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為了多年的兄弟情義救宋佑和,可以,可你用什麽來救?你的身後是顧家,是你的兄長,你的兄長在皇帝麵前尚且有話語權,可是你有什麽?你拿什麽來救他,滿腔熱血嗎?沒了南安將軍府小公子的身份,沒有寧遠將軍弟弟的名頭,你什麽也不是!”


    宋梵音的話清冷卻又犀利,讓他麵色蒼白無力,眼中盡是頹廢之意。


    他不蠢,在宋梵音說出那些話之後,他甚至隱隱慶幸宋梵音阻止自己,若是真的因為他給顧家帶來皇帝的猜疑,他萬死難辭其咎。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來,看著頹廢的顧景瀾道:“顧景瀾,你也該長大了,別用慘痛的代價來換取成長二字,這是我作為朋友最後的勸誡。”


    “謝謝。”顧景瀾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剛走出涼亭,顧景耀迎麵而來,看到宋梵音愣了一下,有些驚喜道,“晨……公主。”


    宋梵音點頭點算作迴應,看起來冷淡極了,顧景耀心中難免生出失落感。


    “剛剛多謝公主救了顧家一命,顧家本就被陛下忌憚,父親已經有交出兵權,若是再來這麽一出怕是交出兵權也會引來陛下……”說到一半,顧景耀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宋梵音的耳邊說她父皇的壞話,連忙解釋,“公主,我沒有不滿陛下的意思,隻是……”


    宋梵音搖搖頭道,“無事,你好好勸勸他。”


    說完便走了。


    顧景耀看著她的背影,心中難掩落寞,迴皇城之後,晨希對他冷淡了好多。


    接下來的半個月,宋梵音忙於寧王造反之後的一些瑣事和一些雜事,忙的很。


    經過半個多月的養傷,俞煦陽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


    楚晨希把皇城之中的事情處理完,連休息的時間都沒有,便馬不停蹄的啟程趕往西北。


    她並沒帶很多人,俞煦陽、風影,還有風秦和風如,共四人。


    路上俞煦陽毒發,宋梵音不得不為了他暫停一天的行程,日夜不停的輸送冰係靈力給他,才讓俞煦陽熬過去。


    這毒一點頭緒都沒有,過來看病的醫師都說俞煦陽脈象中並沒有中毒的跡象,反而靈力充沛,她也查探過,的確比一般的修士一星的修者靈力要充沛很多。


    趕了快半個月終於到了西北邊境,宸元國西北邊境是一片荒漠戈地,與高遠國相鄰,高遠國人人善騎射,生長在大漠戈地,對日漸勢微的宸元國虎視眈眈。


    無人的沙漠上穿著水藍色衣裙的女子策馬狂奔,水藍色的衣裙翩翩起舞,狂風吹亂額前的碎發,馬兒所過之處煙塵四起。


    馬背上的她張揚肆意,瀟灑自由,好像還是千年前那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公主。


    馬兒停下,她轉身向後望去,她身後不再是陸哥哥,隻不過是一個與陸哥哥長了雙相似眼眸的人罷了。


    她收迴目光,淡淡道:“去前麵看看。”


    風影得令,騎馬前往。


    而她不緊不慢的騎著馬過去。


    荒無人煙的沙漠上無外乎殺人多寶,她並不關心這些事。


    不一會兒,風影迴來了,“主子,似乎是營地的士兵在被高遠國的士兵追殺。”


    “這裏離高遠國的領土還有七八裏的路程,高遠國的軍隊竟敢在宸元國的領土追殺我國士兵,真是不知死活。”宋梵音冷嗬一聲,眼神一暗,命令道,“風影、風秦、風若拿下高遠國的士兵。”


    “是。”三人齊聲,整齊劃一的離去。


    俞煦陽看著宋梵音獨獨留下他,心中五味雜陳,是他太弱了嗎,所以連去執行任務的機會都沒有。


    “主子,共一百一十名高遠士兵,已全部拿下,營地士兵共有十一名。”風影稟報道。


    宋梵音微微點頭以表滿意,“做的很好。”


    “楚將軍!”身後一名長相普通的中年將領驚喜道。


    宋梵音微微有些驚訝,“王校尉,原來是你。”


    王孝成激動下跪行禮,“末將參見將軍!”


    她將人親自扶起來,道:“起來吧,說說情況。”


    “將軍,您終於迴來了!您都不知道您不在的這段時間邢元是怎麽擠兌我們的……”王孝成紅著眼眶,將半年來的事清清楚楚的和宋梵音說,“這次要不是遇到將軍,怕是……”


    宋梵音聽完王孝成的訴苦,冷哼一聲,“邢元當真是好大的本事,也不知父皇是怎麽讓他代替顧將軍接管十五萬大軍。”


    西北營地。


    中軍大帳內,宋梵音坐在首位,手中拿著書籍仔細的看著,身後俞煦陽四人恭恭敬敬的站在後麵,其中俞煦陽戴了一副銀白麵具。


    數位大氣不敢喘的將領恭恭敬敬的坐在下麵,時不時好奇的覷一眼認認真真看書的宋梵音,他們心中不約而同的感覺邢將軍要完了。


    風影憤憤不平道:“主子,邢元這是什麽意思,主子都等了他這麽久,要不要屬下去看看?”


    宋梵音翻過一頁,語氣平淡道:“無事,本宮有的時間,左右不過浪費幾個時辰罷了。”


    風影聽到宋梵音的語氣和話語,默默的為邢元祈禱,讓主子說出浪費時間是小事的人,下場一定會很慘,更重要的是主人語氣還這麽嚇人。


    “本將軍近些日子事務繁忙,讓公主久等了,還請公主見諒。”


    帳篷外一道粗獷的聲音響起,不過片刻帳篷被打開,最先進來的人身穿盔甲,皮膚黝黑,大腹便便,身後跟了幾名侍衛。


    她瞥了一眼邢元,將書本合上放在桌案上,聽不出喜怒道:“無事,不過本宮很想知道邢將軍今日如此繁忙是在忙些什麽大事?”


    邢元見到宋梵音如此平靜,還心平氣和的問他在忙什麽,愣了一下,他當然不可能告訴宋梵音他是在喝酒聊天玩美人了。


    當即一臉為難道:“這、公主,不是本將軍不肯說,而是事關機密,實在是不能和公主說,還請公主見諒。”


    “機密?邢將軍是當你滿身的胭脂水粉味和酒味本宮聞不到?本宮是皇上親自任命的大將軍,有什麽機密是本宮不能知道?”宋梵音看著邢元不緊不慢道,每說一句話,邢元身後囂張傲慢的氣息就減一分,“是謀反叛逆嗎,所以本宮不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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