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欣暖抬眸,揉著麵團的手頓了頓,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怎麽了,你不是不信這種東西嘛?”


    顧北坐在了她身邊,明顯感到他情緒有些低落,他慢慢的說著,“二嫂的兩位爺爺去世了,想去求個符,給她去去黴運。”


    今年發生的事情太多了,他都有些相信是不是真的有衰神纏上他們了。


    不管有還是沒有,多給他們祈祈福,說不定真的就能改變了呢!


    齊欣暖臉上陷入了沉思,迴想著。


    二嫂?慕昭昭?


    無硯的那個媳婦?


    她對顧北是真的好,又教他醫術又開導他的。


    想到這,齊欣暖毫不猶豫就答應了下來,她家兒子也知道心疼長輩了,可喜可賀。


    齊欣暖忙活著給麵團和水,示意他上去換身衣服。


    “那你上去換個衣服,待會我們就去。”


    顧北身上還穿著睡衣呢。顧北點頭,“嗯”。


    他給雲止水發了信息,告訴她可能今明後三天都在國外。


    叮囑她好好吃飯睡覺,順便騷包的來了一句記得天天時時刻刻想我。


    顧北上樓很快就換了一身休閑裝下來,“走吧,媽”。


    齊欣暖也放下了手裏的麵團,洗了洗手,上樓拿了個包提著,“誒,行。”


    顧北駕車帶著齊欣暖來到了之前的廟觀。


    他們直奔祈求平安的佛像那邊去,人來人往的,都是來祈求平安興旺,多子多福。


    很少有年輕人來寺廟,基本上都是一些婦女和老太太,有些還攜帶著自家的男人。


    為兒子女兒,孫子孫女,卻很少有人給自己祈福。


    齊欣暖和顧北踏入了殿內,裏麵的主持正在朗誦佛經,所有人都在認真的禱告,


    顧北和她也跪了下來,雙手合十,希望把慕昭昭和書無硯身上的黴運去去。


    希望他們平平安安,健健康康。


    在一個不信佛的人身上,任何一次雙手合十的禱告裏,萬念皆是家人平安喜樂。


    兩次祈福裏,顧北的禱告都有二哥二嫂,臉色極其認真的跪在佛像前。


    顧北就這樣跪著,旁邊還有朗誦佛經的僧人,木魚的聲音此起彼伏。


    要是往常,顧北早在這樣的環境唿唿大睡了。


    佛經的朗誦越來越長,跪著聽佛經祈禱已經了一個小時了,齊欣暖的身子骨可受不了, 低聲道“兒子,你先跪著啊,我出去逛逛。”


    顧北:“…………”


    他當沒聽見?


    聽見了算不算心亂了?


    算不算不虔誠?


    顧北立馬晃掉腦海裏的想法,認認真真的禱告中。


    出來以後,齊欣暖去了前廳,從包裏掏出了許多現金,都捐了當香火錢。


    他們也如同長輩一般希望書無硯他們順順利利,平平安安。


    不求他們大富大貴,隻求他們順遂無憂。


    時間一秒一分的過去,顧北就這樣跪著祈福跪了一個小時接一個小時。


    齊欣暖看著手機,已經一點多了,早上八點來的,午飯這小子都不吃,就跪在那裏認真的樣子還真有點帥。


    齊欣暖拍了拍臉頰,她兒子肯定是帥的啊,怎麽能質疑呢。


    起身走上去,佛經朗誦早就已經結束了,隻有上香和一個大師坐在那裏,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聲道。


    “兒子,你不是還要趕飛機嗎?已經跪很久了。”


    顧北睜開了眼睛,清澈透明的眼睛讓人看了心生向往。


    打坐在旁的一個大師也驀然的睜開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顧北,緩緩道。


    “施主兩次祈福的心已是虔誠,定能如你所願。”


    顧北抿唇,一臉茫然,“你怎麽知道我祈福過兩次?”


    他誰也沒告訴,就連護身符給二哥二嫂的時候都是說齊欣暖給他們求的。


    大師笑著說了一句,“妙哉妙哉,天機是也,施主有如此誠心,自是能感動天地。”


    便閉上了眼睛,繼續打坐在那裏。


    顧北身形有些踉蹌的站了起來,隨著齊欣暖一同走出了廟觀。


    齊欣暖心疼的說,“兒子,這跪的這麽久,疼不疼啊?”


    顧北笑了笑,“不疼,如果跪久就會被認為虔誠的話,為他們祈福跪上一天又如何,更何況隻是跪了六個小時而已。”


    他二哥二嫂值得最好的。


    …………


    s洲。


    黎明將至,書無硯提前醒來了,他還得準備準備。


    他表示,這爛攤子他是一天也不想收拾。


    書無硯安排了準備後事的樂隊,敲鼓擊樂。


    昨天晚上就連夜叫遲南給那些高官顯貴,有錢有勢的人發了參加葬禮邀請函。


    慕昭昭神經敏感,吹打的一瞬間就被樂聲給吵醒了。


    睜開的眼睛愣了愣,隨即慌亂的來不及梳洗直接赤腳跑去了大廳。


    但大廳裏已經沒有了兩口棺材,隻有兩個四四方方的小盒子。


    書無硯迴頭就看見了她,立馬就迎了上來,將她抱了起來,把她擋住了。


    這小姑娘外衣也不穿,鞋子也不穿,真的是想把他氣死。


    慕昭昭心慌的說,聲音變得冰冷而刺骨,“爺爺呢?安博士呢?”


    書無硯忙慌的給她解釋著,溫柔的說,“昨天我去辦理後事的時候,聽厲家的那些老人說,厲家有個入墳的習俗,就是死者死後的第二天淩晨前得以火焚,這是對兒孫子女給予美好希望,也是對死者的敬畏,旭日東升,金雞破曉,黎明時分,以畏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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