捂著胸口有些無力,楊蘭花感覺自己想哭都哭不出來。


    可還是惦記閨女,她掙紮著靠牆坐起來了,問道:“蘭香、淑華,老大老二,大紅出了這個事,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教好,中午我在院裏搓苞米粒就看見村裏人路過咱家直看我,那都不是好眼神,我還不明白呢,這親家一來我啥都知道了,大紅從小性子就潑辣硬氣,現在出了這事,我是真怕她想不開啊,不管咋地,咱都得去看看她,生子,你套車,咱現在就走。”


    老大許國生是個憨性子,相當聽媽話了,一聽母親說套車,也不管外麵天都擦黑了,戴上帽子就要去套車。


    結果他讓老二攔住了,老二叫許國斌,他比大哥伶俐些,對母親勸道:“媽,今天太晚了,咱這個點去,黑燈瞎火的安不安全兩說,就咱這一去,到那能不引起注意嗎,妹子這事,估計東升屯都知道了,咱這晚間去的話,吵吵鬧鬧的又是談資,要不明天再去吧,趕中午去,人還少點。”


    這話一說,楊蘭花想給老二一個大脖溜子,咋能說出這話呢。


    楊蘭花氣的滿臉通紅,用手指著二兒子罵道:“這時候你咋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大紅出這事,你這個當哥的不僅不尋思幫她,還怕這怕那,在乎那點臉麵,有啥怕人看見的,出這事了咱家還有啥臉麵了!你妹妹的命不比臉麵重要嗎!”


    說完楊蘭花感覺身上那股勁兒一下子就泄了,整個人靠在牆上,大口大口的喘氣。


    人活一口氣,全靠這口精神氣撐著呢,今天家裏發生這些事,讓楊蘭花心力交瘁,既擔心女兒,又擔心以後,看兒子這樣,她恨不得厥過去。


    許國斌被母親訓得滿臉通紅,看了媳婦一眼,沒見她拿眼神斜自己,才小心地對母親說:“媽,我不是為你身體著想嗎,您現在不得勁,咱坐車大半夜的折騰啥,再給你折騰生病了咋整,你要是實在不放心我妹子,我和大哥趕車去看她,別上火了啊!”


    這話說的好像句人話,楊蘭花鬆了口氣,放下了那顆緊繃的心,可還是惦記閨女,於是迴答:“成,你們現在套車去吧,趕車去十多分鍾就到了,你倆慢點別著急,看大紅沒事就行,要是太晚就別迴來了,在那住一宿,明天白天我再過去。”


    沒辦法,許國斌隻能硬著頭皮去去套車了,留著大哥在屋裏聽母親囑咐。


    說實話,許國斌是真不樂意去,不為別的,他這個當哥的,比誰都了解自己的這個妹妹。


    說誰因為這事能想不開出事他都信,就是許大紅他不信。


    家裏就三個孩子,他和許大紅一起長大的,就比她大了一歲,倆人一起上學放學,幹啥都一起,他可知道這個妹妹有多自私。


    從小就是,爸媽給幾人零花錢,給個五分一毛的,好不容易買點零食,妹妹就琢磨著撒嬌賣癡全要走,自己和大哥啥都撈不著,要是不給她吧,能作個天翻地覆,哭唧唧的整事,最後肯定是東西得給她,自己和大哥還得挨頓胖揍。


    還有就是,這家夥是個告狀精,沒事就愛告狀,有的沒的她都跟爹媽、老師說,整的自己和大哥沒少挨收拾。


    她結婚簡直要把家裏掏空了,爸媽給了不少壓腰錢,她還嫌少,從自己和大哥手裏劃拉不少,不給不行,就坐炕邊哭,後來迴娘家也是,總來拿東西,啥值錢拿啥,給大嫂和自己媳婦整的老鬧心了,自己媳婦更是鬧了好幾迴了,一想到妹妹他頭都疼。


    這些年妹妹辦出的差勁事可不是一時半會兒能說清的,他可了解許大紅了,她那心老大了,臉皮成厚了,能因為這點破事就想不開嗎!


    再說了,她要是真知道要臉麵,知道為家人著想,就不能辦出這件沒臉麵的事來,他這個當哥的都不好意思提妹妹做的事,那都是啥事啊,這要是自己媳婦出這事,他二話都不帶說的,指定得離婚,都不用想別的,還繼續好好過日子,那她是想屁吃呢!


    好好過個毛日子,腦袋綠油油的,這日子誰愛過誰過去!


    說實話,這個妹夫他還真挺喜歡的,勤勞肯幹,話少實在,妹妹這是不知道惜福啊,就這人品,不吹不黑,他覺得配自己妹妹都白瞎了,也挺佩服妹夫的,出了這種事還願意接納妹妹,能不怕丟人繼續過日子,衝這個,以後自己指定對他好一點兒,指定不能欺負老實人。


    即使知道妹妹沒啥大事,可是沒辦法,為了安老娘的心,隻能連夜套車出門了。


    許國斌長歎一聲,這都是什麽事啊!


    話說兩兄弟連夜趕小毛驢車去了隔壁屯子看妹妹,農村的夜晚黑黝黝,沒路燈,道路兩邊全是樹,即使是倆大老爺們兒,路過大樹林趟子時,聽見貓頭鷹那嚇人的聲音時,還是不可避免的嚇的菊花一緊,想起某些靈異事件、僵屍cd啥的,頭皮都要炸了,許國正趕緊使勁甩起小鞭子趕小毛驢,期待趕緊到地方。


    借著手電筒的光照路,兄弟倆到東升屯的時候已經八點多了。


    村子裏大多數人家都睡覺關燈了,村裏本來挺安靜,兄弟倆趕車一進村,此起彼伏的狗叫聲就響起來了。


    妹妹家倒是沒關燈,兄弟倆之前總來,也沒拿自己當外人,直接拉開大門進了院。


    往常看見他倆來,妹夫一聽見外麵的動靜就趕緊出來幫著開大門拴驢了,今天倒是沒出來,許大紅自己出來的。


    “大哥二哥,這麽晚你們咋來了?”許大紅啞著嗓子問道。


    許國生一聽妹妹嗓子啞了,嚇了一跳,以為妹夫揍她了呢,把手裏的繩子一撇,連驢都不拴了,直接上前仔細端詳妹妹。


    就著門燈的光,許國生仔細看了妹妹的臉和手,發現她臉上紅腫,還有細碎的傷,手上也有傷口,像是被摳出來的傷口,皮都少了一塊,頓時生氣了,問道:“這是劉峰這小子打的?”


    許大紅趕緊攔住一副生氣要算賬模樣的大哥,解釋道:“不是,不是,他、他沒和我動手,是......”


    許國生秒懂,可沒辦法,這事是自家妹妹不對,他能咋辦。


    他嘴笨,來之前母親交代了一堆說的,可到這見妹妹這樣,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兄弟倆看妹子沒啥大事,幹巴巴地安慰了幾句,時間太晚了,就在這歇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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