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就有些不可收拾。


    房間裏的熱度再不斷升溫,這種事誰都知道之後會怎麽發展……


    一切似乎都是順理成章,又水到渠成。


    不能怪艾草草覺得奇怪,兩人婚後,男人出差的次數也不算少,可是沒有哪一次有這麽奇怪。


    就是兩人之間的親密動作。


    他的力道都要比以前重了許多,那些畫麵,艾草草現在想起來都有些麵紅心跳。


    在床上。


    男人向來都挺顧及她的感受,隻是這一次,就像狂風驟雨一般要了她,到最後她累的不行,男人依舊沒有放過她,而是一直把人給做到累暈過去。


    醒來的時候,艾草草的腦袋還跟漿糊一樣,有些不太清晰。


    她迴憶著昨晚,在黑暗中,男人的眼神,更像是……


    “澤霆?”


    她摸了摸枕邊,人已經早就離開了。


    昨晚的一場情愛,就仿佛是一夜春夢,醒來就什麽都沒有了,可是房間裏殘餘的溫度,殘餘的氣味,都在告示著她,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


    腰間還有些酸疼,身下更是漲疼的她根本不敢亂動。


    好在身下清爽了許多,半夢半醒之間,那人抱著她已經清洗過一次。


    她在被子裏掙紮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爬起來了,一抬眸,就看到床頭的一張紙條:等我,勿念。


    走的這幾天,艾草草總會有意無意地翻一下日曆,在上麵畫上一個個小圈圈。


    到現在為止,大概已經有五天了。


    手機一直都是關機狀態。


    蕭城這次沒有一起跟過去,而是鎮守在龍氏,艾草草問他,蕭城隻是說,“boss這次的情況比較特殊,所以信息可能接收不到。”


    艾草草總覺得有哪裏不對,可是一時間也拿不出什麽證據來。


    就這樣又等了好幾天時間。


    閨蜜仨一起出去吃夜宵,蔣小魚突然談到葉翰的事情,“說來也挺奇怪的,自從結婚後他就不管野戰部隊的那些事了,也很少出差,更別提像這次一下子出差那麽長時間,連人都聯係不到……”


    她似乎有些生氣,狠狠地啃了一口炸雞腿。


    黎笑嘴角一抽,“會不會是在全封閉的地區,沒有信號?”


    蔣小魚哼哼著,“誰知道呢……他不說姑奶奶我還不想問了,不過他要是敢帶個三兒迴來,我有的是辦法懲治他!”


    說的好像他能打得過葉翰似的。


    原本這也沒什麽,不過艾草草卻上了心,她挑了挑眉,“小魚,你家老葉什麽時候出差的?”


    “哦,九天前吧。”她吮了下手指,又抬眸看她,“怎麽了?不會是你家龍先生也出差了吧?”


    這也就是開玩笑,沒想到一語成讖,真說中了。


    “澤霆也是九天前離開的。”


    蔣小魚,


    啪嗒,嘴上叼著的雞翅掉了下來,她張了張嘴,竟然有種不知道說什麽的感覺,“不會吧……他們兩個就算是好基友,也不會一起出差,還在同一天?這是要攪基的節奏嗎?”


    雖然兩個都是大帥哥,可是攪基這也太光明正大了吧……


    艾草草嘴角抽了抽,“真攪基倒不算事,不過我覺得沒那麽簡單?”


    “沒那麽簡單?難道早已經在發展地下戀情了,這還得了!真要是那樣,我家小魔王肯定要把她爹就地正法了!”


    “不是。”


    “啊?”


    “感覺他們這次出差有點神神秘秘,有點不對勁。”


    她這麽一說,蔣小魚這個粗神經的似乎也察覺到一些,以至於這頓飯局吃的大家都不是滋味……所有人都希望這隻是女人的胡思亂想,可沒想到沒多幾天就真的應驗了。


    最先歸來的是葉翰。


    如果隻是簡單地出個差,怎麽可能迴來的時候身受重傷?


    胸口的槍傷幾乎是貫穿性的,要不是沒有傷及要害,恐怕都迴不來了……蔣小魚看到血肉模糊的丈夫時,眼淚不要命地往下掉,要不是丈夫這樣,她真想用力地捶他一下,到底都在瞞著她搞什麽秘密動作,為什麽出個差就變成這樣了!


    這會兒,葉翰什麽都說不了。


    一迴來就進了重症監護室,兩天後才脫離了危險,轉入了vip病房。


    他的模樣很是狼狽,整個人瘦了許多,蒼白了憔悴了,可是更像是無力……


    蔣小魚知道,這個人哪怕是受了再多的傷,可是也從來沒有過這樣的表情,她靠著床頭坐下,伸手在男人的眼前晃了晃,試圖喚起老公的注意。


    “阿翰,這九天到底發生了什麽?你真的打算一直瞞著我嗎?”


    她心疼他,心疼的睡不好覺,吃不下飯。


    葉翰抿著唇,一臉堅毅,卻是並不想多談,他有苦衷,有些事告訴了家人隻會對家人不利,所以他能單獨扛下的,隻能他一人扛著!


    “小魚,這是最後一次。”


    “以後你想知道什麽,我都會毫無保留地告訴你。”


    可是她唯獨好奇這一次,男人卻是閉上嘴什麽都不肯說了。


    她皺著眉頭,“你還是好好想想怎麽和小曦解釋吧!”


    她不是好奇寶寶,可家裏的小祖宗是……每天都會纏著她問十萬個為什麽,這次他受傷,小祖宗會不問個究竟才怪。


    葉翰勾了勾唇角,可是仿佛隻是一個簡單的動作就牽動了他的傷口,他呲了呲牙,“老婆,方便的話能幫我聯係一下艾小姐嗎?”


    草草?


    蔣小魚一臉疑問,“有什麽事嗎?”


    “是和龍二有關的事。”


    蔣小魚聽到這個,莫名的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之前草草和自己說過這事,兩個大老爺們兒選擇同一個時間出差,丈夫受傷了,那草草家的那位至今未歸,豈不是……


    她深深吸了口氣,並沒有多問,而是叫上了閨蜜過來一趟醫院。


    艾草草接到消息的時候隻以為龍澤霆也可能就在醫院,哪怕是受重傷,她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即便這件事是他瞞著她,是他不對,她也沒打算真的和一個病人計較太多。


    “媽咪,你去哪裏?小狼也要和你一起去!”


    艾草草拎著手包,剛走到玄關,家裏的小毛毛就跟了過來,趴著她的褲腿往上爬。


    艾草草一把把兒子托了起來,點了點小孩兒的小腦袋,“小狼不是小孩子了知道嗎,以後不能這樣,要乖乖的,跟嵐姨在家。”


    “媽咪。”


    “恩?”


    “小狼很久見到爸爸了。”


    哪怕那五年,小狼沒見過親生父親,可是到底沒有念想,隻是腦海裏有這麽一個詞而已……


    現在享受過了父愛,見到了讓所有人都能俯首稱臣的老爸,他驕傲,他自豪,他還想有這樣一個爸爸疼愛自己。


    “我想他了。”


    小孩兒奶聲奶氣的聲音,聽在艾草草的耳朵裏,不知道為什麽,有種想流淚的感覺。


    她壓抑住內心有些難以平複的情緒,深深唿出一口濁氣,盡量在麵上不表露出來半分,她摸了摸小孩兒的小臉,輕輕捏了捏,“小狼寶寶,媽咪也想他,不過他答應過我們,很快就會迴來,所以你乖乖地在家等,好不好?”


    小狼歪著小腦袋,沉默著,並沒有再鬧。


    五歲的小孩子,這個年紀的小孩子早已記事了。


    很多人總認為小孩子什麽都不懂,很多事可以毫無顧忌地在小孩子麵前吐槽,可是小孩子其實比大人還要敏感,他們什麽都懂,隻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而已。


    媽咪走後。


    小狼也沒有去找嵐姨。


    他隻是有些寂寞,有些難受。


    他想問媽咪,可是他知道媽咪不會告訴他的。


    他走到小白的窩前,一下一下地伸著小手,撫摸在白貓柔軟的白毛上,眼眶有些發紅,“小白,你說爸爸會迴來嗎?”


    喵嗚。


    迴答他的隻有一聲貓叫。


    “我知道小白你想說什麽,你是說爸爸一定會迴來對不對?”


    喵嗚,嗷嗷……嗷嗚。


    白胖子舉著爪子,狠狠地伸了個懶腰。


    小狼看著這個和他一起長大的小夥伴,驟然破涕為笑,他捏了捏貓臉,小嘴一撅,“爸爸不是壞蛋,爸爸最守信用了,他不會再向以前那樣,再一次丟下我們,一定是這樣!”


    雖然爸爸很嚴厲,雖然爸爸總是不準他纏著媽咪,可是小狼還是很愛爸爸。


    所以爸爸快迴來吧。


    小狼的這些心聲,龍澤霆這個做父親的注定感受不到了。


    艾草草懷揣著忐忑的心情來到醫院,先去葉翰的房間裏看了葉翰,那裏蔣小魚也在。


    雖然蔣小魚平時胡鬧,可是她也知道丈夫有什麽機密的事情要講,所以先行退避,“草草,阿翰有事和你講,我先在門外等著。”


    艾草草放在包,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門關上後。


    葉翰疲憊的神色又重新現了出來,他看著艾草草,眼中浮現出太多的懊悔、歉意的神色,可是艾草草並不想看到這些。


    她忍不住問,“澤霆呢?澤霆是和你一起迴來的?他怎麽樣了?”


    簡單的一句話,葉翰卻不知怎麽迴答。


    他張了張嘴,許久後,才吐出幾個字,“他沒有和我一起迴來。”


    沒有?


    艾草草聽著,也沒有往別的方向想,“那他還要過多久迴來?我和小狼都等了他十天了。”


    “這……小嫂子,有件事我必須和你交代一聲。”


    “你說。”


    “二哥他可能,可能迴不來了。”


    艾草草的手包碰地一下滑落在地上,她騰地站起身,眼眸淩厲,“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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