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會加入進去,打發無聊的時光。


    因為對於他們高層人來說,底層人類就是娛樂的工具。


    感興趣,可能是一時興起。


    但情感,卻是在相處間不知不覺毫無察覺時出現的。


    哪怕是踏上這條殘忍的不歸路,哪怕兩人都忘記所有,也會在茫茫人海中相遇。


    一如當年,初次見麵,就為對方留下了不可去除的深刻印象。


    孤舟漫無目的漂泊在水麵上,黑暗中也沒有明燈。


    他與她,都在彷徨地前行著,結果隻有兩個,或相交或平行。


    「……拜拜?」


    感受到懷中人兒的顫抖,封辭下意識又將黎非白擁緊了一些。


    他身上血腥味很重,兩人之間的距離,被他一人拉近,近到能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


    這麽近,她抬手就可以把刺刃紮進他的心口。


    他們好像都瘋了。


    這種感覺是恐懼而微妙的。


    黎非白沉著臉,抬眼看向站在身側的封辭,他眼眸中呈現著非正常人類的幽藍,給人一種極為詭異妖冶的感覺,十分駭人。


    四目相對,仿佛掀起無形的狂浪,要將人心神衝垮。


    一股恐怖的氣息自黎非白體內猛地升騰而起,當這股煞氣出現的瞬間,就連封辭都差點被震飛出去。


    黑色如霧卻有形,包裹著黎非白,形成數米高虛幻的怪物。


    隻見,黎非白表情陰鷙,目光狠決地盯著盧林,「自說自話夠了嗎?」


    不知是不是因為黎非白的變化,這方天地都徒然變色,黑色的霧氣毫不示弱,在二人爭鬥的場地中,強行撕裂占據一方土地。


    她把封辭的手從腰間卸下,「唰」地一下掠向不遠處的盧林。


    「黎非白!」


    看著黎非白居然就這麽直衝沖朝盧林衝過去了,封辭心下一驚,緊追而去。


    「你發什麽神經,老實待著,上趕子找死嗎?」封辭望著那道瘦弱身影,沒忍住罵道。


    黎非白卻沒理他,手腕一轉,在空中猛地虛空一劃。


    霎時,一道水刃凝聚而成,朝盧林狠狠劈了過去。


    體內黑線瘋長,蔓延至全身各處,黎非白厲聲道:「熬夜!」


    那是隱藏在身體內的怪物,它的眼神中帶著屬於兇獸的威壓,直直從黑霧之中沖了出來。它全身布滿黑色的鱗片,兇相十足,不是平時那隻小小的熬夜,而是真真正正暴虐的怪物。


    一人一怪並肩而立。


    這是前所未有的場景,怪物居然會幫助人類。


    在人類眼中,鬼怪是人類之敵,是異類,是不該存在的存在,會帶來無盡的危險。


    同樣,在鬼怪眼中,人類何嚐不是死敵,它們被囚禁於這暗無天日,不斷輪迴重複的遊戲。


    一開始是很正常的遊戲,直到反叛者一黨全部死絕,遊戲模式被徹底更改。


    人類與怪物的廝殺,一觸即發。


    一直被枷鎖困住的怪物,和戴上手環銬鎖的玩家。


    在這一刻,在黎非白身上打破了常規。


    「嗷!」


    熬夜低吼一聲,漫天黑霧瀰漫,化作無數利劍朝盧林爆射而去。


    而黎非白似乎不打算給盧林還手的機會,抬手間,數十道水刃夾在其中。


    看到這些攻擊時,追來的封辭身形一僵,沒有走上前,而是默默站在少女背後,緊緊盯著她。


    他情不自禁用目光在她瘦弱卻堅韌的背影上,描繪了一遍又一遍。


    沒有人知道此刻有多少心思和情緒在封辭心中輾轉。


    縱然他明白自己與黎非白之間有著不可忽視的隔閡,也想要把人綁在身邊。


    情願也好,不情願也罷。


    你是我的!


    恰在此時,黎非白迴過頭來,青絲揚起,金眸冷然,一眼驚艷,無法忘懷。


    封辭用力咬著牙,擠出一句幹巴巴的話,「得瑟什麽,剛才不知道哪個小垃圾差點死掉了,要不是我在這,渣都不剩!」


    「你連渣都不如。」黎非白當場反懟了迴去。


    與此同時,熬夜細長的尾巴也翹了起來,離遠看,就像是一個豎起的巨大中指。


    「可把你倆牛批壞了!」封辭笑罵了一句,麵上之前陰鬱的神色一掃而光。


    黎非白還是那個黎非白,沒有變。


    不管之後他們之間的關係是否會緩和,隻要黎非白沒事就夠了。


    封辭是兇殘的惡狼,狠戾決然,但也曾有許多的瞬間,會展露出短暫的溫柔,他會藏著小心思,在後麵默默注視著她。


    那弄傷人的尖牙與利爪,惡劣的脾性,有時也會收斂。


    至少現在對她,那爪牙便是柔軟嗬護的把人圈住。


    封辭或許自己都不知道,此時他凝視著人的眼神有多溫和。


    這一切變化,都被遠處的江清安盡收眼底。


    他抬手摘下那副特殊的眼鏡,眼前頓時模糊一片。


    這是他異能的副作用,隨著使用次數增多,視力會受到一定程度的損傷,直至徹底失明。


    想必,到時候,他就會被盧林他們當作廢物一腳踢開。


    江清安卻如釋重負地笑了一聲,一滴淚悄然垂落,落在地麵的縫隙中。


    過往種種,不過如此。


    棋子不可以有感情,棋子隻能聽從命令,從未說出口的情感,從開始就不該有所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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