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之前大劇院發的那種材質差,內容敷衍的傳單,這次的傳單非常精致。


    製作傳單的材料居然是相紙,要知道相紙的造價比草紙可要高昂太多了。


    相紙正麵是一幅唯美的畫麵,一個穿著男性古裝的素顏女子雙手每根手指都延伸出一根線,做牽引狀。


    而在線的另一端是紅妝羅裙的另一個女子,女子很美,但動作有些奇怪,如同木偶。


    再搭配暗色調的背景,看起來好像是宣傳恐怖片的。


    不過李清棠知道這不可能,按照如今反封建文化的高壓態勢,大劇院怎麽可能敢公然演鬼片。


    一看傳單後麵,李清棠這才知道,原來所謂的藝術團其實隻有一人。


    這人來自西北,全國巡遊表演,路過縣城被大劇院請來了。


    而她表演的節目則是牽絲戲,這個牽絲戲說的不是那首很火的歌曲,而是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


    牽絲戲又稱傀儡戲,起源於漢代,興盛於唐宋時期,如今幾乎失傳了。


    如果不是那首流行歌曲,恐怕很多人連聽都沒聽過,當然,有些人就算聽了那首歌,也不解其深意。


    當初因為那首歌唯美的歌詞,李清棠還特地了解了一下有關牽絲戲的故事。


    故事版本頗多,但有一點是共同的,每一位傀儡師,一生都隻有一個人偶。


    在傀儡師眼中,人偶甚至比自己的生命還重要,走到哪裏都會帶在身邊。


    也許,在傀儡師眼中,人偶已經是自己的朋友甚至家人了吧。


    不過,在很多故事中,最後傀儡師都因為怨恨燒掉了自己的人偶。


    他們覺得自己一輩子孤苦伶仃,都是因為自己的人偶,而人偶們也燃燒自己,為主人貢獻了一絲溫暖。


    另外,牽絲戲也並非都是傀儡師表演的,這也是李清棠不喜歡稱其為傀儡戲的原因。


    據說牽絲戲還有一個名字叫做百合戲,由兩個女子表演,兩人通過絲線相連,一者操縱另一者,歌唱舞蹈,線不能斷。


    從傳單上的內容來看,這個叫做吳夢夢的年輕藝術家表演的應該是前者。


    可不知為何,李清棠看著傳單上栩栩如生的人偶,總覺得她是活的。


    “問世間,哪有更完美……”郝萌口中哼著歌,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麵。


    李清棠收起傳單,笑著搖頭,也許人生下來就注定擁有不同的命運吧,自己的閨蜜在收獲快樂的同時也失去了煩惱。


    ……


    兩人來到大劇院門口時,這裏居然已經排起了長隊,這是過去從未有過的情況。


    負責賣票的工作人員臉上已經樂開了花,估計賣票他會有提成吧。


    另外,李清棠發現今天來看節目的觀眾年輕人居多,有些和她們兩個一樣,還穿著校服。


    怪不得網上都說文化潮流逆向發展,並不是沒有道理,現在廣場舞放dj曲,老兩口攜手社會搖,而年輕人卻保溫杯裏泡枸杞,聽戲曲看古書。


    經過漫長的等待,兩人終於成功買到了票,趕在開場前進入了大劇院。


    劇院和電影院一樣,是階梯式座位,兩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座位號,不算靠前也不算靠後,是不錯的位置。


    也多虧售票員賣的票是隨機的,不然她們來得這麽晚,隻能坐到最後去了。


    估計劇院的老板也不會想到,今天生意這麽火爆吧。


    兩人來到自己的座位上,袖手等待起來,大劇院的供暖不怎麽樣,好在人多,可以利用彼此散發的熱量來取暖。


    幾分鍾後,演出正式開始,畫著浮誇妝的主持人給人的感覺像是鬼一樣。


    他介紹了一番今天的主角,那個叫做吳夢夢的藝術家,說對方年輕有為雲雲。


    然而,李清棠早就用手機搜過了,並沒有找到有關她的信息,看來主持人多半是在吹噓。


    一番又臭又長的介紹後,總算來到了正題,煩人的主持人退場了,伴隨著幕布拉開,燈光也發生了變化。


    大劇院瞬間變暗下來,隻有舞台上亮著藍色的微光。


    舞台被布置成了臥室模樣,古色古香,傀儡師吳夢夢坐在床前,而她的人偶則是躺在床上。


    李清棠生出一種古怪的感覺,這個造型,這個燈光,不會是要唱鬼戲吧?


    劇院老板這麽頭鐵的嗎?不怕被請去喝茶?


    但仔細想想似乎也沒什麽毛病,人家請的是表演牽絲戲的藝術家,至於藝術家選的是什麽風格的節目,就不歸老板管了。


    如果這也要追究責任的話,寫《聊齋誌異》的蒲鬆齡豈不是要被挖出來批判,翻拍電視劇的導演也要被問責。


    一旁的郝萌情不自禁地握住了李清棠的手,“清棠,那個人偶……”


    “噓,好好看,別說話。”李清棠見四周的觀眾看了過來,麵帶不滿,忙製止了郝萌繼續說話。


    郝萌嘴唇動了動,沒有繼續說,她剛剛好像看到躺在床上的人偶眼皮動了。


    但距離太遠,她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另外,傀儡術能不能做到這種程度也不得而知。


    “愛妻!”吳夢夢忽然扯開嗓子來了一句,聲音尖銳怪誕,讓看台上的所有人精神一震。


    “千錯萬錯都是為夫的錯,你快醒來吧!”她搖晃著床上的人偶。


    人偶的身體顫動著,好似真人一般,這讓李清棠看傻眼了,什麽人偶這麽逼真,如果不是事先知道這是傀儡戲,她簡直要以為床上躺著的是個活人了。


    “悔不該,進京去趕考,留卿一人守空房,唉唉唉……都怪我,狗肺狼心,愛妻病重我卻逃不出那名利網,這一去夫妻分別整三年難熬……”


    “如今我衣錦還鄉來,卻是陰陽兩相隔,怎叫我不痛斷肝腸,啊啊……”


    “若是老天你睜眼,負心漢我合該千刀又萬剮,功名利祿狀元之名我不要,隻求愛妻共白頭呀,唉唉……”


    吳夢夢的聲音很獨特,像是戲腔,又不失詞曲的委婉,在聲音的牽引下,李清棠如臨其境,漸漸地陶醉到了故事當中。


    這個故事算不上新奇,但是也很有吸引力。


    故事的主角是一個叫做孫生的書生,他一心想要考取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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