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孩子,張素梅如深潭般死寂的眼睛總算是有了波動,她嘴唇抖動,半天才說出一句:“是我幹的,我對不起食品廠,都怪我,可他們說我要是不去,就揍我,我害怕啊……”


    當事人的發言引起吃瓜群眾的一片嘩然。


    東升屯的民風還是很正的,大部分村民對於家暴還是不容忍的,覺得打女人的都不是男人,好男人哪能跟媳婦動手,那不是窩囊廢才會幹的事兒嗎!


    還有人在竊竊私語,談論著張素梅,覺得她這麽膽小安靜的性格居然能幹出那樣勁爆的事,紛紛覺得不可思議。


    還有人直接罵道:“真是一家子白眼狼,幹出缺德事兒出賣了人家,還腆著臉上門了,知不知道羞恥兩個字怎麽寫!”


    這下老劉頭幾人真成了過街老鼠了,誰見誰嘀咕幾句,不想和他們走的太近,要是走的太近的話,誰知道哪天他出賣自己呢!


    劉大國不敢跟外人橫,可是對著媳婦,他還是很厲害的。


    “張素梅你長了能耐了,看迴家我怎麽收拾你!你等著!”


    張素梅瑟縮了下身子,並沒有出聲。


    可是張蘭花不幹了,對老劉家這一大家子,她早就不滿意了。


    “我看你想幹啥?想咋收拾我姐?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不出去幹活掙錢,天天在家一趟,睡醒就喝酒吹牛逼,喝迷糊就上炕睡覺,一天天灌點馬尿都不知道自己姓啥了吧!我告訴你,你要再敢跟我姐伸手,我就去鎮上報案,找派出所的同誌收拾你!我都上派出所問了,打老婆犯法,咱們婦聯的同誌也管這事兒,整不好就讓你進笆籬子!”


    劉大國臉都被氣黑了,他脖子一梗梗,喊道:“你敢!”


    張蘭花並不示弱,掐著腰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看我敢不敢!我張蘭花啥脾氣你不知道,你要再敢打我姐,我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得把你送進笆籬子,讓你多啃幾年窩窩頭,你看我敢不敢!”


    張蘭花一放狠話,劉大國心就虛了,他不敢再對峙,轉身看向親爹,用眼神詢問他咋辦。


    老劉家大事都是老劉頭做主,這會兒壓力給到了他身上。


    老劉頭果然臉皮厚,見眾人群情激憤,拿自己一家當叛徒看待,也沒臉紅,而是咳了幾下嗓子,這才開口解釋。


    “大家夥誤會了,素梅能幹這個事兒嗎!我們可不知道,咱們都一個屯子住著,我們能有啥壞心眼兒,就是聽說你開除了她,擔心孩子的學費咋辦,這才過來的,大家夥也體諒體諒我們!”


    他的話剛撂下,就有人反駁了。


    “可得了吧,還上學呢,你們家大孫女都到了上學年紀,也不見你們著急,就在那騰,也不知道是騰啥呢,小孫子倒是上了學,可是根本不是學習那塊料子,考試都考大零蛋!學費也沒多少,你愁個球!”


    還有人小聲反駁道:“都在一個房子住著,還不知道兒媳婦幹的事兒?說出去都沒人信,就張素梅那性子,跟誰都沒話說的樣吧,能把方子泄露給誰?我看就是老劉頭子張羅的,他腦袋活絡,精著呢!”


    “就應該讓他們家賠錢!偷人方子給人家造成了損失,不就應該他們賠錢嗎?他們反倒惡人先告狀,找上門來要錢了,臉皮怕是拿錐子都戳不透吧!”


    聽大家的猜測基本接近事實真相,這個時候老劉婆子急了,她生怕賠錢,慌不擇言道:“可不是我們的主意,我們一家子都老實得很,都怪劉翠芬,她得嗖的來了,張羅的最歡,說李老二不地道,自己掙錢大家湯都喝不著,這才整出這個事兒的,跟我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得,越描越黑,大家夥一下就明白了咋迴事兒。


    敢情劉翠芬這個攪屎棍又跟著瞎摻合了,她還真是陣陣落不下,啥缺德事兒都幹呐。


    登時就有人好打抱不平,要去劉翠芬家叫她過來,當麵對峙。


    李建軍沒什麽耐心,這場鬧劇在他看來就是浪費時間,也不知道這些人哪來的底氣,還沒弄清楚咋迴事兒就敢上門來鬧了,他想立刻結束這場鬧劇,不想在這上麵浪費太多時間。


    兒子的煩躁老李頭看在眼裏,老李頭對老劉頭說道:“老兄弟,按說素梅辦出這樣的事兒,我們應該找她要賠償,當初招她進來時,也說了好幾次這樣的事情,跟大家提了要求保密,她幹的事兒畢竟這就是在砸我們的飯碗呢,老話說‘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可是我們對她夠寬容的了,沒讓她賠償,隻是看在一個屯子住著的麵子,覺得大家都是鄉裏鄉親的,鬧翻了不好,這才連提都沒提那件事兒,就是想給她留個臉麵,真沒想到你們還能迴來,老兄弟啊,我李二成雖然是個好脾氣,可也不是個軟柿子,誰都能上來捏一把的,你想想,還要繼續吵嗎?”


    明白了咋鬧都得不到啥東西,老劉頭也就熄了火,這會兒訕訕的打著哈哈道:“老兄弟,這事兒我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能讓她做出這種事嗎!這迴知道咋迴事兒了,我就領他們迴去,你別跟他們一樣的啊,歲數都不大,還是孩子呢!”


    老李頭差點兒被他的無恥發言逗笑了,還歲數小呢,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哪來的臉麵提這個的呢,這一家人果然臉皮厚,一般人整不了啊。


    這事兒就這麽地了,屯子裏的人都清楚是咋迴事兒,知道是老劉家幹了缺德事,出賣老李家,偷人家的方子給別的屯子的人,事後居然還敢上門找人家鬧去。


    這波騷操作震驚了大家夥,一時間在屯子裏的八卦中心掀起了一陣熱議,形成了一個新的議題,中心話題就是“論如何能更不要臉”,激起了一陣討論,大家夥紛紛談論以前的奇葩事兒,研究誰更奇葩。


    特意去劉翠芬家找她的熱心人迴來了,二大娘嘴一撇,生氣的說道:“這個劉翠芬!在家呢都不給我開門,我在外邊咋喊她都不肯出來,那煙囪還冒煙呢,家裏能沒人嗎!這是知道咋迴事兒,不肯出來了!”


    有那好信的人問二大娘咋不進屋給她拽出來呢!


    二大娘不樂意道:“你能耐你進院吧,那大狗在院裏也沒個繩子拴,再掏一口可咋整!”


    這引起一片哄堂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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