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晨這種二愣子和李園那種人癲瘋的帶領下,也能一節課半節說得不亦樂乎。


    淩晨小心翼翼,戳了戳楊丹的校服袖子,


    「那個……」


    楊丹停下手中的筆,


    偏了偏頭,


    「怎麽啦?」


    語氣還蠻溫柔的,淩晨忽然就覺得自己像是馬上要說一個很不好的事情,也的確不太好,畢竟她才過來,卻突然說想要走,


    換作任何組長聽了,心裏都會有些不舒服吧。


    可淩晨還是猶猶豫豫,給說了出來,


    「有個事情想跟你們商量一下……」


    楊丹:「你說。」


    淩晨舔舔嘴唇,


    「就,」


    這種事越到開口,真的越是不知道該怎麽說,


    淩晨忽然聽到了身後的寒遠,正在和盛侖凱小聲說著話——


    盛侖凱:「你別笑了,別笑了。」


    劉墩子:「就是啊,哎呀寒哥,不就是換個來個人。」


    盛侖凱:「你看寒子,嘴角都快笑沒了。哎我說,真的有那麽開心嗎?這女的……」


    「……」


    全程寒遠極少開口,基本上說的也都是「去你的」「嗯」「滾」,那不是罵人的態度,也不是敷衍,


    是真的很歡心,罵來罵去,都不捨得把對話給結束,


    仿佛,想要把這個話題,


    說一輩子。


    自己心心念念的女孩,


    再一次、終於,


    坐在了自己麵前。


    不知道為什麽,淩晨居然覺得心髒有些難受,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過這種荒唐的感覺了,好像真的有那麽點點的難過,寒遠笑得那麽燦爛,就是因為、僅僅是因為她調迴來了。


    「……」


    「楊丹,」


    淩晨再一次張開了嘴,


    像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與勇氣,


    輕輕開口,


    「我想和你商量個事情。」


    「……」


    「就是,我之前跟遲默、也就是在三組,待的時間是真的挺長的了。」


    「開學後,我就一直在三組。」


    「然後也不知道利利為什麽突然把我給調走,遲默也挺捨不得我的……我跟遲默商量過了,她現在的同桌是張曦,我記得張曦跟你關係很好,你看……」


    楊丹臉色稍微一變,但隻是在聽到「遲默」兩個字,才變得,


    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聲音依舊柔柔的,淩晨陷入越說聲音越小的境界,楊丹大概是聽懂了她的話,眉宇微微皺了一下,


    眼神稍作遲疑。


    「這個……」


    其實這個話題,真的挺令人窒息的。


    但淩晨也真的沒有說四組不好的意思,那番話也是淩晨琢磨了很多遍,才說出口的,像「遲默不太喜歡張曦」之類的話,她都給過濾掉了,


    知道楊丹不喜歡遲默,所以連好大兒的名字都沒怎麽提起來。


    隻能說到這個份上,實在是盡力了。


    楊丹也是有些意外,她跟淩晨完全不熟悉,就是屬於過去一年多的同學時間裏,兩個人在上學放學跑完操路上見到了都不會打招唿,也就是要是在校外、單獨遇上了,才會稍作點頭的關係。


    偏偏在剛剛調位,淩晨突然就對她這麽說。


    淩晨和寒遠的事情,其實高一的時候,但凡有些八卦心的人,都會稍微知道一些。楊丹遲疑了一下,好像淩晨說的一切理由,都挺合理的。


    「也……行。」楊丹作為四組的組長,點頭前,還是得猶豫一下,


    「那三組那邊……」


    淩晨:「三組也同意。」


    「但是張曦,三組還沒問問她。」


    讓楊丹跟張曦同桌,楊丹肯定是樂意的。


    楊丹筆直地道,


    「那……要不我去問問張曦?」


    淩晨:「好的ovo/!」


    「……」


    這些事情進行的悄無聲息,也不是刻意去隱瞞,但似乎就是不需要去張揚。


    後麵的男生們,依舊在笑,他們依舊在因為淩晨的到來,不顧這一年多寒遠跟萬絮的緋聞,就連劉墩子都沒辦法了,他跟萬絮再好,現如今也奈何不住寒遠根本無法控製的心歡。


    ……


    *


    第二天一早。


    淩晨一到學校,正正常常坐在座子上來早讀。


    寒遠早到了,坐在座位上。淩晨背著書包往四組的方向走時,正握著筆垂眸看新概念3500單詞的寒遠,


    微微抬了抬眼皮,


    盯著淩晨走過來的步伐,


    一直看著、看著。


    淩晨能感受到寒遠的目光,完全不加以掩飾,這要是被萬絮看到了,指不定又得發什麽風。


    四組來得都挺早,淩晨目不斜視、刻意去忽略掉寒遠對她的凝視,把書包放在了自己的課桌上,撫平被吹成日本人的劉海。


    楊丹見她坐下,低迴頭去,


    突然開口道,


    「淩晨。」


    「嗯?」小淩同學還處於睡醒與沒睡醒的交界處。


    楊丹:「我問了張曦。」


    「就昨天你說的調位的事情。」


    淩晨:「……」


    瞬間不困打敗了周公。


    楊丹:「她也同意了。」


    淩晨:「嗚……」


    楊丹:「那,是怎麽去跟利利說的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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