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員工見此情況趕緊加快腳步離開,原本平平無奇的七人在空曠的會議室裏顯得格外紮眼。


    那七人自覺理虧,根本不敢抬頭對上席亦安犀利的目光,隻是低著頭沉默不語。


    現已入夏,會議室安靜得連中央空調細小的噪聲都清晰可聞。


    突然,靜得空氣都快凝固的會議室突然響起一陣突兀的掌聲。


    “吃著一家飯打了兩份工。各位,何苦呢?”


    將文件夾丟給一旁的保鏢,席亦安旁若無人地撫掌大笑。


    辛澄隻是給他們畫了張餅,這些人就忙不迭咬了鉤子。她給予他們比業內同等職位更好的待遇,這些人反過來背刺她,真是愚蠢至極。


    笑夠了,她慢慢走過每一個人麵前,指尖一柄銀色的蝴蝶刀上下翻飛,一對狐狸眼饒有趣味地觀察叛徒們神經緊繃的表情和額頭鼻尖滲出的汗珠。


    漫不經心的模樣,就好像捕到獵物大型貓科動物不急著進食,反而欣賞獵物在自己掌下拚死掙紮的模樣取樂。


    明明席亦安一直和顏悅色,但在場所有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就連席氏自己都保鏢都忍不住想起目前掌控席氏商業帝國的大小姐席亦和。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二小姐和大小姐越來越像了。


    不止是外貌,兩人就連那種骨子裏散發的漠然果決都如出一轍。


    不……二小姐好像比大小姐更惡劣。


    大小姐席亦和從始至終都散發著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氣息,很少有人會瞎了眼不自量力去招惹她。


    但二小姐席亦安不同。


    她總是一副笑口常開的模樣,看起來出言幽默風趣平易近人,但若是有誰招惹了她,她可以笑著收割對方的生命。


    這哪裏是風趣幽默的搞笑花瓶,她分明是頭笑麵虎!


    “你們說……我該怎麽處理你們這些叛徒呢?”


    繞了一圈迴到原位,席亦安笑嘻嘻地將問題拋給這些抖如篩糠的叛徒。


    就在這時,隻聽“嗖”爹一聲,一道銀光擦過最中間那個叛徒垂在身側的手背刺入身後的長桌!


    刀柄發出的微微嗡鳴傳到了每個人的耳中,但凡這刀再偏半寸,此人必將血濺當場!


    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可怕在於它高懸頭頂卻不知會何時落下,這樣的恐懼比死更可怕。


    席亦安就捏住了這個人性的弱點一步步瓦解叛徒們的心理防線。


    原先準備以沉默蒙混過關的人再也支撐不住如此之大的精神壓力,紛紛痛哭流涕跪地求饒,更有甚者直接跪地膝行到席亦安麵前哭訴道:


    “席總是我鬼迷心竅!是我看您麵對輿論一直不作為所以才想著給自己找條出路,可我隻是個普通人也需要吃飯,還請您體諒體諒……”


    話還沒說完,席亦安蹲下掐住了這人的喉嚨迫使他抬起頭來:


    “想給自己找出路沒錯,你看我有為難過哪一個遞交辭呈,甚至後來入職辛澄工作室的員工嗎?”


    話音剛落,想繼續為自己辯解幾句到叛徒囁嚅著閉上了嘴。


    席亦安甩開這人的脖頸,起身接過保鏢遞來的酒精濕巾仔細擦拭著手上的每一寸皮膚。


    “我不為難想離開的人。畢竟大家隻是合作關係,我也不是什麽蠻不講理的黑社會老大,不會阻止大家的去留。”


    “但你們不一樣。”


    說到這,席亦安話鋒一轉,銳利如鷹隼般的目光掃過七人的目光:


    “吃裏扒外的叛徒,在我這裏從不會有好下場。”


    此話一出,會議室的哭喊聲戛然而止,七個叛徒絕望地跌坐在地,曾經眼底到貪婪早已被恐懼取代。


    席家,他們與那樣隻手遮天的家族作對,會有什麽樣的下場?


    他們不敢想,隻能絕望地等待席亦安到審判降臨。


    “你們既然敢做,自然是做好了事情敗露到準備。”


    席亦安微抬下頜,侍立兩旁的保鏢立刻上前擒住跌坐在地的叛徒就準備將他們押出去。


    或許是覺得事情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就在他們經過席亦安身邊時,其中幾人突然掙脫束縛掏出匕首紅著眼朝著周圍空無一人席亦安衝來:


    “這一切是你逼的……拿命來席亦安!”


    事發突然保鏢來不及反應,眼見那些銀光閃爍的刀尖即將刺入席亦安的心髒和咽喉,這些叛徒的眼底閃爍著癲狂的喜悅。


    反正他們也要死了,席亦安一個富家小姐肯定手無縛雞之力!能拉她下水陪葬也不錯!


    可還沒等他們看見鮮血四濺的場景,眼前的席亦安竟微微側身就輕鬆躲過了所有的匕首。


    緊接著,沒人看清發生了什麽,隻聽見幾聲悶響,這些叛徒就感覺自己手腕一陣劇痛傳來!


    本能反應迫使他們鬆開手,匕首也因此紛紛掉落在地,發出金屬碰撞的清脆聲響。


    就在他們暗道不好準備扭身逃跑的時候,席亦安踢出一記漂亮的高鞭腿直接踹在最後那人的側臉上。


    恐怖的力道迫使他向後飛去,跟多米諾骨牌似的直接撞倒了其他想要逃跑的叛徒。


    會議室門口等走廊瞬間哀嚎遍野,叛徒們你壓著我我壓著你,頭暈腦脹根本站不起來,更別提舉刀行刺席亦安。


    誰也沒想到席亦安一個白富美竟然這麽能打!


    “嘖,本來束手就擒就行了,幹嘛非要找打呢?”


    席亦安鬆了鬆手腕歎了口氣。


    就在他們滿頭冒星星的時候,隻聽見“哢嚓”幾聲,冰涼的銀手鐲銬在了這七個人的手腕上。


    叛徒:?


    緊接著,隻見身著藍色製服等警察蹲下身來,確認過他們每一個人的樣貌後出示了自己的證件:


    “經熱心市民席小姐舉報,你們涉嫌非法獲取席亦安工作室機密商業文件,請跟我們去局裏做個筆錄。”


    “現在還多了個殺人未遂,兇器在此,相關監控證據馬上就到,還有相關調查我們一定配合。”


    席亦安從會議室走出,朝著為首的警員點了點頭。


    “辛苦了,咖啡已經送到局裏,算是感謝各位這麽晚了還要辛苦一趟。”


    “不辛苦,為人民服務。”


    ……


    很快,拷貝監控錄像的保鏢迴到會議室門口將u盤交給警察,就在那七個叛徒被警察拎起來走下樓時,他們才反應過來。


    等等,如果席亦安從始至終隻是報了警,那他們為什麽要舉刀行刺啊?


    不是……席亦安一個大家族子弟,頂級富二代怎麽會選擇報警的啊???


    ……


    “二小姐,這樣做是不是太便宜他們了?”


    目送著警察們押送那七人離開,席亦安身旁的保鏢上前一步憤憤不平道。


    若是席大小姐知道了這一切,一定不會這樣輕鬆地放過他們!


    “說什麽呢?我可是遵紀守法好公民,從不做那些不合法律的事。”


    席亦安勾唇一笑,拍了拍保鏢的肩膀轉身離開。


    她的確不做違法犯罪的事,但讓這七人出來後永遠找不到工作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叛徒揪出來了,席亦安伸了個懶腰迴到自己的辦公室,還沒等她享受一下落地窗前的風景,辦公桌上的內線響起。


    席亦安瞥了眼牆上的掛鍾。


    12:11。


    這麽晚了,到底是誰來找她?


    席亦安好奇拿起電話,前台的聲音自聽筒響起:


    “席總,有一位自稱是左蘭亭的先生找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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