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將落葉鋪滿了整個林蔭大道,金黃金黃的,很是好看。


    林斯時和母親暢談了一個晚上,醒來的時候,母親已經不在身邊了,哥哥也去忙著自己的事情。他望著清寒在大廳裏忙活,急忙揉了揉耷拉的眼皮,跑了下去。


    “他們三個還沒迴來嗎?清寒姐。”林斯時幫著一起搬東西,收拾衛生。


    “沒呢,不知道去了哪裏瘋去了,沒事,估計下午就迴來了,你不多睡啊。”


    “姐,你昨晚是不偷牛了,你看你,黑眼圈都出來了,你是不是興奮的去喝酒了。”林斯時開玩笑道。


    “就你鬼精的,難道不值得慶祝嗎?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濱江戰隊,又複活了,孫市長親自打來了電話,有個隊伍棄賽了,讓他們頂上了。”


    “什麽?還有這種操作嗎?那要這樣,要海選賽幹嘛啊。”林斯時滿臉不爽,就差開口罵娘了。


    “我們要是被淘汰了,那就是徹底淘汰了,可人家是濱江戰隊,是安邑大學的牌麵,照顧唄,這就是生活的殘酷啊,沒辦法,誰讓人家有硬關係呢,複活複活吧,反正我們真正的對手,也不是他們。”


    “什麽意思?”


    “王驍文的驍勁忠文戰隊,三場比賽打下來,用時不到2個小時,基本每一把都是25分鍾左右就結束了,這個時間,太誇張了。”清寒不無擔心的說道。


    “嗨,管他呢,他就是三局半個小時打完,也不重要了,電子競技的過程,本就是殘酷而又幸福的,不管局勢有多難,我們都隻能全力以赴了。”


    “這大叔也是夠厲害的,我們大廳裏搞比賽,多近啊,就不怕被人盯上,暴露了行蹤。”林斯時小聲說道。


    “嗨,這就是膽大心細,燈下黑啊,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好好想想比賽的事,小組賽十六個隊伍要淘汰八個的,各組的積分前二,才能晉級,難得嘞,吃飯不。”


    “走走走,吃點,隔壁家的南瓜包子和油茶不錯,要不來個水煎包?你想吃啥?”


    “隨便吧,沒什麽胃口。”


    “懂了,熱得紅糖薑茶,不加冰,安排。”林斯時一溜小跑頓時位移了八百個閃現,清寒微笑著搖了搖了頭,這個家夥。


    清寒站起了身子,將手裏的掃帚放在一旁,扶著腰趴在牆上,額頭上的細汗慢慢流了下來,這個例假,疼起來真是要人命啊,昨天晚上就不該瘋那麽晚,肯定是著涼了。


    “寒姐,寒姐。”林斯時小跑著過來,將清寒扶在椅子上,手裏溫熱的紅糖薑茶急忙遞在了嘴邊,手裏還拿著一個暖寶寶,直接放在了她的肚子上。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暖男。”清寒擦了擦額頭的汗珠,笑著看著林斯時帥氣的臉龐,不自覺地多看了幾眼。林斯時也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接觸清寒,那醉人的芳香,讓人無法自持。


    “都是萬坤一那狗東西,唉,你不說,我還忘了,他還交代了我一件事情呢。”林斯時拍了拍腦袋,“忘得幹幹淨淨,真是,那個什麽,還得找朱哥幫忙了。”


    “什麽事情啊,還需要看監控,你問我啊,我就是幹這個的。”


    “啊,你?”林斯時驚訝地看著稍微好轉的清寒,嘴巴張得老大。


    “怎麽了,不信啊,濱河夜市吧。”清寒爬了起來,打開電腦,在他眼前敲擊了半天,濱河夜市的監控便出現在了電腦屏幕上。


    “哪天?姑娘吧。”


    “就是崔正陽鬧事的那個晚上,具體哪天我忘了,他後來被崔正昕帶走了。”


    “是不是這個。”清寒將監控放了出來,那個女孩的身影清晰地出現在電腦屏幕上,她自己拿著抱著暖寶寶,趴在桌子上。


    “厲害啊,就是她。”林斯時笑著豎起了大拇指,被清寒無情撥開。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一陣嘈雜之聲,清寒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林斯時也急忙跑了出去。


    “我說了別讓我再看到你,你他麽不聽啊,讓你搞我,讓你搞我,狗逼東西,滾。”任田野手裏拿著棍子,狠狠地向賀翔鷹砸過去,來不及躲閃的他,猛的用胳膊擋了一下,此時他的手已經動不了了,任田野還飛身一腳踢在他的身上,瞬間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裏三層外三層將狹小的空間圍得水泄不通,林斯時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這才擠了進來。


    他急忙跨步上前,指著任田野怒吼道:“住手,有什麽衝著我來。”他一把擋在賀翔鷹的身前,張開雙臂。


    “青冥,先進去。”


    “人是我打的,報警啊,報警啊,我就在這裏等著,嗬嗬,不是秀嗎?我看你怎麽秀,哼,搞我,我就讓你付出代價。”任田野將手裏的棍子扔在一旁,腳蹬在台階上,一口唾沫吐了出去,身後跟著一些學生,起哄嬉笑之聲,讓人聽著很是作嘔。


    “任田野,你好大的口氣啊,不知道的以為,這是你家開的呢。”


    “誰啊,沒看到我在發飆嗎?不長眼。”他猛然提高了嗓音,慢慢轉著腦袋向後看了過去。


    王驍文雙手插著兜,踢了踢腳下的石頭,笑著看向了他,他的身後,站著萬坤一幹人。


    林斯時緊皺眉頭,望著身後的萬坤一心裏咯噔一下。


    “文哥,我。”任田野話音未落,啪的一巴掌,直接打在了他的臉上。


    “你什麽?你什麽?這裏是小組賽的地方,能是你來撒野的,我們王家雖然不是主辦方,但也要維護安邑的公平正義,你還公然叫囂報警,誰給你的勇氣啊,滾。”


    任田野粗魯地將一旁人群推開,滿臉鐵青從人群裏擠了出去。


    王驍文拱著手笑道:“各位父老鄉親,這個狗東西啊,撒野也不看看地方,散了吧,啊,我們是來做和事佬的,散了吧。”


    抬頭望了望頭頂巨大的霓虹燈招牌—斯世同懷網咖,嘴裏擠出一絲笑意,展開手裏的機械折扇,單手插兜走了進去。


    “陳老板,實在是,你看看,我還是來晚了,人,咋樣。”王驍文笑嘻嘻地看著麵若寒霜的清寒,四處張望著。


    “嗬,不勞王老板記掛,請。”清寒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連茶水也沒有端出來的意思。


    “那是我,多餘了,人家不歡迎我們啊,那沒辦法啊,熱臉貼冷屁股了,還端著幹啥,走。”王驍文猛然合住折扇,聲音提高了好幾個分貝,迴聲將電腦屏幕都震得四下搖晃。


    唿啦啦地一群人,喧鬧嘈雜,跟在王驍文身後走了出去。萬坤一將手裏的一摞錢,猛然拋到了身後,落在地板上,高聲喊道:“文哥心意。”身後的小弟們齊齊高聲附和,那煙熏繚繞,讓清寒很不舒服。


    “把空掉打開,地板重新拖一下,一個腳印,一口空氣,一滴唾沫,都不要留下,現在,馬上。”她冷著臉狠狠地朝著工作人員撂下一句話,快步朝著辦公室走了過去。


    賀翔鷹躺在清寒辦公室的床上,微笑著看著幾人,“姐,隊長,我沒事。”


    清寒看著賀翔鷹扭曲的手腕,再也難掩悲痛,淚水就那樣嘩啦啦滴了下來。柏青冥歉疚地低下了頭,擦拭著眼淚。


    “斯時,走,先去醫院,給他包紮一下,不能耽擱,現在趕緊去,有什麽事情迴來再說。”


    庭生和黃蕾正興高采烈走了進來,看到賀翔鷹的樣子,頓時愣在原地。


    “我有車,跟我走,趕緊。”黃蕾一把將庭生放在椅子上催促道。


    “姐,明天的比賽。”賀翔鷹歉疚地望著清寒,搖了搖頭,跟著黃蕾等人,走了出去。


    清寒將房門狠狠地反鎖,藍胖子紋樣的被子蒙在頭上,隻能聽到隱約的啜泣之聲。


    掃黑辦內,魏無修和樂舒親眼目睹了樓下發生的一切,歎了口氣,沙啞著聲音道:“最大的悲劇,就是眼看著悲劇發生,卻無能為力,這是我們的孩子啊,他們在我們的眼皮底下,就這樣把人打了,我們連製裁都做不到,因為他還是個未成年人。”


    “被黑惡侵蝕的未成年人,我們在他們的眼睛裏,連一道光都看不到,好狠毒的人啊,為了安邑的公平正義,話說得可真漂亮,我們必須得加快步伐了。”


    “翔鷹的這個痛苦,到時候,我們讓他們加倍償還,我們掃黑組是講證據,可更講法律,他們在挑戰我們國家的底線,這個,不能忍。”魏無修握緊拳頭,砸在桌子上,將仙人球都震得晃了晃。


    “老魏啊,孩子的手,受了太大的創傷,這是他吃飯的家夥啊,他的內心,得是多麽傷心,你那裏,能幫幫孩子不?”


    “盡力,盡力,希望我的老臉,能請得動那個大咖,我打個電話,老樂,得照著他們腦袋,來一棍子。”


    “嗯,我這就安排。”


    安邑天空中的陰雲慢慢聚集在一起,雷聲轟鳴,滂沱大雨就要來到,黃蕾開著車迅速衝到了中心醫院的急診處,幾人扶著賀翔鷹,快速朝著醫辦室走了過去。


    “打架了?小小年紀,唉,這種情況,醫保不報銷啊。”接診的大夫沒個好頭臉,口氣較重,他最煩這種情況,整天不好好學習,就知道打架,“來我看一下,手指能動,前臂腫脹,去拍個右上肢x線。”


    看著林斯時幾人匆忙走了出去,他將手裏的筆塞進了白衣,坐在電腦前猛敲病例。


    不一會,林斯時氣喘籲籲拿著手裏的x片,大夫看著光片裏的虛影,皺緊了眉頭。


    “大夫,我這手沒啥大問題吧,我明天有比賽,有辦法嗎?”賀翔鷹忍著疼哭道。


    “咦,還比賽,右上肢尺橈骨粉碎性骨折,我們這處理不了,你得盡快往上級醫院走,要不,這條手臂都難保得住。”


    賀翔鷹隻覺得天要塌了一般,眼前一黑,倒在了林斯時的懷裏。


    許久,賀翔鷹慢慢醒轉,看著右手臂上的石膏,眼淚不爭氣的淌了下來。


    “翔鷹,你信我不?”林斯時握著他的手說道,賀翔鷹將臉轉向一旁,什麽也沒說,隻是啜泣著。


    “不管你的手,變成什麽樣子,隻要你積極配合治療,我這個中單位置,就隻留給你。”


    “隊長,林哥,明天就小組賽了,我們人不夠啊,沒我,你們怎麽應付接下來的比賽,我真是,哎。”賀翔鷹說了兩句,又將臉轉在一旁。


    “翔鷹,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你就好好養傷,我就是抬,也會把我們隊伍抬進八強,你相信哥哥,好不好。”林斯時竭力安慰著脆弱的翔鷹,這是哥哥帶給自己的好朋友,他必須全力以赴。


    “林哥,我會的,你放心,你們在,我不會輕生,我會積極配合治療的,隻是,又讓清寒姐,破費了。”


    “到時候我們拿下了比賽的獎金,都給清寒姐姐好不好,你就先安心養傷,別瞎想,有時間就看會我們的比賽,救護車一會給你送到大梁,清寒姐給你請護工,我們沒辦法陪你,你要自己照顧好自己,好不好,我等你迴來,帶我凱瑞。”


    “一定。”賀翔鷹趴在林斯時的肩膀上,笑著單手拍了拍他,跟柏青冥,庭生和黃蕾簡單碰了碰拳,坐上了救護車。


    嗚嗚的救護車笛聲隨之遠去,賀翔鷹的眼淚,滴答滴答落在車座上,那夢想,離自己,那麽近,卻又變得那麽遠。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踏上那個自己最熱愛的舞台上。


    督導組的辦公室內,節能燈光溫和地照耀在魏無修身上,他背著手,來迴踱步,手裏拿著電話,顯示著薊州普外科龔主任的電話,看了看,關上了屏幕,不一會,又打開手機,翻了翻微信,聽了幾條無關緊要的信息,又又點擊了鎖屏。


    “老魏。”樂舒急匆匆走了進來,“情況有些嚴重,咱們這根本做不了這個手術,我有些懷疑,他們是故意的,在動手前還諮詢了醫院大夫,這個手下的,不輕不重,也太講究了。”


    “翔鷹呢?”


    “去大梁了。”


    “行,你出去一下,我打個電話。”


    “老龔啊,這個家夥的姓,誰的便宜都占。”樂舒搖了搖頭,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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