嬌妻季可親,與阿瑟家族所有的成員來到議事廳召開家族會議。


    第一次踏進這間議事廳,季可親見到眼前情景,怔愣了好一會。


    她萬萬沒想到,在這座歐式風格的大莊園裏,居然還有這樣一處具有中國古典氣息的地方。


    尤其是掛在正中央那幅寫著“森嚴”的巨幅字畫,彷佛象征著不可侵犯的神聖,讓人打從心底畏懼和崇敬。


    這也是季可親第一次這麽正式的與丈夫家裏的人見麵。


    昨天的婚禮,雖然大部分的家族成員都有出席,但參加的賓客實在太多,她根本沒來得及認識他的家人。


    就算是兩人交往的時候,廷灝也極少把她帶到他家人麵前,導致她對這個家族的人了解得並不多。


    聽說原來掌權的老夫人,也就是廷灝的奶奶幾年前中風,行動不太方便,隻能靠輪椅行走。


    所以今天這個場合,她並沒有出現。


    不遠處那個被廷灝成為姑丈的中年男子,名叫傑森·懷特。坐在他左邊年長一點的是他的長子安德瑞,右手邊那位看上去隻有十五、六歲的少年,則是安德瑞的弟弟克裏斯。


    詭異的是,他們夫妻一出現,廳內原本有些嘈雜的氣氛立即變得嚴肅起來。


    所有人都將視線集中到她的身上,帶著打量和刺探的目光讓她有些局促,本能的抓住丈夫的衣擺。


    嚴廷灝微微怔了下,隨即露出一臉安撫的微笑,並當著眾人的麵一把將她扯到身邊,親昵的攬住她的肩頭。


    即使心裏並不怎麽把這位新婚妻子當迴事,可他也絕不能容忍任何人欺負他所選中的結婚對象。


    這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危險氣息的男人,邁著優雅步伐,領著他的新婚妻子,堂而皇之的坐到那張象征著權勢的主位上。


    “我不會浪費時間去介紹這個家族裏的每一個成員,因為在我眼中,貢獻第一,血統第二,要是有人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做出危害家族的事,隨時可能被我掃地出門。”


    在場眾人,即使對他這句話感到不滿,卻沒有一人有膽量提出質疑。


    季可親被嚴廷灝按坐在他身邊,他的大掌緊緊抓著她的小手,溫熱的,帶著令她心安的撫慰。


    “老規矩,家規隻有三條。”坐在主位的嚴廷灝,睥睨的掃視著兩旁所謂的家人。


    那股不容忽視的王者之風,令人不由在自主的覺得自己矮他一階。


    安德瑞的眼裏閃過一抹深深的憤怒和恨意。


    他恨這個突然出現在家族裏的表兄,更恨他對自己的狠毒無情。如果沒有嚴廷灝,那麽他將是最有資格繼承阿瑟家族的第一人。


    而今年隻有十五歲的克裏斯,神情中則流露出對這位表兄的崇拜和羨慕,在他的心裏,嚴廷灝說的話甚至比父兄來的有分量。


    至於明明輩份比嚴廷灝高的傑森·懷特,則保持沉默,謙恭的聽著這個家族老大的“教誨”。


    “第一……”不理會他人的種種表情,嚴廷灝緩緩開口,“凡是這個家裏的人,不管有什麽理由,在我麵前一律隻能講中文,如果控製不住講了英文,麻煩你自己聰明一點,有多遠就給我滾多遠。”


    聞言,季可親才一臉恍然大悟。


    難怪廷灝身邊的保鏢和助理,雖然大部份都是外國人,卻都說得一口標準中文。


    隻是,好奇怪,為什麽會定下這種家規?畢竟家族成員幾乎都是純正的美國人呀。


    “第二,做好你們份內的事,不該管的不許管,不該做的不許做。這個範圍,我相信你們每個人心裏都有數。”


    他冷眼掃了一圈那些表麵上怕他,心底卻在大罵他的親戚,才又開口。


    “第三,就是對一家之主絕對的服從!”講到這裏,他露出嘲弄的笑容。


    “無論是誰觸犯了以上三條家規,我嚴廷灝,都會不客氣的狠狠對其做出懲罰。”


    最後幾句話,他說得極為陰狠,也震懾了在座的每一個人。


    他們都十分清楚嚴廷灝說到做到,一旦他們犯了他的大忌,他絕對會讓他們痛不欲生。比如正一臉滿心忿恨不甘的安德瑞,如今就身受此害。


    “好了,今天的家族會議就開到這裏,可親,走吧。”他拉起新婚嬌妻的手,扯著她就要向外走。


    還沒到門口,奧菲麗雅便在女仆的協助下,坐著輪椅出現在這間豪華的議事廳。


    她挑剔的上下打量看這個新進門的孫媳婦.一個瘦小的東方女孩。


    雖說模樣還算可愛,但卻幼稚有餘,成熟不足。


    這樣的季可親,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小兒子,也就是嚴廷灝的爸爸。


    當年,他也是愛上一個來美國遊學的台灣女孩,並不顧她反對的講那個卑賤的女人娶進門。


    後來更為了她,甘願放棄阿瑟家族二少爺的身份,到台灣當什麽美語老師。


    也正因如此,她才會在兒子和那女人車禍雙雙去世後,狠心的將他們年幼的兒子拋下。


    她憎恨東方人,更恨那些試圖闖進阿瑟家族的東方人。


    就算季可親的父親是洛杉磯的地產大王,也改變不了她的想法。


    麵對滿屋子的族人,她表情不悅的瞪向嚴廷灝。“你不為我和你的女人介紹一下嗎?”


    未等嚴廷灝開口,季可親已經露出一張大大的笑容,很親切的迎了過去,“奶奶,我叫……”


    沒等她說下去,她就被嚴廷灝從後麵扯過去,並被他丟到了身後,但她可沒因此打住。


    “我叫季可親,東歐集團總裁季天誠的女兒,現在也是您的孫媳婦。”


    季可親從丈夫的背後探頭望過來,對這老婦人靦腆可愛的笑了笑。


    “原來您就是廷灝的奶奶啊!婚前沒能親自拜訪您,真是太失禮了。”


    對於她善意的笑臉,嚴廷灝不悅的皺了皺眉,並惡狠狠的迴頭,瞪了她一眼。


    奧菲麗雅則冷冷的哼笑一聲,理也不理季可親,她仰頭掃視眾人一眼,威嚴地道:“你們都當我死了嗎?今天召開家族會議,為什麽沒人來通知我一聲?”


    忍了很久的安德瑞惟恐天下不亂的道:“有人不準我們說,說了,下場可是很可怕的。”


    嚴廷灝皮笑肉不笑的迴頭看了他一眼,“咦?是誰這麽囂張,居然敢威脅備受寵愛的安德瑞少爺?”


    語氣問的陰狠,令在座每個人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寒意。


    安德瑞畏懼的低下頭,再不敢多吭半聲。


    收迴警告的視線,嚴廷灝居高臨下的看著奧菲麗雅。“親愛的祖母,別忘了您已經退休了,有些場合,您不來參加會更好。”


    他冷冷看了眼老夫人身後的女仆,“萊雅,還不推老夫人迴房休息?”


    還沒給足孫媳婦臉色看的奧菲麗雅急得變了臉色。“伊森,你不要太過分!好歹我也是你的祖母,你竟敢這樣對我?太放肆了……”


    “萊雅,你需要我重複剛剛的命令嗎?”


    那個叫做萊雅的女仆似乎很害怕嚴廷灝,瑟縮的應了一聲,推著老夫人的輪椅就往迴走。


    所有人見到這一幕,都靜悄悄的不敢說話。


    直到祖母輩推走,嚴廷灝才迴頭看向眾人,冰冷的拋下一句,“你們還有什麽要說的?”


    每個人都低下頭,不敢與他正麵交鋒,心底深處卻恨他恨個半死。


    嚴廷灝冷哼一聲,帶著妻子離開。看到這樣的情形,季可親不安的扯了扯他的衣袖。


    “廷灝……這樣做不太好吧?我看你那些親戚好像都很不開心……”


    “他們開不開心,與我何幹?”囂張自負的口吻。


    “可是,中國人有句話說得好,家和萬事興嘛!”


    雖然大媽和大姐對她也總露出嘲弄的表情,甚至還會趁著父親不在時說一些難聽的話,但隻要她不把她們的態度當迴事,情緒就不會受到影響。


    嚴廷灝分神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親愛的,難道你想在新婚的第二天,因為一些不相幹的人和自己的老公發生爭執嗎?”


    “但他們不是不相幹的人,而是你的親人啊!”


    那些人明明都是他的親戚,她不懂廷灝對他們為什麽那麽刻薄?


    他伸手狠狠扯過她的身子,迷人的俊臉附到她麵前,“可親……”他的聲音很輕,很柔,卻充滿了危險。


    “難道你這麽快就忘了我剛剛說過的家規?記住,在這個家裏,你隻要扮演好我棋子的角色就夠了,至於其他的,你可以不聽、不聞、不見!”他的嘴唇輕吻了她一記,“否則,我們兩個都會因此感到十分困擾的。”


    由於嚴廷灝的事業太繁忙,所以兩人決定取消蜜月旅行。


    雖然季天誠對於女婿的決定有些不滿,但後來想想,男人本就該以事業為重,隻要他肯真心對待他的寶貝女兒就足夠了。


    季可親的適應能力很強,她心思單純,性格開朗,待人也十分友善,很快就博得莊園裏一些仆人的好感。


    雖說阿瑟家族是個充滿明爭暗鬥的地方,但除了召開大型的家族會議,平日裏嚴廷灝並不容許親戚們隨意進出他所居住的主宅,所以那些妄想興風作浪的人並沒有機會接近季可親。


    不過這樣的約束對象顯然不包括嚴廷灝最小的表弟克裏斯。


    和哥哥安德瑞不同的是,克裏斯是家族裏唯一喜歡與嚴廷灝親近的人。


    對於新上任的表嫂,基於愛屋及烏,克裏斯表現出了極為濃厚的好感。


    “灝表哥的眼光一向很高,我當初還以為他會娶進一個高挑性感的波霸,結果我的表嫂居然是一位東方天使。”


    克裏斯衝著季可親忙碌的身影討好的笑了笑,“表嫂,你是我見過的東方人長得最可愛的一個。”


    聽到這樣的讚美,正在開放式廚房中靠著小點心的季可親親切的笑了笑,順手拿鍋剛剛拌好的一碟小菜遞到他麵前,“嚐嚐今天的味道有昨天的好嗎?”


    嫁入豪門無事可做,她天天最大的樂趣便是精心研究各種美味佳肴。


    自從上次廷灝帶她召開一次家族會以後,便帶著助理飛去英國,將她這個嬌妻扔在偌大的豪宅裏,不聞不問已經整整一周了。


    幸好克裏斯熱情開朗,不時便來到主宅陪著她聊天解悶。


    克裏斯雖然是土生土長的美國人,但對東方美食卻情有獨鍾,也因此自願充當表嫂的料理試吃者。


    叔嫂兩人相處甚歡的場麵,被疲憊地拎著行李迴到家的嚴廷灝盡收眼底。


    整整七天的分別,沒想到遠在異國的他,竟會小小的期待與她想見的時刻。


    他不否認可親是個可愛的女孩,對他的迷戀,他也充分感受得到,但他仍不認為自己有一天會喜歡上她。


    她身上穿著粉白色連衣裙,披散著一頭如絲緞般滑順的黑發,圓圓大眼眨著無邪的水光,唇邊漾起淺淺的笑容,真有說不出來的動人。


    不過,克裏斯那獻媚討好的表情,看在他眼裏就顯得刺眼多了。


    雖說克裏斯是整個家族裏,他唯一不太討厭的人,但他一樣無法容忍他的老婆與表弟太過親昵。


    此刻,驕傲自負的嚴廷灝絲毫沒有意識到他這種心態,其實就叫做吃醋。


    “灝表哥?你迴國了?”


    一看到表哥拎著行李站在在門口,克裏斯連忙放下叉子,毫無城府的打招唿。


    麵對他的熱情,嚴廷灝冷哼一聲,“據我所知,學校現在應該不是假期,你怎麽有時間來我這裏鬼混?”


    克裏斯不以為忤的聳聳肩,“功課不忙,就趁機來表嫂這裏混點吃喝。”


    季可親忙不迭地迎過來,露出大大的笑臉,順手接過他的行李,“怎麽突然就迴來了?可以提前打通電話,我好去機場接你。”


    他似笑非笑的睨她一眼,“我怎麽舍得讓你這麽累?你可是我費盡千辛萬苦娶進門的千金大小姐,若是讓你受到委屈,你父親可是會找我算賬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她總覺得他這幾句話聽似疼寵的話裏,隱藏著幾分嘲弄。


    不管廷灝當初娶她的目的是什麽,她現在已經是他的老婆,兩人是要相互扶共度一生的伴侶,她並不想因為一些小事兒破壞彼此的感情。


    這麽想著的季可親乖巧的接過他的外套掛好,又轉身倒了一杯熱茶,笑嘻嘻道:“克裏斯說你的味蕾很挑剔,家裏請的出事做出來的菜色你已經吃膩了,所以我才想親自下廚,做些拿手的飯菜,就是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一邊看熱鬧的克裏斯曖昧的朝嚴廷灝擠擠眼,“灝表哥真是好福氣,表嫂漂亮又可愛,識大體而且又體貼喔。”


    嚴廷灝上前拍了小表弟的後腦勺一記,“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裏打什麽主意,是不是最近手頭又沒錢出去瘋,所以跑來我這裏裝乖?”


    克裏斯一臉被說中心事的樣子嗬嗬傻笑,不承認也不否認。


    嚴廷灝從隨身公事包黎拿出一本支票,隨意填上一串數字丟給他,假裝寒著臉又拍了他腦袋一記。


    “最好不要讓我知道你幹了違法的勾當亂花錢,否則看我會不會打斷你的腿。”


    克裏斯忙不迭接過支票,開心的說:“嘿嘿,比起我那摳門的大哥和整天隻知道在外花天酒地的老爸,還是表哥最疼我了。”


    這也是克裏斯為什麽會與嚴廷灝親近的主要原因。


    “拿了你想要的,就早點滾蛋。”


    克裏斯會意,曖昧的衝著季可親眨眨眼睛,“瞧,表哥剛從國外迴來,就嫌我這個小叔礙眼了,再不閃人, 表哥肯定要醋勁打發的把我掃地出門了。”


    說完,未等表哥的大腳踹到他的屁股,他已經一溜煙消失在門外。


    “該死的臭小子。”看來他太縱容他了,才讓他越來越沒大沒小。


    一迴過頭,就看到季可親正笑容滿麵的望著他,嚴廷灝無來由的感到心虛。


    他知道這個小女人是真心想要當他的老婆,也知道她正努力用各種方式討好他,博得他的注意。


    可惜他們之間的婚姻一開始便是建立在陰謀上。


    如果有一天,當她得知他之所以會娶她,不過就是為了一塊地,不知她這張單純的小臉還會不會露出此刻這種無邪的笑容?


    “廷灝,你要不要先去樓上洗個澡,再下來吃晚餐?”


    她就像一隻努力討好主人的小狗,讓人的心也不由自主的為她軟下幾分。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臉頰,“坐了這麽久的飛機,我的確想先去洗個澡。”


    她立刻開心的點點頭,“好,我幫你去放熱水……”


    剛轉過身去,她就看到鋪著紅地毯的迴旋梯上,竟然有隻男子手臂般粗細的綠色蜥蜴。


    隻見它慵懶的趴在樓梯扶手,兩隻眼睛半睜半闔,下垂的兩腮一鼓一鼓的,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幽深的綠光。


    腦袋有瞬間的空白,季可親嚇得轉身跑到嚴廷灝身後。


    “有、有、有……有怪獸!”


    嚴廷灝先是一愣,等他順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當即笑了出來。


    “大頭,過來!”


    他吹了一記口哨,彎下身朝著那隻綠色蜥蜴招了招手,也不知它是否聽懂了他的話,居然真的從樓梯上慢吞吞的向下爬。


    當季可親看到丈夫將那隻長相醜陋的家夥抱在懷中時,她險些一屁股摔倒在地。


    “可親,它不是怪獸,而是我養的寵物,過來,我替你們彼此介紹一下……”


    “不要不要!”她死也不會過去。


    寵物?寵物不都是貓狗這類看上去很可愛、抱起來很舒服的動物嗎?怎麽會是這一種……


    見她被大頭嚇得躲向牆角,嚴廷灝隱藏在內心深處的惡劣性格再次抬頭。


    “之前它一直被關在我專門為它打造的小房間裏,沒想到這小家夥這麽淘氣,居然趁人不注意的時候自己跑出來玩,可親,你瞧它長得是不是很可愛?”


    他壞壞的抱著懷中的大頭湊近她。“大頭很認生,你快過來摸摸它,你摸過它之後,讓它熟悉你的氣味,那它下次看到你時便不會咬你了。”


    什麽?它還會咬人?


    這下季可親更是嚇得渾身顫抖,麵無血色,瘦小的身子都快縮進牆角了。


    “你怕什麽?”他假裝不解的又湊近一步,“這麽可愛的小動物,你該喜歡它才是。還是說……你根本就沒愛心,討厭養小寵物?”


    季可親慌忙的搖頭,圓圓大大的眼內全是可憐兮兮的水汽。“有的有的,我有愛心的,可是……可是我愛的是小貓小狗,像這種看上去很可怕的……你你你……你不要再靠過來……”嗚……她真的要哭出來了啦。進門的老管家福克看著少奶奶被嚇得渾身發抖、眼淚直流,忍不住輕咳一聲,試圖製止主子那惡質的捉弄。


    “少爺,您剛剛從國外迴來,肚子一定餓了吧?少奶奶為了您,這陣子一直很努力的在鑽研您的口味。”


    還未盡興的嚴廷灝有些惋惜的在心底歎了口氣,不過旋即又想,反正她已經被他嚇破膽,他也從她那張總是無辜可愛的臉上看到害怕、委屈的神色,總算稍微平衡了了他對她不知人間險惡的嫉妒之火。


    而且,聖馬蒂那塊土地沒到手之前就把她嚇跑了,對他可隻有壞處沒好處。將大頭交給福克後,他一把將渾身發抖的人兒抓緊懷中,按坐在自己大腿上。


    “好了好了,我逗你玩的,大頭不會咬人,你不要怕,它隻是樣子長得兇惡一點而已。”


    季可親似乎還沒從恐懼中迴神,小小的身子一直拚命往他懷中擠,彷佛這樣就可以獲得安全。


    這樣的季可親開始讓嚴廷灝覺得,他是不是把她欺負得太過火了?


    抓起她的冰冷的小手,他善心大發的握在掌中揉了揉,“乖乖,沒事了,大頭已經被管家抱走了。來,笑一個,別再一臉可憐兮兮的。”他哄孩子似的哄著懷中的嬌妻,心底則早就被她可憐無助的模樣逗得笑翻。


    他想,他已經找到最佳的方法,來對付自己的老婆了。


    緊緊鎖在他懷中的季可親,完全不知道他心中惡劣的想法,她隻覺得,這個有時壞得離譜,有時又把她充得過分的新婚丈夫,和她記憶中的阿浩哥哥,真實越來越像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船王的下堂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明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明星並收藏船王的下堂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