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午睡,趙豔和也有些困倦,靠在炕邊眯了一覺。


    李建軍去隔壁了,看看蘑菇收拾的咋樣了。


    進院就看見親爹正在院子裏摘豆角呢。


    “爸,晚上吃豆角啊?我媽呢?”


    老李頭一看兒子自己過來的,還沒帶孫子,於是眼睛都沒抬,不耐煩的說道:“那不在醬缸後邊坐著呢嗎,你那眼睛是幹啥的,提溜著個醬塊子腦袋,都不知道尋思,就知道張個大嘴問!”


    被親爹這麽一懟,李建軍啞口無言,摸了摸鼻子,順著父親指的方向一看,嗯,媽果然坐在醬缸後邊了。


    老太太可能是穿了一件醬色的衣服,和醬缸有點像,所以才沒看出來。


    不過老頭這脾氣可真爆,張嘴就是人身攻擊啊,李建軍無奈的想,今天指定是在哪受氣了,不然也不能這麽大的火氣。


    “爸,我看著了,我去找我媽,你慢慢摘豆角吧!”


    說完不等親爹迴答,李建軍快步走了。


    等到醬缸前,李建軍看一直扒拉著簸箕裏蘑菇的親媽說道:“媽,你又給我爸氣受了?我看他心情不太好啊!”


    許英嘴裏哼著歌,不在意的迴答道:“少搭理你爸,他就是閑的,讓他幹點活他就消停了,你咋自己過來了,豔子呢?咋沒把大寶和二寶帶迴來?”


    果然,自己真是失寵了,老頭老太太張嘴閉嘴,問的全是人家大孫子,自己一來都不願意多瞅瞅,一看身後沒帶孩子,兩人都不樂意。


    “中午了,兩個孩子睡著了,豔子看著他們呢,最近他們特別淘,老想到處爬,怕他們掉地上,豔子哪都不敢去,媽,你咋就知道問孩子,咋不問問我呢!”


    難得李建軍開玩笑,許英笑話兒子道:“你也不看看你多大歲數了,天天都能看著,我還問你幹啥,你呀,可有個大的樣吧,都是當爸爸的人了。”


    李建軍樂了,說道:“媽,咋歲數大我不也是你兒子嗎,在你麵前我就這樣,你可不能嫌棄我,我尋思過來看看,蘑菇晾的咋樣了,定的包裝都到了,蘑菇晾好了我送去檢驗,要是沒問題就開始打包裝了,我還得再收點兒,多出去跑跑銷路,賣的好的話就多收。”


    這批蘑菇都是自家采的,人多力量大,再加上林子裏菌類多,確實沒少采,整迴來不少。


    李建軍采的蘑菇和山貨也沒怎麽往家拿,除了想吃的拿迴去了,剩下的基本全都放這了。


    許英把旁邊晾著的蘑菇上麵蓋著的紗網揭開了,扒拉了幾下蘑菇,對兒子說道:“哪能那麽快,昨天剛采今天就晾幹了,這個正經還得晾幾天呢,等著吧,媽都按你說的整的,把蘑菇都分了類,一樣的在一塊兒曬的,等曬幹了就給你拿過去,你爸昨天看天氣預報,說這幾天還行,天氣挺好,正好曬蘑菇。”


    母子二人正研究蘑菇怎麽晾曬顏色能更好看呢,就聽見屋裏一陣哭聲。


    許英和兒子麵麵相覷,沒等進屋問是咋迴事兒呢,就看見李蘭哭著跑了出來。


    “咋了,蘭蘭,你哭啥?”


    許英站了起來,著急忙慌的問道。


    李蘭邊哭邊說道:“媽,我臉疼!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早上一起來我就感覺腮幫子疼,我還尋思是感冒了,挺挺就好了呢,沒成想就一上午,我這半邊臉就都腫了,媽,我是不是要死了?”


    說完小姑娘又開始哭,許英一下子就急了。


    上前來迴扒拉了幾下李蘭的臉,看見了腮幫子確實是有點腫,許英反倒是放下了心。


    扭頭對正在摘豆角的老李頭說道:“老頭子,你去大夫那開點消炎藥,在買點止痛片迴來,趕緊去。”


    見閨女一直哭,老李頭也有些慌,著急忙的從菜地裏出來,走到閨女跟前,仔細的看了兩眼,才應聲道:“閨女咋了,光買藥能行嗎,要不咱去鎮上醫院瞧瞧吧,我看可挺嚴重,我去套車,咱現在就走吧。”


    說完他火急火燎的拎起鞭子就要去套驢。


    許英哭笑不得,都說閨女是爸的小棉襖,這在自家老頭子這裏可算是得到了充分的驗證。


    別的不說,蘭蘭可不算小了,可老頭子依舊是慣孩子,孩子不想上學也不管,想上學又立馬支持,有個頭疼腦熱的,他更是,比誰都著急。


    雖然農村對兒子挺看重,可是老李頭對這個閨女也是,好的沒話說。


    眼見著老頭子急著套車,許英趕緊出聲阻止,再不說話那驢都趕門口去了。


    “套啥車,蘭蘭沒啥事兒,她就是得了腮腺炎,你忘了,之前建設也得過這個,把老三都給傳染了,去醫院也看不出來啥,也就給咱開點藥,不去了,老頭子,你去開藥,我上老張太太那去一趟,她家龍爪多,我去要點,閨女的臉得用龍爪的黏液敷一敷,消消炎。”


    說完老太太拍了拍身上的灰,轉身就要走。


    可是剛走兩步還是不放心,迴身說道:“老二,你撒冷迴家去,這幾天不行過來,蘭蘭這個病傳染,你別瞎折騰,再傳染給豔子和孩子,等你妹妹徹底好的,你再來、蘭蘭,你進屋,迴自己屋待著去,不行出來,別被風吹著再嚴重,這個病不願意好。”


    老太太就是家裏的主心骨,她一發話大家趕緊都按她的話做了。


    院子裏一下就沒人了,李蘭本來挺慌張,小姑娘剛才一照鏡子,差點兒沒嚇懵。


    好端端的,這右邊臉的下邊,腫的跟個大饅頭似的,李蘭還小,也不懂啥病,就尋思自己是得啥不治之症了呢,當場就嚇哭了。


    幸好親媽有見識,幾句話就安排好這事兒該咋辦,小姑娘被嚇得亂蹦的心總算是安定了下來,乖乖地進屋躺著休息去了。


    李蘭想著,媽可說了,得在自己屋待著,不出去,這病可傳染,可千萬不能傳染給別人,尤其是梅梅,小姑娘總來找自己玩。


    昨天下午梅梅還和自己玩了呢,李蘭想到這兒,是既擔憂又害怕,躺在炕上還尋思呢,等媽迴來得好好問問她。


    李建軍迴家時,沒敢進屋,隔著紗窗悄聲問道:“媳婦,蘭蘭好像得腮腺炎了,媽說這個傳染,我能進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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