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逸以為女人還會繼續瞎動,他都做好了被打成豬頭的準備了,可是女人真的就乖乖的,連一句反對的話都沒有說。


    “艾小姐?”


    肖逸連叫了兩次,都沒有半點反應。


    他嘴角一抽,大概也猜到了,這是已經睡著了。


    到了酒店,肖逸拿著房卡,把人送進了臥室,女人其實和他平時見的那些女人仔細看也沒什麽不同,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可是就是她,他忍不住會想多看兩眼。


    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膚,他伸手去碰觸,隻是還沒有碰到,手停在半空中,房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肖逸麵上沉醉的神色驟然收起,麵上又變得麵無表情,“進來!”


    進來的是個穿著黑色背心和作戰褲,手臂上紋著青龍圖案紋身的精壯男人,他進來後恭恭敬敬地給肖逸鞠了個躬,“肖爺,那人還在找您!接下來,您打算怎麽辦?”


    “找?那就繼續讓他找,我不信他能想到我會在這麽一個小地方打零工。”男人一臉的不以為意,涼薄的嘴唇邊閃過一絲詭異和邪肆。


    那是勢在必得,他有足夠的信心!


    “可是您的消息是不能泄露出去的,這個女人,要不要屬下直接……”說完,做了一個卡擦的動作。


    肖逸冷不丁站起身,一巴掌甩過去,到底用了八成力,男人的塊頭再大,也被甩的不自覺後退了兩步,嘴角殘留著一抹血絲。


    “我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管了!”


    “屬下不是這個意思!”


    “我的事我自會處理,滾!”


    男人滾的透透的,仿佛從一開始就沒有出現過,至始至終都隻有肖逸和艾草草兩個人。


    隔天醒來,艾草草的腦袋還有些脹痛,她已經有些記不清楚昨晚是怎麽迴來的了,隻記得,好像在酒吧裏遇見了肖逸?


    是他送自己迴來的?


    她下床用冷水洗了把臉,整個人都清醒了許多,房門外響起門鈴的聲音,她正奇怪會是誰,結果一開門,是肖逸手中拎著兩個袋子,男人一如既往地揚起一抹暖心的笑容,“豆腐腦,火腿燒麥,還有小餛飩,要不要吃?”


    艾草草見著他這樣,不由噗嗤一笑,“快進來吧,這麽早就去買早飯了?”


    肖逸不置可否地幫忙把早點從袋子裏領出來,“我習慣了五點半就走起,不管晚上多晚睡,都是這樣,索性就下去買點早飯上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


    艾草草披了一件外套,然後掀開飯盒蓋子,下麵是一碗熱氣騰騰的豆腐腦,上麵撒滿了香菜還有一些香蔥之類的調味品,她輕嗅了一口,就用勺子挖了一點。


    “很好吃,謝謝。”


    肖逸抓了抓頭,嘴角的笑容越發燦爛,就像個陽光外向,可是被人誇獎後又有些靦腆的小男孩。


    艾草草見著他,不知道為什麽,就覺得自己的心理年齡真的已經滄桑了。


    接下來的兩天,都是肖逸陪著她,在美國的鄉村也瘋了一天,肖逸帶著自己的吉他,幹脆在村頭彈起了吉他,引得路人頻頻觀望,不過也有一些鄉村樂手一起加入,氣氛從一開始的清冷就變得熱爆起來。


    最後一天,艾草草告別了肖逸,兩人還互相都留了手機號碼,肖逸笑說,“以後您要是再來這裏旅遊,一定要找我,除了我,沒有更稱職的導遊了。”


    艾草草點頭應了下來,當時就笑他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了,她以為這一別,以後幾乎沒可能再見麵了,可是她想錯了。


    這一晚。


    肖逸沒有住在酒店,艾草草也知道,以為他是迴旅行社複命去了。


    她整理好所有的一切,聽著輕音樂入眠,機票是淩晨五點半的,她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正在慢慢醞釀睡意,腦海裏放空,可是還是會時不時地想到兒子,想到嵐姨,想到……


    砰砰砰!


    砰砰砰!


    門外是重重的敲門聲,聲音很大,大的她根本無法忽略,被突然驚醒,艾草草整個人都暴躁到了極點,她穿上拖鞋,對著貓眼看,怎麽都看不到人。


    “誰啊?”


    外麵隻有很重的喘息聲音。


    可是那敲門聲還在繼續。


    然而看不到人,艾草草被嚇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這是半夜鬼敲門嗎……要不要這麽嚇人?


    關鍵她也沒做虧心事啊。


    她打算重新迴到被窩裏,把自己裹起來,耳不聽為靜,就在這時候門外響起熟悉的聲音,“開門,是我!”


    是肖逸!


    她打開門,門外肖逸捂著血肉模糊的胸口,一臉痛苦,更像是一臉猙獰地看著她,這種時候哪裏還有半點的溫文爾雅,可是他微微抬眸,嘴角的笑意又依舊還在。


    “你這是……這是怎麽了?”艾草草捂著嘴,驚訝的瞪大了雙眸。


    男人卻像是家常便飯一樣,一點不奇怪,他微微一笑,“你就打算讓我一直呆在門外嗎?我有些撐不住,你先讓我進去!”


    “好。”


    艾草草蹲下身,把人攙扶進去。


    一路進去,地上都拖滿了淋漓的鮮血。


    血腥味很濃鬱。


    “不用去床上,在沙發上就行。”


    把人扶上沙發,艾草草就去關門,肖逸又叫住了她,“艾小姐,從今晚開始我們就已經不是雇傭和被雇傭的關係了,可是從現在開始,你已經知道了一些事,所以你必須按我說的去做!”


    艾草草一臉莫名。


    她沒有害怕,畢竟生死之間的那種事她都經曆過,隻是有些好奇和訝異。


    她沒有像一般的女人尖叫出聲,也沒有大唿救命,男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神色。


    “憑什麽?肖小哥,我沒讓你大半夜地來找我,還有,我什麽都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男人聳了聳肩,牽痛了傷口也不以為然,他呲著牙笑了,“晚了,你都看見了,所以你不能置身事外。”


    “你這是胡攪蠻纏,我現在就可以請你出去!”


    艾草草翻了個白眼。


    她是好心把人請進來,可是絕對不想請進來的是一隻白眼狼。


    “你,不行!”


    男人勾著唇,沒等艾草草注意,他的手上已經拿著一把精致的手槍,此時他隻需要扣動扳機,艾草草就可能隨時倒下。


    艾草草,


    好吧。


    果然是她天真了。


    原以為是碰上了知己,沒想到其實是給自己惹了一個大麻煩,現在甩都甩不掉了。


    “門外有血,你幫我把血清理一下。”


    艾草草很想說不,可是現在她已經沒有了別的選擇,隻好任勞任怨地用濕布把門外的幾滴鮮血擦幹淨,除了門外,走廊裏還有一些,艾草草就跟做賊似的,擦了一路。


    即便肖逸什麽都沒說,可是她也能猜到一些,應該是被仇人追殺。


    一旦有跡可循,恐怕就完了。


    掩飾完所有,艾草草累的滿頭大汗,關上門,“現在,你的傷口就這樣?”


    都這個時候了,男人還有力氣說笑,他戲謔地看著她,“你會處理槍傷?”


    艾草草誠實地搖了搖頭,“不會。”


    “那就隻能等了!”


    等得了等不了,就是命了。


    原本剛才還有些失眠,這時候累的艾草草竟然有些犯困了,就在這時男人突然出聲了,“你就不怕?”


    艾草草靠坐在沙發上,眸子微微睜開,“怕什麽?怕你的仇家找上門來,我也被牽扯在裏麵?”


    “恩。”


    “那是我自認倒黴行嗎?”艾草草聳了聳肩,“以為遇上個好導遊,開開心心玩了三天,心情也放鬆了,沒想到……還有這麽一出等著我。”


    說著,還誇張地歎了口氣。


    男人嗤笑一聲。


    “其實如果不是你太好心,或許我也不會找上你。”


    沒有了那晚上她給他的那筆錢,爛好心想要救濟他,或許他也未必在緊要關頭找上她。


    正因為信任,所以。


    艾草草捂著臉,一臉無奈,“我要是知道你到處惹事,我就不應該……”


    肖逸不置可否,唇角的笑意卻是不自覺地蕩漾開來,隻是傷口在不斷地撕裂,血跡越發地往外擴散,男人俊臉上越發看起來是蒼白無力,唇角白的觸目驚心,艾草草收留了這麽個禍害,可是也不想他出事。


    “肖逸,你沒事吧?”


    男人撐著一口氣,黑眸緩緩睜開一些,“放心,我會活著!”


    男人眼中活的信念強烈到艾草草有些驚訝,她知道這個人背後的故事未必就比她少,隻是到底是怎樣的深仇大恨才引來如此追殺?


    不過說起來,他和自己也有一些相似。


    她是和慕容憶香之間,有過節。


    咚咚咚,咚咚咚……


    並不是很大的腳步聲,走在門外走廊的毛毯上幾乎是靜聲的,可是越是這樣,那微乎及微的聲音越是叫人毛骨悚然。


    “來了。”


    “誰來了?”艾草草緊張地咽了口口水。


    男人似乎早已知道,“他們來了。”


    艾草草瞪大雙眼,而這時候隔壁的敲門聲已經傳來,男人一手捂著還在往外滲血的傷口,另一隻手已經按在了手槍上的扳機上,似乎早已蓄勢待發。


    他藏在門後,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殺意,艾草草走到沙發邊,把染血的布巾直接塞到了床下麵,隻是房間裏還有淡淡的血腥味,她飛快地打開外麵的窗戶,然後把空氣清醒劑給拿出來噴了好幾下。


    腳步聲越來越近。


    艾草草的心跳也越來越快,她‘碰’地一下關了所有的燈,而這時候,門外重重地敲門聲已經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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