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候父親到來時間段,兩人身側手緊緊地垂握,蘇潤澤無聲的安慰著彼此。


    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逼近,緊接著鐵門從外邊被打開,顯得格外刺耳。


    蘇霍城嚴肅地看著他們倆,眉頭緊皺,身側的仆從雙手端上一個托盤,托盤上擺放一支醫療所用的注射器。


    蘇霍城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線下顯得更加威嚴,他一步步走向蘇潤澤和蘇潤涵兄弟倆。


    臉上沒有笑容,眼底隻有深深的憂慮和擔憂,最後隻化作犀利地審視,仿佛在為即將到來的抉擇做最後的準備。


    蘇霍城緩緩開口:“你們知道這支注射器的作用嗎?”


    他的聲音低沉而嚴肅,讓兩人不寒而栗。


    蘇潤涵咬緊牙關,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知道。”


    “好,”蘇霍城緩緩開口,“這支注射器裏的血劑是往生一派,最新研發的長生良藥。然而,它也存在一定的副作用,成功率隻有百分之三十。”


    說到這裏,兄弟倆十分複雜,蘇霍城頓了頓,表情越顯沉重,示意仆從將注射器遞給他,他親自拿起針筒,走到蘇潤涵麵前。


    身旁的蘇潤澤麵色顧慮地開口:“老爸,讓我來親自給潤涵注射吧。”


    “以免於心不忍,親眼瞧見他副作用發作,我想弟弟他必定不希望,看到你他所見到他痛苦的一麵,等到後麵我自會向您稟報。”


    “請求老爸,由我來做這個惡人,這也算是盡兄弟之間剩下的情誼。”說著他便磕了個頭。


    父親眼神複雜地看著蘇潤澤,他沒想到兒子會主動提出這樣的要求,他沉思片刻,然後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蘇潤澤緩緩地起身,深吸一口氣,接過注射器,走到蘇潤涵麵前。


    他輕輕握起蘇潤涵的手,語氣堅定又帶著幾分悲傷說:“潤涵,這次我來給你注射…”


    然而蘇潤涵卻掙紮開手,堅決地搖了搖頭道:“不,我不要。”


    “乖,別鬧…”蘇潤澤耐心的哄勸道。


    父親不忍瞧見這一幕,便帶上仆從到黑屋外頭等候。


    等父親的身影走後,蘇潤涵鬆了口氣,目光不舍地注視哥哥,他注意到蘇潤澤手中的注射器,心中滿是憂慮和無可奈何。


    蘇潤涵眼眶不禁濕潤,顫聲說:“哥…”


    蘇潤澤心情沉重,強忍下憂傷的神色,故作牽強,釋然一笑:“乖,我替你了。”


    話音剛落,他便輕輕握住注射器,盡量讓自己的手穩住,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針頭刺入自己手臂皮膚。


    蘇潤澤皺了皺眉,但沒有掙紮,隻是默默地忍受著這份痛苦。


    注射器裏的藥物緩緩注入他的身體,他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蘇潤涵看著哥哥痛苦的表情,心中不忍卻又無可奈何,淚水悄然滑落下來,用衣袖擦了擦。


    他目光始終關注著哥哥的臉色,當注射器注射完時。


    蘇潤澤咬緊下唇,顯然是疼痛不已,嘴唇上微微咬破,血跡顯得格外醒目。


    看見這一幕,心裏越發不是滋味,蘇潤涵低頭,緊緊握住哥哥的手,聲音帶著深深的歉意。


    “哥,對不起…,是我不好。”


    蘇潤澤神色蒼白,輕輕搖了搖頭,嘴角勉強擠出一個微笑:“我不後悔,替你做這麽多。”


    那笑容顯得如此蒼白無力,讓人心疼,蘇潤澤認真拭去弟弟臉上的淚水,語氣堅定而溫柔:“聽好了,潤涵。你現在必須要用我的身份出去,切記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從此以後,你是我的身份。”


    他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風拂過水麵,卻又帶著一絲不容忽視的嚴肅。


    蘇潤涵沒有迴答,低頭掩飾住自己的憂傷,他知道此刻的哥哥在強顏歡笑,為了他付出了太多。


    藥水效果逐漸蔓到體內,讓他越發難以忍受,他的額頭滲出細汗,一顆顆晶瑩的汗珠沿著他的臉頰滑落。


    雙手緊緊扣住自己的手掌心,指關節因為用力過度而變得蒼白。


    他試圖抑製這不安的情緒,但內心的恐慌如同潮水般洶湧澎湃,讓他喘不過氣來。喉嚨裏仿佛有千斤重擔,每一次唿吸都顯得如此艱難。


    他的唿吸急促而不穩定,仿佛在竭力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蘇潤澤緊咬著牙關,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蘇潤涵將人抱在懷,臉上神色寫滿痛心,感覺懷中的哥哥如此虛弱,他仿佛看到了另一麵自己的影子。


    他心疼地撫摸著哥哥的額頭,試圖給他帶來一絲安慰。


    “哥哥,我不會辜負你期待,從今往後我便是你。”


    蘇潤涵輕聲說罷,眼中閃爍著淚花。


    小黑屋內,等到蘇潤澤藥效發作時,蘇潤涵便不得不放下懷裏的人離開。


    他早就察覺到,他們關入的小黑屋,牆磚的厚度已超過普通牆壁一倍,蘇潤涵穩了穩心神,心裏反反複複催眠自己,現在就是哥哥蘇潤澤。


    當他沉默地走出小黑屋,臉上神色看不出悲喜,父親蘇霍城見他出來,不免得上前,十分憂慮地問:“如何?”


    蘇潤涵他像是悵然若失地搖頭,嘴抿成一條線。


    最後他什麽也沒說,隻是低頭心情沉重。


    蘇霍城見狀,不用問就知道大概是不成,想到這,眼睛泛紅的他不禁深唿吸,強壓下悲痛。


    他輕輕地說:“潤澤,你先迴去吧……”


    蘇潤涵沉默不語地點頭,最終走時隻對出一字。


    “好……”


    從那一日開始,蘇潤涵正式代替他,成為蘇潤澤。


    因為這件事的發生,府上人都知,蘇潤澤除了翻閱研究醫學外,幾乎每日熬到晚上。


    獨自一人坐在書房裏,燈火昏暗下,他原本英俊的臉龐上布滿了疲憊痕跡,眼神中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偶爾也會去見見完全屍化的哥哥,采取他的血樣本,研究他這一類長生副作用,他同時將收集的數據,進行過小白鼠實驗。


    蘇霍城察覺到這一變化,自然為了自己唯一兒子,不得不狠心將他送到國外,也好消解他一低悶的瘋魔研究狀態。


    剛好兩份錄取通知書也到來了,一份是國外的名校專業學院錄取通知書,另一份是國內一所頂尖學府的錄取通知書。


    蘇潤澤望著眼前手中兩份錄取通知書,神色更為複雜起來。


    他想:如果哥哥還有意識的話,或許會跟我一樣該上學。


    然而這並沒有如果,他隻能獨自麵對這一切,在國外求學的日子裏,蘇潤涵努力讓自己適應新的生活環境,蘇霍城心疼兒子離開同時,他也正堅強地支撐起這個家。


    蘇潤澤對於哥哥之間的初次愛戀,早已被扼殺在自己萌芽內,可以說是一去不複返。


    因為是第一次初戀,不算熾熱和轟轟烈烈,但正因短暫而占據一寸,初戀往往被視為一種純潔美好迴憶。


    因自身無法釋懷,使得任人走不出,更任誰也走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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