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過一陣夜的寂靜後,楊令開口了:


    “特蕾莎,教會裏麵發生了什麽?”


    “安娜那件事背後絕對不是那幾個小卒能辦得到的。”


    特蕾莎聽罷,歎了一口氣,說:


    “怎麽?楊令你發現什麽了嗎?”


    楊令想起紀勇烈的提醒,便直接開口:


    “三大家主,到底有沒有問題?”


    特蕾莎卻一副很放鬆的樣子,說:


    “他們當然有問題,或者說,他們早就有問題。”


    “楊令,你認為,為什麽‘崛起會’的名聲這麽臭?”


    “這不顯而易見嗎?”楊令迴答,“他們所做的事情有目共睹,那種暴行……我都不想說。”


    “一群混蛋。”


    “是啊,一群混蛋。”


    特蕾莎說著,便把身體徹底依靠在楊令身上,她說:


    “但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崛起會輸了。”


    “畢竟現在的記文,是由我們這些勝利者書寫的。”


    “如果崛起會贏了,自有人給崛起會辯護。”


    楊令沉默,思考特蕾莎為什麽這樣說。


    可特蕾莎繼續開口:


    “楊令,從現在看,在那時的戰爭時期,抵抗崛起會是最正義的選擇。”


    “但如果身處那個年代,不少人眼裏隻有利益,沒有正義。”


    “或者說,隻要某些事和某些人的利益相同,那這件事就是正義。”


    楊令繼續聽著特蕾莎的講話,少女的聲音搭配悅耳的蟲鳴也是一場美景。


    特蕾莎則十分享受坐在楊令身上,她搖晃著小腳,說:


    “我母親奧蒂娜對孽獸恨之入骨,因為她知道孽獸的危害。”


    “但畢竟我母親靠著魔法活了500多年,她親身經曆過孽獸的入侵。”


    “可對那些下麵的臣子來說,孽獸不過是曆史書上的傳說罷了。”


    “所以在不少人看來,也許可以從孽獸中獲取利益。”


    楊令似乎明白了什麽,說:


    “你的意思是,有些人早就和崛起會有聯係?”


    “是啊,而且我媽也知道這件事。”特蕾莎說,“她心裏清楚,但也給他們機會。”


    “但很多人不珍惜啊,我媽那脾氣你也知道,要真有人犯了底線,她可不會手下留情。”


    “不少人最後都摸不著頭腦。”


    楊令則表情嚴肅,說:


    “看來這幫人還在教會待著?而且不少身居高位?”


    “是啊。”特蕾莎說,“所以,這又是一場鬥爭。”


    “該把一些殘黨給剿滅了。”


    “不過楊令,你也應該明白,這種博弈,不是一天兩天能解決的。”


    “目前是我占上風,但未來就不一定了。”


    楊令看著眼前這個冷靜思考、分析局勢的少女,心裏頓時有些心疼。


    他記得以前,特蕾莎就是個很幼稚的少女,喜歡貼著自己。


    因此,她還和蘇夢夜鬧過不少矛盾。


    可如今,這孩子……


    雖然成長不少,但楊令不希望特蕾莎會以這種方式成長。


    “誒,你這什麽眼神啊?”特蕾莎迴頭,正好撞見楊令的目光,便說:


    “怎麽,心疼我了?”


    “那某人剛才還不知好歹的一口一個‘女王大人’,哼,下次你再說這話就罰你陪我睡午覺!”


    接著,少女輕歎一口氣,說:


    “沒辦法啊沒辦法,哪有什麽事事完美的呢?”


    “你不必自責,當初你把我帶到母親麵前是無比正確的選擇,某種意義上,現在的和平你有重大功勞。”


    “所以。”特蕾莎掏出一塊勳章,“這枚勳章一直想找機會給你,可某人跑的太快了。”


    說罷,特蕾莎從楊令身上下來,把這枚勳章放到楊令手中。


    特蕾莎眼神溫和,開口:


    “歡迎迴來,我座下的女武神。”


    “額,我是男的。”楊令接過勳章,說。


    “少貧嘴。”特蕾莎朝他吐舌,“‘女武神’是一種稱號,懂嗎?”


    “那行。”楊令端詳著勳章,“看來想要繼續和平,還得再出出力啊。”


    此時,又有幾人的腳步聲傳來,楊令看到,是另外幾名同伴。


    “誒,楊令你怎麽來這麽早?”黛碧驚唿。


    “看來某人和特蕾莎悄悄說了很多話啊。”安娜說著,又看了眼周圍的花叢:


    “嗯,花叢沒亂,說明沒做什麽過分的事。”


    “誒,楊令,你也收下這枚勳章了,太好了。”宮裏嵐說。


    之後,五個人便都坐在亭子裏。


    “時過境遷,如今,也隻有我們五個人能坐在這裏啊。”特蕾莎仰望月亮,說。


    “是啊。”麗貝卡的虛影忽然出現,“但有人迴不來了。”


    楊令不語,一旁的宮裏嵐則默默倒了七杯茶水。


    “各位,我還需要你們。”特蕾莎說。


    “嗯。”黛碧點點頭。


    楊令拿著兩杯茶,一杯握在手中,一杯自己慢慢喝著。


    宮裏嵐和安娜齊齊坐下,等待特蕾莎的發言。


    麗貝卡觸碰杯子,但很可惜她是虛影,摸不著。


    特蕾莎繼續說:


    “如今孽獸和崛起會大勢已去,那剩下的,就還有些灰塵需要清理了。”


    “下麵有一個任務,需要楊令你和宮裏嵐處理。”


    楊令聽到此處看向特蕾莎,宮裏嵐也身體前傾,認真起來。


    “這件事發生在霓虹。”特蕾莎繼續說;


    “我就長話短說了,霓虹的宮裏財團,有問題。”


    聞言,宮裏嵐默默握緊拳頭,她開口問:


    “是和崛起會有關嗎?”


    “根據情報,很有可能,甚至說,目前宮裏財團的繁榮背後,和孽獸脫不了幹係。”


    “需要我們做什麽?”楊令問。


    “馬上,你們將會以‘教會調查員’的身份來調查此事,最好查出一些關鍵的證據。”


    “如果情況危機,可以直接動手,我允許你們使用天使模式。”


    “好。”楊令點頭。


    宮裏嵐也答應下來,她小聲自言自語道:


    “那個男人,還在重蹈覆轍嗎?”


    之後,氛圍稍微輕鬆一些,都是一些日常瑣事。


    特蕾莎邀請眾人去自己屋內品酒,慶祝再次相聚。


    “啊!不公平!”麗貝卡說,“我喝不到!”


    “那你過來啊。”安娜說。


    “唔,嵐!安娜又欺負我!”麗貝卡趕緊跑到宮裏嵐身邊說。


    楊令看著這熟悉的鬧劇,默默微笑著。


    可惜,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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