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王若與沒有去玉清觀,所以便也沒有瞧見今日那一出好戲——原本該是吳大娘子巧遇盛老太太和明蘭迴汴京的,現在卻變成了顧侯府主母白大娘子“偶遇”盛老太太與明蘭,一道上還拉著明蘭不撒手。


    白大娘子的意思不言而喻,王若弗和盛紘見了哪有不明白的道理?隻是因著老太太心裏更偏向將明蘭許給醫官賀家,所以王若弗和盛紘當時也隻得含糊著,不敢給白大娘子明確的信兒。


    王若弗迴家後心裏煩悶的很,一邊是顧侯府,一邊是與老太太交好的醫官賀家,這讓王若弗也是糾結不已。夜裏王若弗因著此事睡不安穩,第二日一早便頂著黑眼圈去了黎家找王若與。


    王若弗:“大姐姐你可得幫幫我,快給我出個主意!”


    王若與:“?何事還得我來給你出主意?你若是有什麽不明白的去問你婆母和咱們母親不就好了?我啊這迴來了一刻都不得閑,這不白大娘子又張羅著要在揚州地界兒開個分店——”


    王若弗:“正是白大娘子的事呢!大姐姐,你說這顧家長子顧廷燁,他難不成是有什麽隱疾?他和柏哥兒差不多大的年紀,怎麽現在還不結親呢?”


    王若與:“怎麽,妹妹何時對顧侯府的事這麽上心了?”


    王若弗:“哎喲不是,是昨日,昨兒在玉清觀接老太太和明兒迴家的時候正巧兒碰上了侯夫人白大娘子,那白大娘子直拉著明兒不撒手,臉上的笑模樣看得我心裏發毛。且白大娘子話裏話外就差直說我和我家兒子顧廷燁對明蘭喜歡得緊,你們快把明蘭嫁過來做我家媳婦兒吧!”


    王若與:“還有此事?這白大娘子從沒在我跟前兒漏過馬腳,我倒是沒瞧出來她還有這樣的心思。顧廷燁前些年不是在你家學堂讀過書?這些年他也算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了,且他下場也得了功名去年殿試又得了探花郎的名頭。依我看啊顧廷燁文武雙全,且屋裏又沒有通房丫鬟,想來會是個好夫婿。”


    王若弗聞言眼睛就差冒光了,心裏的天平也從在賀家和顧家之間搖擺不定徹底偏向了顧家。


    王若弗:“大姐姐確定顧廷燁是個潔身自好的?我怎麽聽說他中了探花卻沒入朝當官呢?可別是大姐姐你故意唬我呢吧?”


    王若與:“我虎你做什麽?這顧廷燁啊雖是得了功名,可是不知為何卻又想要棄文從武,還說什麽‘顧家世代從武,不能從他這兒斷了去’。這不顧侯爺氣的一頓棍棒下去,顧廷燁躺在床上養了好些日子呢。


    顧侯爺替兒子跟官家告了假,原本官家要給顧廷燁的五品官職也拖成了六品,不過好在沒惹惱官家,估摸著這幾日顧廷燁也要去上職了。依我看來啊,怕不是當時在你家讀書的時候顧廷燁這小子就已經瞧上明蘭了吧?”


    王若弗:“大姐姐可別打趣我家了,別忘了那齊小公爺當時也在我家讀書呢,難不成小公爺也心悅明兒?”


    王若與:給你個眼神,你自己品味!


    王若弗(驚恐臉):“我的天爺啊!難不成姐姐你說的是真的?齊小公爺和顧廷燁都喜歡明兒?這這這,這難不成要反了天了?”


    王若與:“你呀快吃喝口茶壓壓,可別大喊大叫的讓外頭人聽了去,這對明蘭那丫頭的名聲可不好。不過如今你也知道了那齊衡和顧廷燁對明蘭的心思,還有你婆母看中了那個叫什麽賀弘文的,你自己是個什麽意見?”


    王若弗:“若是那齊國公府有意……”


    王若與:“妹妹快醒醒吧,那齊國公府是那麽好進的?你可知齊家就齊衡一個兒子,齊衡那後頭的小妹還是平寧郡主得了我的幫助才有的,你讓明兒嫁過去,你可知道她要承受多大的壓力?且不是姐姐瞧不起盛紘,隻是你家與國公家,門第實在是差得太多了。”


    王若弗:“可是這不還有姐姐?姐姐你都說了是你幫平寧郡主得了第二個孩子的啊,總歸國公府還是要給姐姐三分薄麵的吧?”


    王若與:“什麽薄麵?平寧郡主就不是個熱心腸的人,無利不起早,這幾年你姐夫和齊國公政見不合,兩家子早就不來往了。如今若是進了宮平寧郡主可是一個眼神都不屑給你姐姐我!如此冷心之人,你還指望明蘭嫁過去後會有好日子過?


    再者說那齊衡就是皮囊好,內裏是個優柔寡斷軟弱不堪的,日後他不幫著平寧欺負明兒就是好的!齊衡的妹妹齊徵嬌縱跋扈,明兒是造了什麽孽啊你要把她送進虎狼窩?”


    王若弗:“大、大姐姐,不嫁不嫁,我堅決不讓明兒進這個虎狼窩!我盛家門第低確實高攀不起齊國公府,以後不提了不提了。”


    王若與:“再說說賀家和顧家吧,妹妹可知賀家有一門親戚姓曹的額?”


    王若弗:搖搖頭


    王若與:“那賀弘文的母親李氏是個病秧子,常年臥床養病,若不是賀老太太一手好醫術給她吊著命怕是早就去沒了。這個李氏的妹子嫁了個小官姓曹,因著獲罪一家子都被流放了。聽聞那曹家的女兒叫曹錦秀的在流放地勾引了一個富戶給人家做了妾,可是那家人家的大娘子是個狠人,一戶紅花給曹錦秀落了胎還讓她絕了子嗣。


    在宥陽時,我瞧著賀弘文是個好孩子也瞧出了你老太太的意思所以便留意打聽了一下,那曹錦秀被富戶休棄趕迴家去了,因著名聲壞了身子也壞了所以曹家啊生了心思想要將曹錦秀塞給賀弘文做小。那曹錦秀一家子都不是什麽省油的燈,你迴去跟老太太說清楚,跟賀家隻做親朋往來便好,莫要摻和進去他們的家事。”


    王若弗:“那,那就隻剩顧家啦?大姐姐你別是幫著白大娘子來當說客的吧?”


    王若與:“我真想撬開你的腦子看看裏頭有沒有腦仁!今兒可是你自己找上門讓我幫你分析的,怎麽就成了我替顧家當說客了?顧廷燁雖年紀比明兒大些,可是確實是個不可多得的好男兒,你們盛家若是覺得這門親成不了,正好我還有個兆兒,迴頭我就跟白大娘子說說讓兆兒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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