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遠扯掉她的爪子,然後低下頭麵對著空調儀錶盤,


    將溫度叭叭叭叭調迴了正常的二十六七度上。


    淩晨:「……」


    寒遠又掃了眼站在他旁邊的小女生,以及夜間燈反光出來的沙發輪廓,抱枕啊靠背啊什麽的,歪七扭八拚接在兩個沙發中間。


    某人的身上裏三層外三層地裹著,浴衣外、還把捎過來的呢子外套也都給套上了。


    似乎在用無聲的語言來極盡全力來表達——


    她很冷!


    「……」


    寒遠皺了皺眉,顯然他還沒睡,盡管一臉疲倦的模樣,但淩晨清楚,要是睡著了被吵醒的寒遠,脾氣得更爛。


    大概是察覺到了男人正在盯著她身後的那一坨沙發看,淩晨訕訕一笑,她指了指身後的那沙發的改造,像是房地產套路業主薅羊毛似的,搖晃著波浪般的胳膊,給寒遠介紹著,


    「多層抱枕拚接,」


    「不宜倒塌、不易拉跨。」


    「……」


    「我就喜歡睡沙發。」


    「……」


    「多好,半夜被熱醒了,還能看星星、數月亮。」


    「……」


    淩晨嘿嘿嘿嘿笑,寒遠就跟看傻子似的看她。終於,小淩同學還是被他盯得心虛了,聲音一點一點沉了下去,頭也慢慢低了下去。


    都結婚了,出來開間房,


    還不睡在一起。


    淩晨其實有些害怕寒遠的,但更多是不知道他怎麽想,十年前心裏那道坎兒,終究是在她內心深處、十五六歲的年紀時,


    紮下了深深的一筆。


    「阿嚏——!」


    一陣降了溫的空調風吹過,到底是穿得不太多,


    淩晨一不留神,打了個大大的噴嚏。


    寒遠的目光更冰冷半分,淩晨揉著紅紅的鼻子,小聲問寒遠,


    「能不能、能不能,」


    「把備用床褥,」


    「分我一半啊……」


    這個請求應該不過分,畢竟這個時節凍感冒了,可麻煩著呢!寒遠動了動嘴唇,半晌,他冰冷地開了口,


    「我睡沙發。」


    ……


    ……


    ……


    淩晨連忙上前製止,不行不行,這個酒店又不是她訂的!況且她是真情實意想體會一次睡沙發的感受,以前她還從來沒睡過沙發,她好不容易布置了半天呢!


    小淩同學腦袋搖成撥浪鼓,


    「不不不不!」


    寒遠眯了眯眼。


    淩晨:「我我我,」


    「那是我布置的窩!」


    寒遠:「……」


    淩晨:「你要是想睡沙發,你自己去卡拉ok廳自己布置。」


    寒遠:「……」


    對話已經離譜到青青原上草,眼看著牆上的鍾表都已經快指到四點鍾、外麵的天都快亮了。


    終於,寒遠估計是困到不行,


    扯了扯嘴角,


    「隨你。」


    說罷,他便轉身,


    又迴了屋。


    大門「砰!」的一聲,淩晨皺巴著臉,用小拇指堵住耳窩。


    她對付完了寒遠,感覺也好睏,還是沒能討到被褥,但是實在是太困了,也顧不上那麽多。


    小淩同學扭頭爬迴到自己布置好的「狗窩」裏,上下眼皮直打架。她邊想著烤鵝邊開始進入夢境,睡前想烤鵝,是淩晨最喜歡的意識下沉的方法。


    「滷鵝、烤鵝、白斬鵝、白切鵝、熏鵝、,鐵鍋燉大鵝……」


    然而還沒等她嘰嘰到第一百零一種鵝的解脫方式,意識才下沉到第九十九層,


    對麵臥室的推拉門,


    再次骨碌骨碌滾動起。


    淩晨睡覺很死,基本上即將進入夢鄉之際,隻要不是有人掐她腰窩把她給硬從床上拉起來,


    都無法阻止她奔向快樂。


    那「骨碌骨碌」聲就給飄忽仙境似的,迷迷茫茫的,淩晨腦袋放空,沒想去管它。


    下一秒,腦袋頂突然被噗下來一大坨泰山壓重般的被子。


    「……」


    「你幹嘛啊……」被精準無誤砸到的小淩同學,揉著眼睛,


    抬頭瞪扔被子的罪魁禍首。


    寒遠:「……」


    「別凍著。」


    說罷,


    他還扔了個枕頭出來。


    然後轉身,「啪!」地下子合上了門。


    淩晨使勁兒地揉了揉眼,被褥枕頭上還散發著一定的溫度,不太像是剛從櫥櫃裏拿出來的備用,


    還有一丁點兒的愛馬仕洗髮水香味。


    淩晨扭頭看了眼對麵露天楊貴妃形狀的圓浴缸,旁邊碼著的一排沐浴液洗髮膏,


    透過夜燈的反光,似乎的確是被人用去了不少。


    「……」


    嚶!


    淩晨歡快地抱起被子,卷在身上,果然寒遠把那床他暖和過的被子扔給了她。迷迷糊糊的小淩同學,稍微有些忘記了她對寒遠的恐懼與隔閡,


    像是一下子迴到了更早以前,開開心心享受著這個男人帶給自己的溫柔。


    一夜好夢。


    晚上睡得太晚,導致第二天一早,淩晨根本爬不起來。其實也不怪她,澳門大學的研究生特麽都是晚上上課,


    半夜四點睡覺、午後兩點鍾起床,


    這是master們的通病。


    淩晨睜開眼睛的時候,太陽已經曬屁股。澳門的天氣一年四季陽光都大大的,隔著窗簾都能感受到來自近赤道線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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