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前的觀眾從看見它開始,就陷入了恐懼裏,一時間,評論也直接消失了,他們盯著這看不出形狀的東西,精神汙染開始了。


    黑色的一團,像汙泥一樣,不斷有什麽東西從它身上掉下來,然後又被貼地的汙泥給吃迴去。


    通過麥克風,觀眾們都聽到了一種充滿惡意尖銳的聲音,單一的音節,每一下響動都是成堆的傷害增加。


    有人想離開屏幕前,卻發現身體完全動不了,隻能被動的看著這一切發生。


    竊竊私語,來來迴迴。


    躺在床上的嘉賓們一無所覺,都陷入了夢裏,每個人的夢裏是怎麽樣,節目組無從得知,隻能盯著這團邪祟,


    太掉精神值了。


    它走不是走,反而是一種蠕動,頂上快速蠕動長出一顆類似頭的形狀出來,沒有臉,隻是一顆圓潤的頭顱。


    它來到了第一個人麵前,頭就這麽抻下去,象征著脖子的地方反而像大腸一樣,它沒有彎腰,那頭顱反而是從頂部的位置,開始慢慢的往下抻。


    大腸脖子拉長出來,無限延長。


    直到,這張無臉頭就這麽平行的近乎貼在嘉賓臉上。


    第一個和邪祟臉貼臉的是新來第二期的十爾,他睡顏安詳,安安靜靜的躺著,邪祟沒有盯著他很久,然後開始了轉移。


    每一個它都這麽快臉貼臉的盯了一會兒,像在確定什麽。


    像是在選擇從誰開始呢?


    它站在了鍾非床頭,停了下來,又開始發出單音節的語言來,抻著頭,將鍾非從頭到腳的看了一遍。


    然後它的身體動了。


    來到了鍾非的床邊,坐了下去,有形似手的一截伸出來,蓋在了鍾非的整張臉上。


    觀眾們都怕鍾大憨直接被捂死。


    緊接著,它的手消失,鍾非閉著眼睛坐了起來。


    然後下床,來到了床頭,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屏幕前的眾人都知道,守靈開始了。


    鍾非是睡著了的,突然他醒了,不是身體清醒過來,是意識的清醒,他感覺身體很沉重,好像被鬼壓床了一般。


    然後感覺到那層束縛沒了時,他睜開眼,發現自己跪在了床頭,右邊前側有盞床頭燈,燈後漆黑一片,燈前亮,分割線,而在他身側是蠟燭和打火機,他想直接拿起來,卻發現動不了,他眼前的床木上,正擺放著一根白色蠟燭。


    他仔細想了想遊戲的文字介紹,看來,隻能等到那盞燈滅的時候,他才能動手點蠟。


    鍾非想著試試看一下四周,頭能動,這是個好消息,他左邊看了看,是一片漆黑,轉到右邊的時候,他看到了那東西。


    那一眼,心神震蕩,這居然是個大鬼,這個認知讓鍾非靈魂顫抖,這他哪幹得過。


    就這麽蹲在角落的邪祟,它沒有臉,抻著那頭就這麽死死的朝著他的方向。


    鍾非可以確定,等會兒白蠟燭熄滅的時候,它就會直接撲過來。


    他整個人陷入冰冷,扭迴頭,看著眼前白蠟燭,還沒有開始點燃,鍾非低頭看著打火機的位置,等待的時間漫長,這無異於是焦灼的。


    白蠟燭大概有十厘米的高度,鍾非就這麽兩頭盯著蠟燭和打火機,不敢眨眼。


    因為不知道那燈會在哪一秒關閉,這無人知曉,通過的學生裏,都已經忘了夢裏的細節。


    鍾非整個人跪得板板正正,他想說,迴家被老媽罰跪他都沒跪得這麽直挺。


    啪!


    燈突然滅了。


    鍾非右手一撈,摸到了打火機,立馬開始摁那個開關頭,左手也摸到了白蠟燭,打火機亮了,就幾秒的速度。


    鍾非點燃了白蠟燭。


    等他扭頭去看蹲在角落的那團東西,鍾非發現,它挪近了,開始離他有一米多遠,現在將近一米。


    不是,鬧呢


    這意味著,他等下得更快點燃紅蠟燭!


    觀眾看著那團東西居然開始分裂,然後分裂出去的那團和它的本體一模一樣,又開始像之前一樣,抻著無臉頭顱。


    開始一個個的挑選。


    然後它在張雅的麵前停下,蠕動到了張雅的床邊,重複手蓋臉的操作,張雅也開始閉著眼起身,來到她的床頭。


    直挺挺的跪下去,觀眾們都聽到了聲音。


    前麵的鍾非也是,也跪得很幹脆。


    砰的一聲。


    他們知道,這玩意,第二個選擇了張雅,現在觀眾們沒最開始的狂掉精神值了,因為這邪祟有了目標人選。


    〔 要完,我怎麽感覺它是從弱的挑起呢。〕


    〔 鍾大憨確實是裏麵最菜的。〕


    〔 但是雅姐挺厲害的啊。〕


    〔 你們忘了,雅姐的主要能力,可不是殺鬼啊。〕


    〔 對,雅姐是祈福!〕


    〔 不不不!!〕


    〔 別啊!!!!〕


    〔 別嚎,我記得前麵程神給了雅姐一個東西!〕


    〔 對對對!有救有救!〕


    〔 不是,那鍾大憨呢?他不是涼西皮了?!〕


    〔 哎呦,我這個心啊,跳得賊快!〕


    〔 都別出事啊!〕


    〔 對啊,我可是下了賭注,大家都能活著。〕


    〔 我也!〕


    評論又開始有了起色,一條條的往上跳。


    張雅看著離她就半米遠的邪祟,冷汗狂來,不是,就這半米,它還杵著個頭抻過來,四舍五入,完全就是蹲在她旁邊。


    她剛才快速點燃了白蠟燭,這東西就立馬到了她身邊來。


    真要命!


    她一臉痛苦麵具,完,她的小命要交代在這了。


    都清楚,靈魂是最容易被邪祟得手的東西,因為目前的修煉,沒人修煉靈魂之力,是他們不想嗎,不是,是他們不會。


    放眼望去,無人會。


    張雅不知道程神會不會,可這夢裏,顯然不會出現其他人。


    孤軍奮戰,成則生,敗則死。


    有汗從臉頰往下流著,墜到下巴的位置,然後滴落。


    張雅整個人都在發汗,鍾非也是,十個鏡頭裏,兩人是首被選,鏡頭固定,能清楚看到嘉賓的反應。


    這麽看來,兩人夢裏都挺兇險。


    反觀其他人,躺在床上,一派安逸的模樣。


    這對比,很強烈。


    鍾非完全就是倒黴buff疊滿,他成為第一個,張雅緊接著,觀眾又眼睜睜看它分裂,還下一分出兩個,分裂出去的選擇了文風文修兩雙胞胎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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