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突然從孫玄的話裏想起什麽有趣的東西,辛澄在死寂一般的衛生間裏突兀笑出聲,光潔的鏡麵倒映出她猙獰的表情。


    “孫哥別忘了,我是怎麽粘上這東西的,又是怎麽變成現在這樣的。”


    “現在來指責我,不覺得太可笑了嗎?”


    她用拇指蓋上打火機蓋,整個人靠在冰涼的瓷磚牆上,皮膚蒼白眼下青黑似女鬼,嗓音驟然變冷:“所以,封麵談下來了嗎?”


    “之前得到的消息是真的,封麵已經定了。”


    孫玄擦了擦額角流下的汗水,心驚膽戰地迴答。


    “是嗎。”


    辛澄側身用指甲刮擦著瓷磚的縫隙,無視刺耳得聲音,她狀若無意問道:“是哪些人?”


    “朱利安的嘴很嚴,隻透露對方是一個亞裔女人。”


    “一個亞裔女人?!”


    清脆的指甲斷裂聲在靜默的空間內響起,鮮血順著傷口滲出皮膚,而後凝結成滴墜落地麵,在白淨的瓷磚地上濺起一朵血花。


    辛澄就像感知不到疼痛一般依舊用手指摳著牆壁上的瓷磚,很快指尖便血肉模糊。


    整個亞洲還有誰的風格和咖位比她更適合《fh》的封麵?


    “你別亂來,過幾天還要上鏡……”


    聽著聽筒傳來的動靜,孫玄急得唉聲歎氣。


    辛澄這樣不是一天兩天了,但誰讓她的確能賺錢呢?


    搖錢樹再怎麽多事,也多得是人求著供她養她。


    “我知道了。”


    辛澄語氣瞬間恢複正常。


    她的耐心向來有限,沒等對麵的經紀人孫玄嘮叨完她就掛斷電話。


    “辛姐,您……”


    推開門,辛澄看見了等在門口的助理。


    看著對方瑟瑟縮縮的模樣,她方才壓下的煩躁瞬間爆發。


    辛澄把打火機塞進兜裏,拽住助理的頭發就把她的頭往牆上砸去,一邊砸一邊低聲笑道:


    “哈……告密好玩嗎?這段時間我怎麽對你,你怎麽迴報我的,嗯?”


    “你以為自己這點人脈能幹成什麽事,你不會真的覺得自己拍到照片就能曝光出來吧,嗯?”


    沙啞的嗓音好似地獄爬出的魔鬼,讓人寒戰不已。


    “辛姐您饒了我吧,我隻圖錢……以後再也不敢了……”


    看著對方頭破血流狼狽不已地跪地求饒,辛澄漂亮的下垂眼寫滿鄙夷。


    “辛小姐。”


    跟著辛澄的保鏢之一走過來止住了她的動作。


    他沒有理會辛澄丟在地上的女孩,隻是語氣冰冷道:


    “該出的氣也出了,人死了可就不好辦了。”


    “知道了知道了。”


    辛澄不耐煩地甩開他的手,就著對方沒有一絲褶皺的黑色西服外套擦幹淨手上的血漬。


    這保鏢是別人送給她的,並非孫玄安排的人手。


    他身後的人辛澄得罪不起。


    “那麽請辛小姐上車吧,您的傷口需要專業醫生及時處理。”


    保鏢讓出身位,辛澄把散落的碎發抓到耳後,沒給他一個眼神就抬腳離開。


    走了兩步她突然想起什麽,迴頭指了指昏死在地上的那個女人:


    “帶她一起處理傷口,再給她一筆錢,讓她滾。”


    “好的,辛小姐。”


    保鏢微微彎腰目送辛澄離開,他的情緒始終沒有任何起伏,好像一個隻會按照既定程序運行的機器人。


    ……


    “啊?就這?”


    看著手裏寫著寥寥數語的單薄卡牌,席亦安有一種不吃不喝趕了七天作業,結果發現寫的是別人的練習冊的無力感。


    因為卡牌上隻有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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