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要走,那就越快越好。


    按照楊毅猜想,再晚點,估計大唐就把戰爭引至到秦川,屆時想走都走不了。


    從秦川到秦嶺,必須經過上水府。當日,張猛就與楊毅決定,明天一早,帶著人直奔上水府。


    張猛本部人馬從一千五百人,擴充至一萬軍。當他把要走的消息一說,這一萬人有接近一半,不願意跟著一道離開。


    張猛也不強求他們,帶著剩下五千人。次日一大早跟著楊毅,直奔上水府。


    在從上水府進入秦嶺地界。


    也正如楊毅料想一樣,秦州把劉伯林當成了首要鎮壓目標,在他拿下秦川時。


    秦州方麵,迅速調集三萬大軍,欲滅劉伯林。


    同時,就在秦川被劉伯林拿下後。整個秦地,出現遍地開花。


    率先造反的是上水府,在上水援助秦川同時,各縣紛紛舉旗反唐,一時間上水義軍發展數萬之多,其聲勢浩大。


    其中南安府和秦嶺府相繼出現小股反民,不過都還沒像秦川和上水一樣,形成燎原之勢。雖然沒有,可也讓整個秦地變的不太平了!


    秦州刺史梁靖也沒想到秦州,短短一個月會出現多地造反。


    他的首要目標,還是劉柏林。他認為隻要消滅劉伯林這支義軍,其它地方的叛亂,會輕而易舉。


    當然,他的想法是沒錯的。


    隻是,秦地造反的趨勢,已經不是他所能控製。


    就在楊毅帶著張猛趕往秦嶺之際,在秦州安南的固石縣,一場更大的造反正在醞釀。


    固石縣位於秦州安南府,此地多是礦山,又地處西南邊界線。


    因固石縣多處鐵銅礦,朝廷一直非常看重。雖是邊遠地區,固石縣人口卻不少。


    其中主要人口不是固石縣人,而是賤籍居多。這些賤籍都是大唐罪犯家屬或族人,他們被李唐賜下賤籍,發配到固石縣做礦工。


    而且,一旦被朝廷賜下賤籍。從今往後,世世代代都隻能一輩子為朝廷做苦力。


    要說這天下人誰最想造反,無疑是這群賤籍,他們無時無刻不在想著造反。


    想歸想,可造反是要命的。固石縣雖小,可有一萬多帶甲看護這群賤籍。


    他們想要造反,可不是那麽容易的事。


    不過隨著楊毅在秦川掀起起義之風,也讓這群賤籍看到了希望。


    尤其是現在,秦川和上水兩府,已經出現大規模的動亂,這讓他們更加渴望造反。


    固石縣一座最大的銅礦區內,這裏有接近三萬多名賤籍居住。


    其中有勞力的壯漢就有幾千人,剩下的是一些婦女兒童。


    他們這輩子,如果沒有意外,所能活動的範圍就限製在這座礦區內了。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從礦區一間工棚內,傳出一陣傷感的女聲。聲音是那麽淒涼,那麽憂愁,那麽的傷感。


    工棚內,一位婦人打扮的絕美女子,淚眼婆娑的看著一塊靈位。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仇恨,充滿了悲傷,就這麽一直看著靈位。


    仔細一瞧,靈位上書寫著:夫楊毅之靈位???


    “小幽……。”


    此時,門外響起一道爽朗的男聲。


    女子趕忙將眼角淚水擦拭幹淨,平淡的打開門。


    “哥,張大人。”


    門外有兩人,一人年紀不過二十五六,看上去孔武有力,臉色黝黑。


    另外一個,身著大唐武將軍服,年紀三十出頭,他看到女子,那雙眼睛就離不開了!


    要說這女子是誰,她不是別人,正是楊毅一生中的紅顏知己清幽。


    她本名姓柳,全名柳清幽。自從那晚與楊毅一夜纏綿後,她隨著楊林離開長安,楊林派人一路護送她迴到固石縣。


    因為這裏有她的親人,也有她柳家族人。清幽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了,與楊毅再無相見。


    可她心中早已認定楊毅,時常思念他。經常會求人去打探他的消息,而楊毅在宴會作詩的詩集,也流傳於世。


    清幽將這些詩,視作珍寶,每日以詩思念。就在前不久,她得知一個讓她崩潰的消息。那就是,楊家因為造反,被覆滅。


    楊家十幾萬人,全部被殺。楊林和楊沛萬箭穿心,楊毅也死於亂軍之中。


    得知這個消息,清幽覺得天都塌了!她心中唯一一絲念想,也隨之破滅。


    她傷心欲絕,故而為楊毅立了靈位,整日整日以淚洗麵。


    她活著唯一的信念,就是要報仇。


    “哈哈,張大人請進。”


    清幽的哥哥柳清明熱情的將隨行之人請進去。


    清幽表現的相當冷淡,轉身進入裏屋。


    柳清明見狀,尷尬道:“張大人,我妹子她實在不懂事,莫怪!”


    “無妨無妨。”


    說話之人,是這座礦區的總兵張軍。他的職責就是看住這群賤籍,不讓他們鬧事就行。


    自從清幽來後,張軍整個人都被清幽的貌美迷住。多次提出要娶清幽,可都被清幽無情拒絕。


    理由是她,已為人婦。


    可張軍依舊不死心,對清幽死纏爛打,就差沒有用強了。


    “張大人,你請坐,我進去與我妹子說一下。”


    “好。”


    柳清明走進裏屋,清幽就坐在床上,麵無表情。


    柳清明看她這樣,不由歎息:“唉,妹子人死不能複生啊!何苦如此折磨自己?倒不如看開點,好好活在當下。”


    清幽麵無波瀾,淡淡道:“哥,你無需勸我。我還是那個意思,隻要張軍願意造反,我就願意嫁。”


    “妹子,不瞞你說。張軍已經答應造反了,這幾日我們就商量如何起事。”


    “當真?”


    “嗯。如今秦州多地舉義,秦川和上水已經被義軍占領。這正是我們的機會,如今張軍也願意舉義,我們翻身的機會來了沒子。”柳清明越說越激動。


    “哥,張軍真的願意造反?”


    清幽內心也很激動,她現在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造李唐的反。


    “嗯,這是張軍親口答應我們的。隻要我們推他為主,妹子願意嫁給他,他甘願隨我們冒險造反。”


    “好,你去告訴他,隻要他同意造反,推翻李唐,殺了李淳,我就嫁給他。”清幽一臉堅決的說著。


    柳清明嘴角微微一抽,點了點頭:“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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