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的很用力,暴戾的仿佛要吃掉她的唇。


    心暖的腦子一片發白,身過電般的酥麻,很快,她的本能先於理智,伸手就去推他。


    身的血液都竄到了腦子裏,她越抗拒,他就越憤怒,高大強壯的身子死死的抱緊她,恨不得就此把她嬌小的身子鑲進身體裏。


    恐懼和害怕襲來,就像身上落了厚厚的一層細小的黑色蟲子,惡心深入骨髓,讓人絕望到想死。


    氧氣瞬間就被剝奪光了,她用盡所有的力氣推著秦生,腳踹著,手打著,整個身子扭著,卻還是掙脫不了,她急瘋了,張嘴就用牙齒去咬。


    “嘶!”撕裂的痛傳來,秦生倒吸了一口涼氣,迅速地放開她,鮮紅的血迅速地從嘴唇上溢出來,滴落。


    氧氣充沛了,心暖蹲到地上,大口的嘔吐起來。


    可能是周圍太安靜了,秦生的耳畔充斥滿了她痛苦不堪的嘔吐聲。他整個人就像是被凍僵了,身體的每一寸骨骼都發出碎裂的哢哢聲,他伸手擦了擦嘴唇,看著手指上鮮紅的血,忍不住嗤笑出聲。


    不知過了多久,惡心感才褪去,心暖扶著車撐著發軟的身子站起來,目光撞進了秦生的眼裏。


    他就像深夜裏瞪著兩隻血紅色大眼的野獸,不知在黑夜裏蟄伏了多久,好似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


    心暖的臉色慘白,手指不由自主的微微地握在一起,她低頭,不言不語的避開他。


    “就這麽惡心?”他的聲音沙啞、低沉,手指冷冷的挑起她的下巴,看著她那雙半眯著的眼睛,冷笑出聲,“我就這麽讓你惡心?”


    心暖不知道該怎麽迴答,明明心理陰影是他當初留給自己的,可她卻沒有任何的立場和理由去責備他。


    畢竟,一灘爛泥的她的確配不上他,被他碰,不過隻是弄髒了他。


    她的眼眶瞬間就紅了,薄唇顫了顫,可一個字卻都說不出來。


    他靠近她,嘴唇似有似無的落在她的臉頰,輕佻的話宛如那夜一樣涼薄、無情,“也不知道是誰,十六歲就想脫光了讓我睡。怎麽?有了別的男人之後變成貞潔烈婦了?”


    她的力氣並不大,可秦生本來就沒站穩,硬是被推得後退了好幾步。


    心暖透過通紅的淚眼盯著他,可他的模樣卻越來越模糊了,她拚命地吸了幾口氣,心裏的那句你混蛋卻像是卡在了嗓子眼裏怎麽都吐不出來。


    她氣急了,卻隻能無能為力的看著他,突然,她轉身,就像拚盡力從狼群裏逃出來的傷痕累累的羔羊,落荒而逃。


    而他卻死死的盯著她的背影,牙齒因為太用力而發出刺耳的咯咯聲。


    他突然轉身,拳頭狠狠地砸在電線杆上,血如開閘的洪水,洶湧而出。


    心暖握著鑰匙的手一直抖,好不容易打開了,連忙逃到門後麵,鎖上了門,整個人徹底的癱軟在地上。


    她收迴腿,雙手緊緊地裹住身體,終於哭出了聲音。


    --


    對於越來越早熟的青春期的孩子來說,第一次這個詞是個禁忌,卻又像伊甸園裏那個又大又紅的蘋果,無時無刻散發著濃烈的幽香,吸引著懷春的少男少女。


    心暖初中的時候,教室和教室之間就有無時無刻不在流動的美女雜誌。女孩也是三三兩兩的湊在一起,小聲的討論著學校裏好看的男孩子,以及好看的明星。


    自然,秦生作為學校公認的校草,是所有女同學都想摘下的那朵高嶺之花,想要征服的珠穆朗瑪峰,不管是課間,還是自習課上,心暖總能聽到身後的女生嘰嘰喳喳的幻想著和秦生牽牽小手,親親小嘴該是多麽美好和滿足。


    特別是當年3d版的泰坦尼克號風靡國的時候,吸引大家的不但是傑克和羅絲千古絕唱的愛情,更吸引大家的是傑克給羅絲畫畫時,羅絲一絲不掛的身體。


    那是心暖真正意義上的性啟蒙,她甚至在當晚洗澡的時候,第一次很認真仔細的看著鏡子裏的身體,莫名其妙的就想到秦生要是不穿衣服會是怎樣的。是大家說的和漫畫書上的一模一樣,還是女同學藏起來的畫報上的裸著上身的男模特。


    她紅了臉,把羞恥又下流的自己拋諸腦後,可之後,每次他還如以前若無其事的拉著自己的手,或者擁著自己的時候,她開始麵紅耳赤,小鹿亂撞。才會在中考後,兩人吃飯慶祝,喝了一點點的紅酒後,她好似附體般,舔了舔唇,用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和勇氣,學著電影裏酷帥的女流氓,流裏流氣道:“秦生呀,我們睡吧。”


    車上,秦生手背上醜陋的傷口終於不再流血了,車廂裏充斥嗆人的煙草味。


    他麻木的從兜裏摸出煙盒,才發現煙盒空了。他皺著眉把煙盒扔到座位上,從儲物倉裏拿出一包煙。


    火光一閃,映出他漆黑如深淵的眸,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後緩緩吐出。煙霧中,他突然就想起了她十六歲那年的那個晚上,窗外雨聲漸濃,燭光中,她的臉色緋紅,略微迷茫的眼眸裏像是融進了一整條細碎的星河,紅唇吹氣如蘭,“秦生呀,我們睡吧。”


    他隻覺得自己血管裏的血如黃河奔騰而落,都往身下湧起。過於強烈的生理反應讓他如墜雲端,他幾乎控製不住內心想要撕裂她的唿喊,那好似要膩死人的寵溺目光貪婪的落在她的臉上,恨不得就此和她融二為一,永不分離。


    他忘了為什麽自己控製住了,可能是念及他們歲數太小,而未來還很長,長到可以讓他們嚐盡這世上所有的美好,並不急於這一時一刻。


    或者他還不確定她是不是真的是自願的,或者隻是酒精和荷爾蒙下的衝動。


    他不想她後悔,他希望她完明白的知道這樣的行為意味著什麽,希望她可以心甘情願的和自己在一起。


    他總覺得他有大把的時間可以等她長大成人,有大把的時間共度一生。


    可第二天一早她就落荒而逃了,而他也因為爺爺住院而急匆匆的迴了禦城。


    他在車上還想,再次見麵後,他一定要好好的和她談一談,然後好好地規劃一下兩人的未來。


    卻怎麽也沒想到,那竟然是他們最後一次見麵,自此,她徹底的從他的世界裏消失,再也迴不來了。


    淚水從他的眼眶裏滑落,他麵無表情的吸了口煙,死寂的目光落在車窗外的那扇小窗上,無聲的苦笑一聲。


    都道是人心易變,是不是女人的心,更容易改變呢?還是孟心暖的心,格外的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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