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靈蹊要走了,忙給他們各拎了一個幹坤食盒,「裏麵是我路過人族坊市,買下的好酒菜,我請你們吃。」


    話音剛落,她也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就借著飄渺無行決衝進密林。


    不過,這一會,她逃跑的方式有些特別。


    不是蹦跳著從更空曠的地方飛逃,而是借著樹縫,借著地形,好像一個真正的鼠妖,一閃又一閃地消失在他們麵前。


    火麟兒微張了嘴巴,實在想不通,能拎著八臂神猿的大石錘,『咚咚咚』跑的小龍,真能像一隻小老鼠。


    「白芷,你說,青兒的娘是什麽妖啊?」


    白芷:「……」


    這個問題,她真不好答。


    也許,可能,青兒的娘就是一個鼠妖呢。


    聽爺爺說,龍性甚那什麽,萬一敖昭跟她爺爺一樣,到處風流呢。


    「咳咳!管那麽多幹什麽?」


    白芷受不了火麟兒那雙滿是求知慾的眼睛,「從現在開始,你隻要記著,我們跟一個小鼠妖玩得不錯。


    如果妖神前輩石錘的事,被長輩們知道了,他們要問我們,我們也隻能幫青兒把她往小鼠妖那裏圓。」


    「我又不傻!」


    火麟兒當然知道怎麽說,「白芷,其實你也懷疑,她跟鼠妖有些關係吧?」


    要說青兒是學的,也太像了些。


    「我實在想不通,鼠族有誰的力氣能那麽大。」


    嗯?


    白芷的眉頭攏了攏。


    她也想不出來呢。


    力氣大的妖有不少,可是,鼠族好像從來就是墊底的存在。


    「或許青兒因為血脈的關係,產生了變異呢。」


    變異的妖族潛力巨大,厲害的幾乎可比他們這些神獸後裔,「先別管了,我們也快走吧!」


    真打起來,他們兩個萬一被龍族挾持,可就糟了。


    兩人瞄了一眼托天廟,又看了一眼陸靈蹊離開的方向,以最快的速度往妖庭趕。


    好半晌後,陸靈蹊終於到了雲龍結界的邊緣,可是,一向甚為好用的引龍決,在這雲龍結界麵前,卻失靈了。


    她出不去。


    一道無形的結界,把她擋在了裏麵。


    怎麽辦?


    「既來自,則安之,趕快再換一張臉,我們也到妖庭去。」


    想不出辦法,就隻能認命了。


    「能到妖庭見識見識,也是我們的運氣。」


    青主兒知道狐狸叔的幻形毛,靈蹊手上還有五根,「那個百驍會,明顯是妖族盛事,說不得瑛姨和鷹叔也會來呢。」


    是嗎?


    隻能這樣了。


    陸靈蹊潛進一隻熊妖的樹洞,在手上倒下千汁藥液,又把才裝好的麵容揭下來,「主兒,你說我現在要給自己弄個什麽樣的臉?」


    「……把額頭弄寬大一點,鼻樑墊高一點,眼角也往上翹一些,再把下巴收收。」


    青主兒每說一樣,陸靈蹊就在水鏡前,給自己改一樣。


    很快,一個跟她完全不同的女修,就顯露在水鏡麵前。


    「嗯!還不錯!」


    陸靈蹊在水鏡上一拍,水鏡化成水霧當場散開,「青色衣報我是不能穿了。」在儲物戒指裏翻了翻,除了宗門製式的,她就隻有兩件黑白二色的了。


    穿白色的也容易被人家多看一眼。


    保險起見,她就給自己穿了一件黑色的法服,才往東風渡和燕淩飛兩個像是妖庭大佬離開的方向去。


    與此同時,一個高興,大放漏的八臂神猿沒想到,曾經龍神的後裔會變成這麽一群極為自負的雜龍。


    一想到,他們要跟妖庭打架,他就高興不起來。


    「站住,把你的得寶賣本王一半。」


    額頭長著兩個小角的敖葳堵住彩鹿的路,摸出一塊異常漂亮的上品水靈石。


    托天廟的規則,在來的路上就聽長輩們說過,他當然不打算受雷,幹脆就以買的方式,明著鑽托天廟的空子。


    現在不鑽,出了托天廟,不說這些混蛋會得妖庭的庇護,就是本族之內,或許都有人跟他搶。


    繁花果和流長水啊!


    繁花果且不說,但流長水,他絕對不能放過。


    「本王是誰你還不知道吧?告訴你,本王是……」


    敖葳的話音未落,彩鹿叼著自己的玉盒,大搖大擺地從他麵前走過。


    這些龍進來了,托天廟的機緣,他想要再得,恐怕就非常艱難了。


    彩鹿很光棍地放棄,叼著裝有一枚繁花果的玉盒,在人家再次堵來前,撒開四蹄,就往托天廟的廟門去。


    「爾敢?」


    敖葳哪能讓他跑了,帶著龍吟的叱喝不由自主地,化成一把接近透明的水刀,目標直指彩鹿跑的正歡的蹄子。


    卟!


    轟隆隆……


    采鹿靈活一避,朝他打來的水刀,就那麽直直一連破開數堵本來就要倒的破牆。


    敖葳一驚,可是,還沒等他做出什麽反應,身體好像被傳送般,一下摔到廟門處。


    哢嚓!


    哢嚓嚓……


    一連三道黑色電弧,直直地從他的腦門劈下,左額部的龍角,受雷最重,在他的身體連連顫抖的時候,當場脫離。


    啪!


    敖葳萎靡於地的時候,那隻角也從他的額上滾了下來,龍血瞬間糊了一臉。


    本來看著古銅色還挺陽剛的麵容,在幾股黑煙冒過之後,也被熏成了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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