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妍看完白蕊姬的所作所為,陷入了震驚之中。她震驚於白蕊姬的大膽瘋狂,僅僅聽了高曦月一人之言便敢做出如此誅九族之事。


    金玉妍猛地站起來,在惢心和貞淑疑惑地目光中她又緩緩坐了下去。


    “對了主兒,皇上將江太醫和齊太醫都派去救治皇後娘娘了。說是務必竭盡全力將皇後娘娘治好。”


    金玉妍嗤笑一聲,隻覺得皇上在人好好的時候不珍惜,反而是在富察琅嬅快要沒了的時候又做出一副珍之重之的模樣出來。


    “既是如此,那咱們就盼著皇後娘娘早日身子大好吧。左右皇後跟前又貼心的伺候著,咱們就不去打攪皇後娘娘養病了。”


    貞淑聽出了金玉妍話裏的弦外之音,趁著夜色正濃悄悄去了趟高曦月那兒。


    因著皇後病重所以近日以來行船速度十分緩慢,金玉妍等人隻覺得在水上無聊至極。


    經過江與彬和齊汝盡心醫治,皇後看上去氣色已然好了許多,隻是不知道這好氣色究竟是因著內裏好轉了還是二位太醫用藥為富察琅嬅吊著命才顯得如此。


    此日,金玉妍正想著去海蘭處找她聊天解悶兒,剛到屋門口便遇上了海蘭帶著永琪來金玉妍處。


    如此金玉妍便把母子二人迎進了屋,海蘭讓人帶著永琪去找永璿三兄弟玩兒自己則是留在了屋裏與金玉妍閑聊。


    “姐姐,你可知我是從何處過來的?”


    金玉妍狐疑的看著海蘭,而後搖了搖頭。


    “你快別同我打啞謎了,知道你來定是得了什麽消息,還不快快道來!”


    海蘭見金玉妍如此急不可耐,便把今日外頭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金玉妍。


    “姐姐,事情是這樣……”


    金玉妍得知高曦月內裏虧空已經命不久矣時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滋味,是覺得她可憐、又覺得她一輩子都活在算計與被算計裏當真可悲。


    “海蘭,你說下午的時候皇上急忙慌去了高曦月那兒,你可是看到了些什麽?”


    海蘭隻說自己今日見高曦月病重昏昏沉沉的。


    隻是下午她猛然間清醒向詢問茉心富察琅嬅境況如何,在得知富察琅嬅經過調理身子大有起色後忽的猛然吐了血。


    茉心見狀便要去尋江太醫,可是被高曦月攔下硬是被派去尋了皇上來。


    弘曆到高曦月處時命江與彬給高曦月診了脈,而江與彬也說高曦月已是強弩之末,怕是撐不到東巡結束。


    “姐姐,慧貴妃當時哭鬧不休吵著將江與彬轟走了。許是她忘了臣妾也在她那兒,待江與彬出去後便向皇上說出了一句令人震驚的話。”


    “什麽話?”


    金玉妍往前按了探身子並且微微側臉將耳朵湊得與海蘭近些,生怕錯過關鍵信息。


    “慧貴妃說她要向皇上揭露富察琅嬅過去所犯下的罪行。”


    金玉妍聽到海蘭這麽說自然也明白剩下的話她是聽不得的,所以海蘭不是被皇上打發離開高曦月處的便是自己識趣兒主動起身離開的。


    “瞧著慧貴妃這樣,怕是要拉著皇後一道下地獄了呢……”


    金玉妍同海蘭又玩鬧了一會子,心覺最近又會不太平了便囑咐海蘭帶著孩子貓起來不要隨意走動。


    事情不出金玉妍所料,弘曆聽高曦月細數從潛邸到後宮期間富察琅嬅的所作所為果然勃然大怒。


    他不僅訓斥了高曦月出言不遜、中傷皇後,更是暗裏派進忠隻身返迴紫禁城查證高曦月所言之事是否屬實。


    進忠趁著夜黑風高進了金玉妍的屋,他見金玉妍未睡便悄悄去點了靜心香然後翻身摸上了床。


    “偷偷摸摸來我這做什麽?瞧你這賊頭賊腦的,也不怕被人瞧見了被當做竊賊給抓起來。”


    進忠見金玉妍如此說,寬下外衣便將金玉妍摟到了懷裏。


    “今夜奴才再不來,奴才怕娘娘日後孤獨寂寞再想奴才。”


    金玉妍麵上起火便一巴掌拍開了進忠那不老實的爪子,佯裝生氣的瞪著他。


    “少在這油嘴滑舌,若是今夜沒有什麽正經事告訴我日後你便別再來了。以後隻用你那奶孩子係統與我聯係吧!”


    進忠聞言又把人圈進懷裏,與金玉妍廝鬧夠了才肯開口。


    “皇上命我先行迴京去探查慧貴妃說的皇後的罪行是否屬實,原是今夜便要我走的隻是我找借口需要另找船隻快馬需耗費兩日這才留了下來。


    慧貴妃說皇後娘娘在給如意和自己的鐲子內藏有零陵香害如意與自己不孕,又說富察庶福晉當年之死也是皇後所為。


    更匪夷所思的是慧貴妃竟將朱砂一事與皇後扯上了關係。”


    進忠見金玉妍不說話,自己又說道:


    “依我看來這幾件事裏有一半便是慧貴妃栽贓皇後的,若要坐實皇後的罪行怕是難啊!


    慧貴妃一張嘴奴才跑斷腿啊!”


    金玉妍聞言,腦瓜子一轉立馬抓住了進忠的手。


    “你別愁眉苦臉了,興許此時我能幫一幫你。隻是嘛,本宮向來不做虧本買賣。”


    進忠眼睛一忽閃,立馬催著金玉妍將想到的法子說出來,並且許諾一定對金玉妍言聽計從。


    “依我看,皇後也是秋後螞蚱沒有幾天活頭了。若要坐實罪名也不難辦,明日我讓貞淑模仿素練的字跡寫兩封信來你帶走,等日後便說是從素練處搜尋出的便可……”


    金玉妍叫進忠順便趁各宮主子不在借著查證的名頭暗地裏順了不少寶貝。尤其是弘曆的私庫,珍寶奢侈品一樣都沒留。


    進忠迴京約摸著半月左右便將查到的證據以及還活著的下人供詞都送到了皇上手裏,與此同時高曦月終是沒熬住歿了。


    高曦月在病逝前強撐著一口氣見了富察琅嬅。不知二人交談了什麽,富察琅嬅最後是哭罵著被人抬迴了自己那處。


    一迴到自己的住處富察琅嬅便又暈了過去,高曦月那邊也是進氣少出氣多,一時間兩處都混亂不堪。


    弘曆看著進忠送迴來的信件雙目猩紅,一口牙齒恨不得咬碎。


    在聽到高曦月病逝的消息時他微微一愣,忽然迴想起了高曦月剛進王府時的那段日子。


    二人也曾又過一陣琴瑟和鳴、兩情相悅的美好時光的,弘曆悲從心中來命人傳令眾人兩日後啟程迴宮並且為高曦月辦理喪儀。


    “李玉,你替朕給進忠迴信命他留在宮中不必再迴來了。讓他提前按規製把慧貴妃的喪儀準備起來吧。”


    李玉見皇上心情不好隻應了差事便悄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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