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塵道人、蘇佩清、蘇茹洇、玉玉繼續向北而行。


    為了方便在“狼山”行事,蘇茹洇與玉玉還進行了易容改扮。


    溫溫、柔柔則不知從何處找得四條青衣大漢並兩頂綴滿鮮花的藤編軟轎,此時,那兩頂鮮花藤編軟轎正在向南而行。


    前一頂軟轎裏,韓遠城靜靜地躺著,鼻息竟然很輕,溫溫斜倚著轎窗坐在他身邊,雙眸微微闔著,看上去睡得很淺。


    後一頂軟轎中,牛開山也靜靜地平躺著,眉心有肉凸起,鼻息聲卻很大,斷臂處的血已凝住,綁在傷口處的白色紗布還是滲出了淡淡的紅色。


    柔柔也倚靠著轎窗坐在牛開山身旁,雙目輕輕閉著,麵色淡然,像是已將牛開山如雷的鼾聲隔絕開來,雙掌交錯合攏於腹部,唿吸也很平靜,白玉般細膩、潔白的嘴角依然殘留著一絲嫵媚的笑意。


    北行路上,蘇茹洇正跟在蘇佩清身邊,一雙明星般的雙眸裏時不時閃動著喜悅的光芒。


    又看到玉玉默然不語,蘇茹洇忍不住問道:“姐姐,你在想什麽呀?”


    玉玉這才驀地自沉思裏跳了出來,雙眉皺了皺,呐呐道:“我......在想,咱們離‘桃花源’應該......不遠了吧?”


    絕塵道人雖微感詫異,麵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笑著問道:“不知玉玉姑娘說的‘桃花源’是何地方?”


    蘇茹洇撲閃著亮晶晶的眸子,嘴角也已不覺泛起了淺淺的笑,搶著迴道:“道長師父,‘桃花源’可是我們‘狼山’最美麗最好玩的地方呀,嗯......比晉朝那個田園詩人......陶淵明筆下的‘桃花源’還要美麗呢。”


    ““絕塵師父,茹茹所言不錯。”玉玉笑道,‘桃花源’是我們‘狼山’的一座繁華小城,‘狼山’雖有殺人無算的‘狼人’,‘桃花源’裏的人卻是和平相處,平靜祥和的就像世外桃源一樣。”


    “而且就算‘狼山’的‘狼人’進入了‘桃花源’裏,也必須要遵守那裏的規矩,不能動刀子殺人,否則一定會受到老祖宗很嚴厲的懲罰。”


    “原來如此,”絕塵道人輕撫墨髯,臉上不禁有了詫異之色,道,“不想‘狼山’也有如此美好和諧的地方。”


    就在這時,蘇茹洇忽眼前一亮,雙眉一軒,指著前方歡喜道:“你們快看,咱們隻要再翻過了前麵那座小山頭,就可以到‘桃花源’啦!”


    突然,玉玉卻話鋒一轉,道:“絕塵師父、蘇大哥,請恕小女子冒昧一問。”


    “玉玉姑娘請講。”


    “‘狼穴’乃我們‘狼山’重地,即便是‘狼山’的人,也不可擅入,小女子想,你們去那裏不僅僅隻是為了找個故人吧?”


    聞言,蘇佩清猶了疑許久,終於還是緩緩迴道:“玉玉姑娘,實不相瞞,我們來此是為了找尋打開‘千門卷’的‘鑰匙’。”


    “‘千門卷’的‘鑰匙’?這是何物?”玉玉不覺愣了愣,蹙眉疑惑道,“小女子在‘狼山’待了也差不多二十年了,卻從未聽說過‘狼山’有什麽‘千門卷’的‘鑰匙’。”


    “李孝廉這個人,玉玉姑娘可曾聽說過?”蘇佩清沒有解釋,卻繼續問道。


    “哥哥,這個我知道。”


    “據說這個李孝廉曾在朝為官,好像是朝廷的都察院右都禦史,後來不知何故觸犯了龍顏,為躲避朝廷緝捕,才來‘狼山’避難的。”


    “他當時確實給老祖宗獻了一件寶物......不過並不是什麽‘千門卷’的‘鑰匙’......那件東西的名字叫......叫什麽環......”


    玉玉補充道:“我記得那東西是一對用黃金打造的圓環,好像叫什麽......嗯......好像叫什麽‘日月金環’,對,就是這個名字。”


    蘇佩清不覺心中一喜,道:“正是‘日月金環’,‘千門卷’的‘鑰匙’正是此物。”


    玉玉不禁怔了怔,道:“原來竟是它。”


    過了片刻,玉玉又忍不住問了起來。


    “關於這‘千門卷’的來曆秘密,不知蘇大哥可否方便相告?”


    人的好奇心就是這樣,遇到了感興趣的事情,總是忍不住想問上一問的。有時候雖然對方可能並不想說,但還是不由得問了出來。


    通過妹妹蘇茹洇的講述和這幾日與玉玉的朝夕相處,蘇佩清幾乎已完全了解了玉玉的品性與為人處世,雖身在“狼山”之地,但她們四姐妹卻如同那蓮華一般,出淤泥而不染 濯清漣而不妖,花之君子者也。


    每日,她們四姐妹隻是嚴守著老祖宗的命令,不讓外人擅入“狼山”,而不像絕大多數“狼山”的人那樣,心毒手辣,發現了闖入者立下殺手,絕不留情。


    她們姐妹起初也對蘇佩清四人進行了勸阻,即便後來動起了手,招式看起來雖淩厲、猛烈,但卻並沒有要致蘇佩清四人於死地的意思。


    因為她們姐妹四人的攻擊裏缺少了狠毒陰辣之氣。


    其實,她們姐妹真實的目的隻是想要盡快製服對方,令其能及早地逃離“狼山”。


    她們姐妹甚至還從李塵風兄弟手裏救下過幾個想出人頭的年輕人。


    若非李塵風兄弟對闖入“狼山”的人心毒手辣,她們姐妹或許還可以高看李塵風兄弟二人幾眼。


    終於,蘇佩清在思慮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還是將關於“千門卷”的秘密如實地告訴了玉玉和茹茹。


    正所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玉玉和茹茹現在也是蘇佩清他們這支隊伍裏的兩份子。


    玉玉本來也隻是隨口一問,對於‘千門卷’的來曆秘密,她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結果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蘇佩清竟會如此地坦誠相告。她的心裏不免一熱,對於蘇佩清的行事作風、為人處世,也越發地欽佩了起來。


    “你們快看,前麵就是‘桃花源’啦!”蘇茹洇已喜不自禁道。


    隻見遠山蒼翠,山巔在白雲間縹緲,蒼穹之上鷹擊長空,青山腳下魚翔淺底,綠水潺潺,茂林修竹,花團錦簇。


    巍巍青山間竟環抱著一座古雅而繁華的小城,隻見城內屋影幢幢,鱗次櫛比,店鋪酒樓林立,寬闊筆直的街道縱橫交錯,街道上車水馬龍,熙來攘往,好不熱鬧。


    蘇佩清遙望著城內繁華的景象,雙眉微揚,已不覺驚歎道:“不想這崇山峻嶺間,竟會有如此繁華的一座世外小城!”


    絕塵道人輕撫墨髯,也雙眉微揚,笑道:“‘桃花源’三個字當之無愧。”


    蘇茹洇歡喜道:“咱們快走呀。”


    不消一盞茶的功夫,蘇佩清四人已到了那城門外。


    但見斑駁的城牆留下了歲月的痕跡,紅牆灰瓦的城樓顯得是那樣的厚重而古老。


    古老的城牆,古老的氣息......


    此刻,朱紅色的大門洞開,城門也無披堅執銳的士卒把守,城頭一麵紅底黑邊的錦緞大旗,正在迎風舒卷,大旗上三個燙金大字“桃花源”,更是熠熠生輝。


    蘇佩清四人一進了城,一幅人稠物穰的景象立刻映入了四人眼簾。城裏絲竹管弦之音,吆喝叫賣之聲不絕於耳,嘈雜聲幾乎已淹沒了這座繁華小城。


    四人已到街心,蘇佩清首先看到街心左首的一家小酒館。


    有酒香隨風飄來,蘇佩清不由得聞了聞,隻覺得酒香撲鼻。他竟饒有興致地做起了判斷:這是至少窖藏了三十年的山西杏花汾酒。


    那酒館一角,一麵銀灰色酒旗正在風中搖曳著,酒館裏一個笑盈盈的店小二滿頭大汗,忙得是不亦樂乎,隻可惜臉上不知何故留下了一道長長的傷疤,卻有些煞風景。


    那街心右首是一家藥鋪子,其屋簷下懸掛著一塊朱紅匾額,上麵用楷書筆法蒼勁地寫著“懸壺濟世”四個墨黑色大字。


    那藥鋪門口左首站著一個賣糖葫蘆的老人,此刻正佝僂著身子扯開嗓子叫賣著。那賣糖葫蘆的老人穿著一件灰褐色直裰,肩頭掛著一個陳舊的破褡褳,手中鮮紅色的糖葫蘆在陽光下閃閃發著光。


    此時,人群裏忽然跑出來一個全身紅衣,挽著兩條小辮子的可愛小女孩,隻見她正扯著一個年輕少婦的衣角,哭著嚷著要那少婦買老人的糖葫蘆吃。


    那藥鋪右麵擺著一家賣茶的小攤子,滾燙的茶壺裏,氤氳的熱氣不斷往外冒著,那茶攤老板舒展著全身,正懶洋洋地躺在竹椅上,一隻陳舊的竹鬥笠已蓋住了他的整張臉,一把芭蕉扇還在他手裏不停地搖晃著。


    蘇茹洇抬手指著左首的那家酒館,笑道:“大家行了一路,想必也是又饑又渴,就在這家酒館好好吃上一頓,養足了精神再好趕路,不知大家意下如何?”


    “我也正有此意。”蘇佩清笑道。


    “道長師父、哥哥,別看這家酒館地方不大,他家的酒菜可是一絕哩!”


    蘇佩清四人一麵說笑著,一麵已邁開步向那家酒館走去。


    那方才還忙得不亦樂乎的店小二眼疾手快,竟早迎了上來,可就在此時,長街的盡頭竟忽然響起了宛轉悠揚的歌聲。


    那歌聲仿佛帶著魔咒,歌聲響起,街上的人群立刻開始四散逃竄,倒桌凳、砸碗筷、摔杯盤的聲音更是不絕,轉眼間,整條街道竟赫然已變得空空蕩蕩。


    那酒館裏的人奪門四散逃竄之時,那方才還忙得不亦樂乎的店小二竟全然不顧,依然自顧自地朝著蘇佩清四人迎了上來,臉上笑容可掬。


    蘇茹洇臉色已起了變化,驚道:“姐姐,這是怎麽迴事?大家小心一些。”


    “兩位姑娘,小心!”絕塵道人突然躍起,揚聲道。


    隻見一對槍尖閃耀著光芒,疾辣如毒蛇吐信,從一雙沾滿油漬的袖口赫然刺出。


    在那店小二出手的一瞬間,救死扶傷的藥鋪裏赫然也射出四支銀色羽箭,六尺三寸長的羽箭“嗖嗖”破空,直射向蘇佩清四人的要害。


    方才還懶洋洋的賣茶老板,忽然擲出蓋在麵上的竹鬥笠,從竹椅上一彈而起,如強弓硬弩射出的羽箭般,縱身躥了出去,幹痩纖細的掌中不知何時竟已多了把喪門劍,劍光森寒,耀人眼目,令人心驚膽寒。


    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身子立刻伸得筆直,身高瞬間竟暴長了幾乎一尺,一雙下陷的枯目更是殺氣驟現,他雙臂猛然一震,“哢嚓”一聲,糖葫蘆與麥秸四散飛濺,掛在肩頭的破褡褳也已淩空飛起。


    褡褳飛出,陳舊的褡褳裏竟赫然竄出了一隻金色槍頭,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身子立刻騰空掠起,手中已然握著一杆長一丈三尺的金槍,金光閃耀,霸道之極。


    那哭著吵著要吃糖葫蘆的紅衣小女孩哭聲驟停,一雙淚眼朦朧的大眼睛竟立刻化悲傷為憤怒。


    她身子雖小,腳上的功夫卻不弱,此時已欺身進到蘇佩清眼前,一雙潔白的小手已然握著一對九寸長的判官筆。


    那美麗少婦撒開了紅衣小姑娘的手,卻沒有出手,隻是退到了比較安全的地方,憂心忡忡地望向街心殺作一團的刀光劍影,成熟而美麗的臉上混合著悲傷、憂愁與無奈。


    絕塵道人長劍一抖,圈出兩朵劍花,震開雙槍。


    蘇茹洇退後三步,腰肢向左扭動,同時右臂一起,一揚,隻見四道白光突閃,稍縱即逝。忽然,“當、當、當......”幾聲,緊接著又是“叮叮當當......”的箭矢落地之聲。


    玉玉縱身一躍,反手出劍,劍穗飛揚,劍花閃動,長劍斜向上一削,正削中搠來的金色槍頭,那老人突覺雙臂一震,長槍偏走,心中不覺大驚。


    “小姑娘好強的臂力!”


    蘇佩清右掌斜劈,左掌下沉,喪門劍“嗡嗡......”作響,判官筆向下直刺。


    絕塵道人長劍左刺,那店小二雙槍迴旋,截住刺胸而來的劍尖,槍劍相擊,劍身向上彈起三四寸,立刻迴直。


    絕塵道人抽劍後撤,那店小不覺二雙眉一揚,臉上的刀疤小蛇般扭動了一下,立刻又舞動雙槍趁勝追擊。


    突然,後撤的絕塵道人雙臂一震,轉而欺身向前。


    那店小二雖不免吃驚,但目中精光迸射,掌中雙槍使得更加淩厲、狠辣,槍花也越發的密集。


    絕塵道人身形忽閃,以極快的身法避過槍鋒,劍身遞出,劍尖向左一刺。


    那店小二的尖頭鼻已滲出冷汗,他實未想到絕塵道人的身法能如此之快,竟避開了自己用雙槍交織的銀網,心裏免不得驚懼,急忙將身形一側,同時雙臂急迴,格擋劍鋒。


    絕塵道人長劍刺出,身形跟著已閃至雙槍之間,左手上翻,朝那店小二的右腕子一扣,指如鐵鉗,右手長劍一攪,卷住了左來的槍頭。


    那店小二頓覺右手腕一陣吃痛,銀槍脫手,左手也已被困住,無法掙脫。


    絕塵道人瞬間接住那銀槍,微微一屈臂,槍身已被送了出去,“砰”的一聲,槍杆末端竟點向了那店小二胸口的一處致命大穴。


    那店小二不禁麵色慘然,暗叫一聲:“不好!”全身已癱軟倒地,竟像一條被抽了骨頭的響尾蛇。


    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舞動著一丈三尺長的金槍再次搶攻,長槍左紮右挑,上劈下抨,槍花盤旋飛舞,槍法靈活、迅速、毒辣。


    玉玉身形優柔變化,劍隨身走,劍鋒橫削直劈,劍尖左右疾刺,忽似銀蛇吐杏,狠辣、迅疾,又似九天飛鳳,上下飛啄,劍槍相交“錚錚......”作響。


    長劍雖輕靈多變不斷進攻,但隻刺入長槍形成的金光三四寸又被震了出來。


    這時,蘇茹洇忽眼睛一亮,嘴角不禁泛起了笑意,她收住玉笛,身子立刻騰空而起,右手一探,一撒,如仙女散花般空中立刻出現了十幾朵鮮花,紛紛打向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


    鮮花飛到半空,鮮花之中竟忽閃起了銀色光芒。


    鮮花裏赫然暗藏殺機!


    這是溫溫臨行前交給蘇茹洇的秘密武器,不想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


    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與玉玉鬥得正酣。


    雙方你進我退,我進你防,一個剛勁威猛,一個輕靈詭譎,二者剛柔相克。金槍攻入劍光如搠進了一汪湖水裏,立刻被劍的柔綿所化解;劍光刺入金光像刺上了一堵堅實而厚重的石牆,也立刻被彈了出來。


    他二人一老一少,一柔一剛,兩條身影交織纏鬥了上百個迴合,竟仍旗鼓相當,不分軒輊。


    如此平衡的局麵隻需有一外力稍稍介入,便可被打破,而此刻,這種外力已然出現在了那賣冰糖葫蘆老人的身後。


    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額頭青筋暴起,臉上冒出針尖一樣的密汗,雖察覺了身後迫在眉睫的危機,卻已進退兩難。


    正猶疑矛盾間,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忽覺背後一陣發麻,眼前的一切俱已晃動模糊了起來,身形開始不穩,槍法也遲鈍了下來。


    玉玉立刻搶上一步,朝著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胸口直刺過去,劍鋒又疾又穩,還挾帶著一股不太猛烈的陰辣之氣。


    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眼見長劍當胸刺來,卻無力應對,臉上的冷汗直往外冒,一口發黃的牙齒直咬得“咯吱吱”響,心裏更是一陣慘然。


    很快,那賣冰糖葫蘆的老人就感到寒鐵刺入胸膛所產生的錐心之痛,長槍不禁脫手,整個人朝著青石板撲地倒了下去,鮮血很快就流上了青石板,又流入石板間的縫隙裏。


    蘇茹洇忙不迭上前緊緊握住了玉玉的手,關切地問道:“姐姐,你有沒有事呀?”


    玉玉立刻迴了一個表示自己安然無恙的微笑,用手又輕輕拍了三下蘇茹洇的手背,剛要開口,“我”字從嘴裏才鑽出一半,竟硬生生凝住,臉上的笑容也立刻凝結,聲音更是充滿了驚懼,失聲驚唿道:“茹茹,小心!”


    唿聲未歇,蘇茹洇身後已寒光閃閃,一柄三尺兩寸長的喪門劍幻化作一道銀色光芒,自她側後頸斜削而下。


    突聞驚唿聲,蘇茹洇忙調整身形,想用最快的速度避開這次危機。玉玉也急疾出劍去阻擋喪門劍,同時左手一把抓住蘇茹洇的腰帶,試圖把其往迴拉。


    “狗賊子,休要傷我妹妹!”


    玉玉臉上一陣慘白,冷汗幾乎浸濕了脖頸處的白色衣衫。


    冰冷的劍鋒離蘇茹洇雪白的側頸已不及五寸,喪門劍的速度,眼下她身形的位置,欲避開劍鋒,已決計不可能。


    喪門劍劍鋒堪堪貼上了蘇茹洇的側頸,她立刻就感受到一股恐懼的寒意直竄入胸膛,唿吸也變得急促起來,冷汗涔涔,美麗的瞳孔急劇擴張著,麵色變得甚是慘白。


    慘唿聲響起,直衝雲霄,蘇茹洇雪白的側頸已滲出了鮮血。


    這是死亡前最後的慘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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