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剛剛陶軟一個人過來的,他就覺得一陣心驚後背發涼,要是那隻白狼沒受傷突然撲咬上陶軟,那該怎麽辦?


    “到底怎麽了?是不是傷太重了,也不知道喬大夫能不能看……”陶軟有些著急了不停地碎碎念著。


    “軟軟。”沈韓年清了清嗓子,聽到陶軟的話頓時有些哭笑不得,這都什麽時候了還關心這個。


    “嗯?”


    “那個,那不是狗。”


    “啊?不是狗是什麽,跟大黑挺像的啊。”


    陶軟更覺疑惑了,心想就是顏色不一樣,怎麽看那都是狗啊,為什麽夫君說不是狗。


    “那是狼。”沈韓年麵露無奈,不過確實挺像的,也難怪陶軟看不出來。


    “狼?你說那是狼!!”陶軟聞言一臉不可置信,連聲音都拔高了些。


    那他剛剛……


    想想現在還有些後怕,難怪剛剛看著它那麽兇狠朝他呲牙。


    陶軟咽了咽唾沫,衝著沈韓年扯了扯嘴角露出艱難一笑。


    “那現在怎麽辦?它,它好像受傷了。”陶軟還是有些於心不忍,這大冬天的要是把它趕出去,那它就可能活不成了。


    “嗯,它後腿好像是被捕獸夾傷到的,可能是為了養傷才躲在這裏的,又被大黑發現了。”


    沈韓年剛剛查看過那隻白狼的傷勢,也許是因為大黑在旁邊的緣故,那隻白狼顯得很老實,趴在那任由著沈韓年擺弄。


    “我看它在大黑麵前挺乖的,不如就先讓它在這養傷吧。”陶軟趴在雞圈門外朝裏看,就見大黑正替那隻白狼舔毛,時不時還動作親昵的相互蹭蹭。


    “它倆倒是處的挺好。”陶軟看得稀奇也瞧樂嗬。


    沈韓年也是無奈,既然夫郎心軟那便留下,若是它敢傷了他的軟軟,那就別怪他心狠剝了它的皮當襖子取暖。


    圈裏正趴著的白狼突然感覺身上一陣惡寒,下意識的夾緊了些尾巴,眼睛也警惕的朝四周望了望。


    “夫君,還是給它挪個地方吧,這白狼在這,這窩裏的雞嚇的動都不敢動了。”


    陶軟看著縮在雞圈角落裏那一動不敢動的一群雞,怕是有白狼在這那是都如驚弓之鳥一般,生怕自己落了狼口。


    “那便待柴房去,堂屋裏就怕那兩個小家夥來了驚到它,傷了他們就遭了。”沈韓年想了想就開口提議道。


    “還是夫君想的周到。”


    陶軟覺得沈韓年的提議很不錯,那兩個小家夥還小正是調皮的時候,經常在屋子裏跑跳玩鬧,要是不小心踩到白狼怕是要被傷著了。


    柴房裏防風也暖和,讓它在那安置著也是不錯的選擇,至少比外麵冰天雪地待著要好。


    挪動的事自然是交給了沈韓年去做,陶軟則是迴了屋找了些傷藥來,傷口還是要處理一下的。


    這白狼現在倒也溫順了許多,似乎是知道這二人是在幫它便就乖乖的趴著。


    陶軟就大著膽子伸手在那白狼的腦袋上摸了摸,毛摸著沒有大黑的舒服,摸著有些糙手刺刺的。


    “你現在知道乖了,剛剛還對我呲牙。”陶軟看著白狼小聲嘀咕著,白狼嘴裏發出小聲的嗚咽,似乎委屈上了。


    沈韓年處理好了白狼腿上的傷便就帶著陶軟迴屋去了,這白狼也算是在沈家安定下來了。


    自從白狼來了家裏,陶軟就發現了大黑時常往柴房那邊跑,今天倒好,他發現放在堂屋裏的狗窩都被它自個兒叼去了柴房裏,跟白狼做伴兒去了,這可把陶軟看樂了,忍不住跟沈韓年笑著打趣說道。


    “嗬嗬沒想到這大黑倒是殷勤得很,這怕不是它給自己找的媳婦兒吧。”


    “它可能也想著媳婦孩子熱炕頭,好不容易找個媳婦兒了,能不殷勤嗎。”


    沈韓年也是拿自家這大黑狗沒辦法,還真是個會挑的,挑了個厲害的迴來。


    “那它怕是要變妻管嚴了,挑了個比他威風的白狼。” 陶軟笑眯眯的,說來也是覺得有趣。


    “管它呢,自己挑的自己受著。”


    陶軟聞言噗呲一笑,剝了個青柑塞進了沈韓年嘴裏,汁水豐沛口感軟甜。


    “很甜吧,下次去再買些迴來。”說完陶軟也往自己嘴裏塞了一個,剛泡軟的吃著還帶點清涼。


    “好,你喜歡就再買些迴來凍上。”


    沈韓年聲音溫柔滿眼寵溺地看著坐在自己邊上的人兒,陶軟就這麽陪著沈韓年,看著他手上正用磨刀石打磨著農具,現在是冬季不用下地幹活,正好為開春做準備。


    天空又開始飄起了小雪,家家戶戶都在家裏貓冬取暖。


    張家。


    最近公爹著了風寒病倒了,許函又要忙著做豆腐又要忙著照顧公爹,這一連好幾日都沒好好歇息了。


    這今日一早許函剛起身,就覺得腦袋一陣眩暈感襲來,一下又跌迴來炕上,嗓子幹啞感覺火燒火燎的。


    緩了會許函起身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覺有些發燙,不過倒也還能撐住,下了炕腳步略顯虛浮的去了桌邊倒了杯水。


    喝了水嗓子也感覺沒好受了點,隻是頭還有些發暈。


    “許函你個懶貨!生意還做不做了!!一天天就知道在屋子躲懶,哎喲,我怎麽那麽苦啊,就攤上了你這麽個兒夫郎哦,我可憐的兒啊……”


    許函本想著坐在椅子上緩緩一會再去做豆腐,這不老太太見不得他閑著,一大清早的就跑來房門前瞎嚷嚷上了,哭天抹淚的,聽得房內的許函腦瓜子直犯疼。


    他知道老太太看不上他,從他剛嫁到張家起老太太就變著法找他的茬,以前夫君還在的時候,老太太還知道收斂些,可是自從夫君亡故,老太太就想著法的找麻煩。


    許函現在渾身難受,頭也昏沉沉的,聽著老太太在外麵就隻是一味的數落著他的不是,心底漸漸湧上一股委屈,眼底泛起了淚光,他隻想安安穩穩度日,可是這何嚐又不是一種奢侈……


    許函抬手抹掉眼角的淚,強打起精神來站起身出了房門,在婆母的謾罵聲中開始了勞作。


    “讓你幹點活磨磨蹭蹭的!”老太太站在屋簷下看著正在磨豆子的許函,光說也不知道幫把手,眼裏多有的隻是嫌惡與埋怨。


    聽著耳邊傳來的絮絮叨叨,許函更是難受的不行,腦袋暈的發脹,臉色蒼白如紙,漸漸的開始感覺手腳乏力。


    去井邊打了一桶水,剛要提著去豆腐坊裏,眼前一陣發黑,腳下一個踉蹌,手上提著的水桶‘哐當’摔落,桶裏的水直接潑了鞋襪,許函整個人也直接跌坐在那攤水上。


    “哎喲!讓你做點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什麽用!又想躲懶是不是?”


    老太太見狀走了過來,手攥成拳頭一下一下的砸在許函的身上,嘴上還在喋喋不休的數落著。


    “咳咳!婆母我,我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老太太滿臉狐疑,她隻覺得這都是許函耍的把戲想偷懶。


    “你不舒服那這活誰幹?難道要我這老婆子幹不成!”


    “咳咳咳!我歇會在幹成嗎?我沒有要躲懶。”許函極力辯解著,他也沒說不做,隻是想休息會再做,但是老太太這也不肯。


    “想歇會?那你就在這歇著!什麽時候能幹活了什麽時候起來!”老太太眼裏滿是惡狠狠的眼神,看著地上半趴著的許函,卻是覺得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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