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咱家是不是剛換肩啊?”中年婦女過了好半天這才又開口問了一句。


    “換肩?什麽意思?”李清棠皺眉,甚至都沒想到是這兩個字。


    所謂換肩,特指出馬堂口傳承給本家人,父傳子、祖傳孫等等。


    中年婦女一看李清棠連這個都不明白,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郝萌看出了中年婦女的為難,很不客氣地說道:“阿姨,是您自己找上門來的,不是我們請你來的。”


    “我朋友雖然剛剛出馬沒多久,但仙家的本事可是實打實的,您要是有事,就快點說,要是沒事的話,我們這還著急出門呢。”


    李清棠對中年婦女的猶豫也頗為不爽,此時郝萌直白地表達不滿,她也沒阻攔。


    如果不是自己開口有自賣自誇的意思,她都想親自斥責對方一番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看過太多個大神了,但是都沒用,就是怕看不好。”中年婦女一見郝萌急了忙說道。


    解釋一句後,中年婦女扭動了兩下身體,“小姑娘,你能看出我咋迴事不?”


    李清棠哪裏能夠看出來,正要去供奉堂口的屋子點香,突然聽到了黃淘氣的聲音,“讓她壓堂,不壓堂不給看。”


    所謂壓堂,就是香客支付卦金,這錢雖然給到了出馬弟子手中,但是名義上卻是孝敬仙家的,故而稱為壓堂錢。


    要說這壓堂錢的來曆,還要從一類人說起,他們找出馬弟子看事,但是卻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不想花錢,卻又想讓對方幫自己看,於是就會說出一番類似中年婦女剛剛說的話。


    而出馬弟子一旦給這種人看了,她大概率是不會給錢的,她會說自己是來盤道的,或者狡辯說我也沒讓你算,就試試你能不能看出怎麽迴事來。


    總之,這種人的說辭和做法層出不窮,出馬弟子不厭其煩,仙家對這種人更是深惡痛絕,因為點破對方的事情平白落下因果,沒看出來的話又壞了名聲。


    江湖上有蹭吃蹭喝的,他們就是蹭卦的,於是有了壓堂錢這個說法,也實屬無奈之舉。


    “先壓堂。”李清棠按照黃淘氣的指示說道。


    “啊?”中年婦女一副很是吃驚的樣子。


    “你去醫院看病難道不是先付錢嗎?”郝萌的話永遠都是那麽的直白。


    “那好吧。”中年婦女似乎是在氣勢上被壓倒了,從兜裏取出一張十元的票子遞向李清棠。


    李清棠和郝萌都是眉頭皺起,無他,太少了。


    雖然她們以前沒經曆過這事,但沒吃過豬肉卻也見過豬跑,按照趙大明白說的,現在的行情,都是五十元打底,很多已經收一百了。


    十塊錢,連路邊擺攤玩鳥的都不接這活。


    李清棠的第一想法是拒絕,她感覺自己被羞辱了,雖然每一個出馬弟子都有濟世救人的夢想,但也分具體情況。


    眼前的中年婦女不僅不誠心,還看不起人,從她的穿著打扮來看,也不是那種窮得揭不開鍋的家庭。


    如果真的沒錢,那李清棠不介意免費幫助她。


    就在李清棠準備拒絕,並將對方趕出去之際,心中傳來白小白的聲音。


    “清棠,堂口立起來的第一單不能拒絕。”


    李清棠深吸一口氣,平複了一下心情,接過中年婦女手中的十元錢,走向供奉堂口的屋子。


    中年婦女見狀嘴角流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估計是覺得自己印證了心中所想。


    李清棠將十元錢放在供奉堂口的桌子上,而後取出三支香點燃,插入到香爐中。


    她在網上看到過很多關於堂口上香的說法,燒三根的、五根的、七根的、九根的、十三根的,各有各的說法。


    李清棠對此還糾結了一陣,但胡天明直接下了定論,平時就早上燒一次即可,如果出門,不燒也行。


    但是初一十五需要上供,貢品無需太多,一個兩個也算心意,此時燒九根香。


    三月三、九月九、七月十五、大年三十,燒十三根。


    這是平時敬香的規矩,如果有人來辦事,問香燒三根,破關燒七根,大事燒九根,為人領堂燒十三根。


    此時中年婦女就是平常的問香,所以李清棠隻燒了三根。


    對著堂口拜了拜,看到除了白小白其他教主都不在,她心中有些忐忑。


    上好了香,李清棠想了想直接坐在自己學習用的桌子後麵,而後在對麵擺了個小凳子,叫中年婦女進來。


    中年婦女進來後眼睛就一直盯著牆上的堂單,看到上麵隻有寥寥幾個人名後,嘴角又是流露出一絲不屑。


    不過,在看到那尊氣派的香爐後,卻是眉頭微皺。


    “坐。”李清棠言簡意賅,居然有了一絲指點江山的氣勢在身,讓郝萌暗豎大拇指。


    李清棠自然是沒有這麽強的氣勢,此時白小白已經半捆竅了。


    所謂半捆,即是隻占個別幾個竅,多以手眼口心四竅為主。


    作為四梁八柱中負責坐堂的,來人問香自然是由白小白接待。


    雖說白小白是刺蝟成仙,戰鬥力很一般,但卻是一個才女,不僅擅長醫術,還學得一手梅花易數,能掐會算。


    不僅如此,白小白還特別“守鋪”,平時沒事根本就不出門,因此選她坐堂也是大夥一致同意的,除了她這活沒人能幹,也沒人願意幹。


    中年婦女走過來坐下,時不時地迴頭瞄一眼堂單所在的方向。


    “說吧,你有什麽事?”李清棠(白小白)問道。


    “呃……”中年婦女語塞,那表情的意思分別是在說這不是應該你給算出來的嗎?


    “你不說也無妨,我給你起了一卦,我坐西北,西北艮為山,我為主卦,你坐東南,東南兌為澤,你為客卦,兩卦相合,乃是澤山鹹卦。”


    “兌澤代表的是少女,又象征著感應,你想來是和少女不沾邊的,不過母女連心,你不是為自己看,是給閨女看,但是心裏半信半疑,怕看不準,這才沒把孩子帶過來。”


    白小白說到這,中年婦女臉色變了一下,白小白也不在意,繼續往下說。


    “說到感應,女上男下,陰陽交感,而這鹹卦三陰夾三陽,形似女人大著肚子,你閨女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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