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跟著趙豔學了一天,基本上就沒啥問題了。


    他又自己跑了一趟鎮上,買了一些做雞湯豆腐串需要的材料,迴家就開始拿工具叮叮當當的收拾起來了。


    李建軍怕他一個人忙活不過來,特意過來幫他忙活來了。


    三哥真是個幹活人,就用自家的簡單工具,又買了點幹淨的炊具,做了一個小類似於倒騎驢那樣的三輪車。


    當然了,是需要人力腳蹬的那種。


    不過也很厲害了,一般人還真整不來這玩意兒。


    整整三天,三哥叮叮當當的就收拾好了這輛承載著希望的小車。


    李建軍還騎上去轉了幾圈兒,覺得挺有意思的。


    自行車是三哥在廢品收購站找迴來的,是用廢鐵的價格買迴來的,並沒花多少錢。


    當時買的時候就已經破的已經不成樣子了,鏈條沒了,車把子是歪的,車輪也是鏽跡斑斑的,看起來就像一坨生鏽的廢品。


    不過三哥手巧,拿迴來翻新了一遍,重新買了鏈條,又敲正了車把子,找人打磨車輪上的鏽跡,使得整個車看起來煥然一新。


    “這迴看起來還挺像樣,三哥真有你的,這車收拾的跟買的似的,有這車你騎著就省力多了,來迴去鎮上就不用走著去了。”


    李建軍試完車,從車上跳下來,難掩興奮的對三哥說。


    三哥被誇的頗為不好意思,常年不與人有太過深入的交流,使得他性子有些內斂,這會兒聽見兄弟誇自己,他悶聲說了句:“想要趕緊去鎮上試試,就收拾的沒那麽仔細,車軲轆磨的不夠亮,還有鏽呢……”


    潛台詞就是還想繼續收拾,這可把粗枝大葉的李建軍急壞了,說道:“三哥,咱還是盡快去鎮上先試試吧,這車整的就好了,夠亮了,我看挺好的,沒看出來啥鏽跡,咱先別磨了成不。”


    三哥用砂紙來迴打磨車輪的時候,那個聲音嘩啦啦的響,李建軍感覺這個尖銳的聲音就像是在直接耳邊尖叫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聽著這個聲音,簡直是耳膜都疼,直擊靈魂深處。


    可你看三哥還不依不饒的想繼續磨,一副下定決心務必要把車磨的鋥亮的模樣,這會兒還想繼續呢,李建軍隻想趕緊遁走。


    不過走的時候留了句話給李斌:“三哥,你該忙忙你的去,你要走的話讓石頭來我這兒,正好能陪陪豔子和大寶二寶,別讓孩子自己在家待了。”


    李斌知道兄弟的好意也沒推辭,直接點頭答應了下來,衝兄弟露出了感激的笑容。


    李斌也知道,畢竟自己一出門,家裏就剩下年幼的石頭一個人在家,實在是放不下心。


    怕孩子淘氣捅咕家裏的電和火啥的,這孩子不知道輕重,在自己生火做飯啥的,一旦出啥事兒可咋整,身邊還是得有個大人看著。


    所以李斌也承了兄弟的情。


    他這麽擔心都是有緣故的。


    前兩年屯子裏就出過這事兒。


    前趟杆老張家的小兒子才五歲,大人都出去幹活了,留他自己在家玩,小孩淘氣,沒事來迴瘋跑,那可真是人嫌狗憎的年紀,他在家拿根鐵絲捅咕電源,直接給電死了。


    家裏人從地裏幹活迴來一進屋,看見孩子躺在地上動不了了,嚇完了,七手八腳的套車給送醫院去了。


    可還是太遲了,孩子還是沒了。


    老張家一家人嚎啕大哭,抱著孩子的身體說啥都不撒手,家裏老大是個女兒,父母兩人老蚌懷珠,好不容易才有了這麽顆“獨苗苗”,這下還事以這麽淒慘的方式走的,親爹親媽實在是接受不了。


    可慘劇已經發生,沒辦法人還是要向前看,最後兩人還是無奈放手,讓孩子下葬了。


    隔壁屯子也有這麽一個事兒。


    那家人家姓孫,老頭老太太有一對在通水鎮煤礦上班的兒子兒媳婦。


    還有一對雙胞胎小孫女,煤礦工作又忙碌又辛苦,工作時間也長,沒辦法長時間看孩子,小夫妻倆就把孩子送到農村來了,托付給孩子奶奶了,讓她幫忙照顧照顧。


    孩子才一歲多點兒大,小夫妻稀罕兩個小閨女,特意花錢給孩子買了小推車,把孩子往裏一放,再一推看孩子的人也省勁兒。


    小兩口還給孩子爺爺奶奶買了肉和菜,帶著一堆吃的,大包小包的往村裏送,就為了讓孩子的生活過的更好點兒。


    送完孩子,小兩口就一步三迴頭的迴礦上上班了。


    這年頭有個城裏的工作崗位還是挺不容易的,這意味著能領到每個月固定的工資,人們還能在退休後有個保障,尤其是礦上,相較之下,待遇更是不錯。


    為了讓老人幫忙用心照顧孩子,兩人每個月還多給老人五塊錢,至於吃的用的,那就更不用說了,全都管,每次來就沒有空著手的。


    可就這樣,還是出了事。


    孩子爺爺是個大男子主義,本來在家就是個油瓶子倒了都不帶扶一把的主,再加上對兒媳婦生了一對丫頭不滿意,即使兒子給錢了,這倆孩子他也是根本不管。


    基本孩子都是奶奶帶的。


    可孩子奶奶喜歡打麻將,不玩兒就手癢癢,難受的緊,非要搓幾把解解饞不可。


    她說的“搓幾把”解解饞就是打了八圈再打八圈,玩的那叫一個“鑽頭不顧腚”,經常連飯都忘了做,哪有心思悉心照顧孩子啊,小兩口的願望怕是要落空。


    就因為打麻將,老兩口兒那是沒少掐架,可這也擋不住奶奶的愛玩之心。


    這天又是剛幹完仗,奶奶氣的把盆一扔,飯不做了。


    老頭也是氣的臉通紅,煩的要命轉身去同村的弟弟家喝悶酒去了。


    趕上這會兒有人在門口喊老太太湊局子,她一聽有的玩,啥都給忘了。


    什麽吃飯做飯,什麽糟老頭子不體恤人,什麽狗好幾頓沒喂了,孩子還睡著覺呢,啥都管不了了,腿一抬,跟著來人就走了。


    走的時候她還滿心滿眼的尋思去打兩圈就迴來,要不孩子醒了得哭鬧,嗓子啞了就不好了。


    可一坐上熟悉的牌桌,老太太就來了精神,打了八圈並八圈,直玩到盡興才下桌。


    可臉上的笑容剛到家門口就僵住了。


    沒別的,站在門口就能看見門口的兩條大狼狗嘴裏正咬著什麽東西啃呢,那東西上麵還掛著老太太無比熟悉的小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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