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大型的廂型貨車在便利商店前俐落的迴轉龐大的車身,準準確確的靠著邊線停下,絲毫不差。


    過大的車身讓路人情不自禁迴首多看了兩眼,然而讓他們最為驚異的是隨後跳下車來的駕駛──


    是個女人!


    路人難以置信的眨了眨眼,猜測也許他們是被後腦勺的馬尾給弄錯了性別,畢竟現在的男人綁馬尾不算新聞。而且那駕駛的個子修長,將近一七五,雖然骨架比一般男人纖細,肩膀也稍窄了些,可現在流行花美男,路上的男人一個個瘦得跟猴子沒兩樣,所以那綁馬尾的駕駛還是有六成的可能是個男人。


    駕駛進了便利商店,兜轉了一圈,拿了物品在櫃台結帳。


    仔細端詳側麵,起伏弧度果然比一般男人細致,卻又不像一般女人嬌俏,高挺的鼻梁、略薄的嘴唇,深邃的內雙眼眸……依然讓人分不清楚性別。


    “一共是一百二十七元。”結帳的收銀員小姐臉紅心跳,一雙眼無法移開正埋首自褲袋內掏錢的駕駛。


    好帥啊……


    雖然稍嫌瘦了些,但衣著簡單不花梢,牛仔褲包裹的腿筆直修長,整個人散發著清爽的氣息,更別說那雙深邃明亮又帶點憂鬱的瞳眸,就算沒直視著她,也將她電得亂七八糟,手一握上插頭,屋內電燈就可閃爍大亮!


    駕駛拿出兩張紅色紙鈔交給小姐,指尖不經意碰觸到她的掌心,火花瞬間劈哩啪啦閃動,她整個人幾乎要酥軟癱倒在地上化成一攤水了。


    “七十三元找您。”小姐的嗓音不自覺高了兩度,更顯嬌滴滴。


    駕駛瞥了眼手上的零錢,“你多給了我一個十元。”將銅板還給她。


    “好,謝謝……啊!對不起!”小姐忙著臉紅的同時,又覺得有些怪異,好像有什麽地方搞錯了。


    駕駛拿起剛買的麵包、飲料跟零食,邁開長腿,走出便利商店。


    “波起!”一名女孩突然衝到駕駛麵前。“是你吧?舒波起!”


    手上拿滿食物的舒波起困惑的低首瞧著難掩一臉興奮之情的女孩,“請問你哪位?”


    “我是美芳啊!”女孩指著自個兒鼻尖,“我是你的高中同學!”那神情就好像在路上偶遇偶像明星那般神采飛揚。


    “喔,美芳。”誰啊?“好久不見!”舒波起微笑,純粹敷衍的笑容讓她看起來像極了調情手段一流的男公關。


    這時,站在江美芳身邊的女孩偷偷拉了她一下,“你同學好帥喔!”


    “帥喔!”江美芳一臉得意道:“她一直是我們班上最帥的,好多人暗戀她,每天情書收不完!”


    一聽到江美芳提起念書時的往事,舒波起臉上的笑容微微走樣。


    “真的……”女孩臉上出現迷戀之色。


    “她是我們學校的籃球主將,籃球打得超好!跑得又很快,運動會都靠她拿冠軍!每次有人欺負我們,靠她出頭就可以擺平了!跟著她,走路都有風!”驕傲到一個不行啊!


    “這麽帥!”女孩的眼中很明顯浮出紅色的愛心,卜通卜通跳得急速。


    見女孩小臉紅通通,滿臉寫著愛慕,舒波起心中浮現不祥預感。


    這種表情她看過太多次,沒有一次看走眼。


    喂!你在提“當年勇”的時候,是不是該先說明一下最重要的事?舒波起正要提點說得口沫橫飛的江美芳時,突然聽到不遠處傳來一聲怒吼──


    “誰把車停在這的!x!這麽大的車,害我差點撞到!”


    一聽到自個兒的車差點撞到人,舒波起連忙走過去探看情形。兩名女孩見狀,也好奇的跟在她屁股後麵走。


    “抱歉,擋到你了嗎?”舒波起問一腳踹上車廂的中年男子。


    “是你的車嗎?”中年男子怒聲質問。


    “是我的。”舒波起點點頭。


    一看到對方是個文弱的年輕人,中年男子兇惡的口氣更是變本加厲。


    “你把車停在這,害我差點撞到知不知道?”


    “抱歉,我馬上開走。”


    “說抱歉就夠了嗎?”中年男子指著自己額頭,“我撞了一個包,看到沒?”


    舒波起微眯眼好看得更仔細,“沒有啊!”哪有包,明明平坦得可以滑冰了!


    “什麽沒有!”中年男子怒而說起一百零一套老套台詞,“你害我受傷,我要你賠償醫藥費。”


    “要我賠償醫藥費?”舒波起皺眉。


    “對!這傷看醫生至少要花個兩千塊,拿來!”大掌毫不客氣攤開。


    “什麽醫生要兩千塊?坑人嘛!”江美芳忿忿不平。


    “你說什麽?”中年男子瞪向江美芳。


    “我什麽都沒說。”江美芳怯懦的躲到舒波起身後。


    “你朋友說話侮辱我,再加兩千,否則我告她毀謗!”


    現在是在勒索嗎?舒波起不悅的皺起眉頭。


    “你要跟我討四千就對了?”她雙眸隱含殺氣。


    “沒錯,一共是四千!”


    “那至少要讓我看到四千塊的價值!”話聲方落,舒波起的長腿已朝中年男子招唿過去。


    “啊!”中年男子哀號,“哎呀!”腹部被揍了一拳。“我的媽呀!”人被打趴在地。


    “加油!波起!揍他!打死他!唿唿!”江美芳興奮的跟著在空中揮動雙拳,滿臉驕傲的對著朋友說:“我同學真的超帥的吧?”


    “真的!”女孩眼中的愛心已經滿到不能再滿了,“好帥!好有男人味!”長得比時下流行的花美男還要俊俏,卻又充滿男子氣概,這種極品上哪找?


    “對啊!咦?”男人味?


    “給我記住!”這下真的滿頭“包”的中年男子邊跑邊撂狠話,“我一定會報仇的!”


    “隨時歡迎!”舒波起“大方接受”,無條件再送中指一根。


    “你好帥喔!”女孩嬌羞的走到她麵前,“你有女朋友嗎?”


    “沒有……”呃,她剛說的是……


    “那可以跟我交往嗎?”女孩手指纏著長發,嗓音嬌嫩,“我什麽都會,還很會煮菜,我晚上煮飯請你吃好不好?吃完之後,你要留在我那過夜也可以……”主動的程度令人傻眼。


    “咳!”舒波起瞟了一旁的江美芳一眼,後者立刻別開頭去,抖動的肩膀顯示她正強力壓抑滿腔笑意。“我是女的。”屢屢被錯認早已見怪不怪的她神色自若。


    “什麽?”女孩瞪大眼,“騙人……”


    “我真的是女的!”舒波起挺一挺胸,果然可見到微微的起伏,“需要看身分證嗎?”


    自她迴話語氣的平常,可見對這種被錯認、錯愛的情況有多習慣了。


    “不會吧!”女孩難以置信的掩口,水眸淚光閃動。


    這麽帥氣,如此極品,怎麽可以是個女人?我不依!我不依啦!


    “她真的是女的。”江美芳一臉惋惜的拍拍女孩的肩。


    女孩抿了抿唇,下了決心的昂首,“沒關係,女的我也可以接受!”


    ***


    “哈哈哈哈……”聽到舒波起下午的“奇遇”,一幹室友都很沒良心的哈哈大笑。


    “太逗了!那女的。”身為少房東的向非萼抹了抹眼角的淚。


    “那女的太沒眼光了!”喜好猛男的秦展顏拍拍舒波起單薄的肩,“這種瘦巴巴的弱雞她也要!”


    “秦展顏,別動手動腳!”舒波起沒好氣的揮掉秦展顏差點拍到她胸口上的“鹹豬手”。


    “腐女的世界啊……”喜好一向與他人不同的練彤雲一臉神往。


    “腐女是腐bl!”舒波起不客氣指正,“是男對男!”


    “你應該有拒絕她吧?”個性呆直正經的江映水麵露擔心,很怕因為長得太帥,從沒交過男友的室友當真進入蕾絲邊的世界去了。


    “廢話!”舒波起白她一眼,“我對女人又沒興趣。”


    “也沒看過你對男人有興趣啊!”秦展顏好奇的湊過臉來,“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人啊?”


    向非萼一掌巴向秦展顏的臉,將她推遠,“你何時也交個猛男男友迴來給我們瞧瞧啊!”


    秦展顏聞言,小嘴嘟囔著不明文字。


    “你說什麽?聽不到!”向非萼手靠在耳旁。


    “現實世界中找不到理想猛男啦!”秦展顏哭著奔離客廳,迴房擁抱她的八塊肌猛男……人形看板去了!


    “我困了。”練彤雲掩嘴打了個秀氣的嗬欠,“先去睡了。”


    “晚安!”江映水亦跟著起身,“我也去睡了。”


    很快的,客廳隻剩下向非萼跟舒波起兩人。


    “其實你不用那樣,”舒波起用拳頭撐著額,一臉無所謂,“展顏她並不是故意的。”


    向非萼聳聳肩,“我隻是無聊想刺激她一下而已。”


    兩人對視,不能說的秘密在眼神中交流。


    同居一個屋簷下的五個人當年就讀大學時,是同班同學,大學畢業後,住的是向非萼的父母所買下的公寓。


    這公寓隔了五間房間,兩間公用浴室,一間客廳跟廚房,擺明就是買來租人用的。


    不過買來的那一年,剛好向非萼大學畢業,就理所當然的搬進這間房子,將其他房間分租給四名大學同學,當起少房東來。


    雖是同班同學,但交情有深淺之分,其中就屬高中亦讀同校的向非萼與舒波起感情最好。


    兩人雖是好友,但向非萼與常被錯認性別,外型俊美的舒波起長相、氣質截然不同。


    她是有名的冰山美人,外型冷豔嬌美,身材玲瓏有致的她,最愛穿著帶點小性感的服飾,引得男同學前仆後繼,就算死在她裙腳下也心甘情願。


    舒波起的愛慕者則與向非萼完全相反,幾乎都是女同學。


    她的身邊也不乏男性,隻是都是哥兒們的感情,除了一位學長。


    那位學長是第一個將舒波起完全當個女孩看待的男生,也因此,有人懷疑他是不是喜歡上舒波起,甚至有個不知死活的白目直接當著兩人的麵開口問。


    舒波起永遠無法忘記那個時候,她胸腔內的心髒好像嗑了迷幻藥一樣,完全不受控製。


    學長當時很是驚慌,要大家別亂猜,不要給舒波起帶來麻煩。


    好事者不死心的逼問,最後學長才坦然告知,他喜歡的是向非萼。


    舒波起當時好像突然被丟到北極冰海,凍得連血液都忘了奔流。


    而向非萼一直曉得舒波起是對學長有意思的。


    為此,一向獨善其身的她一反常態,直接在好事者多管閑事的逼她給一個答案時,非常不客氣的迴道:“叫他去照照鏡子吧!憑他也配?”


    學長難堪,但舒波起更難堪。


    她認為就算向非萼不喜歡學長,也不該用這麽難聽的字眼來打擊人家,兩人的感情也因此起了變化,與大夥兒在一塊時,熱絡自然,僅有兩人時,一種尷尬的氛圍便在兩人之間流竄,就算到了現今,還是無法解除那仿佛被下了魔咒的氣氛。


    “老實說,”向非萼像是受夠了這將近三年的尷尬而動怒,“那學長利用你來接近我,根本就不是我的錯。”


    要不是因為學長的動機令她反感,她當時也不會說重話,她是為波起出頭耶,不被領情就算了,還一直被計較到現在,怎麽不嘔!


    “我從沒這麽說。”舒波起撇過頭去。


    “既然如此,你幹嘛麵對我的時候,眼神都不肯直視我?”


    “我哪有!”舒波起轉迴頭注視著她,“我這不就看著你了?”


    向非萼惱怒瞪她一眼,“你心裏有數!”火大的轉身迴房。


    那當然不是向非萼的錯,舒波起怎可能不明白?


    她也曉得一向獨善其身的向非萼為何突然說出重話。


    她不是不懂她的維護,學長的動機可議,人品也有問題,但怎麽說都是她喜歡的人,就不能用比較溫和的言詞拒絕嗎?


    可為什麽她們之間還要因這種都已成骨灰的往事而感到尷尬呢?舒波起怎麽都想不透。


    真是煩!


    關了客廳的燈,慢步走迴房間,修長的身子直接丟上柔軟的床鋪,小臉埋入枕頭,閉上眼,戴上眼罩,忙了一整天的她累得沒那個精神繼續在兜不出來的問題裏打轉,直接夢周公去。


    恍恍惚惚,人才失去了意識一會兒,猛然被奇怪的重物落地聲驚醒,更讓她全身毛骨悚然的是一聲“哎喲”!


    男人的聲音!


    這屋子裏沒有男人,就連最像男人的她也不過聲線略微低沉而已,但這聲“哎喲”不隻低,而且還沉得像是來自一頭大野熊之口。


    是小偷?還是強盜?


    舒波起霍然跳下床,輕聲打開房門。


    除了她以外,鄰房尚未入睡的秦展顏也開門出來,對門的江映水與向非萼同樣驚恐的與她對視,隻有一旦入睡,就連九二一那樣級數的大地震都搖不起的練彤雲未見身影。


    “好像是客廳傳來的。”向非萼白著小臉道。


    “我去看看。”習慣成為保護者的舒波起踏出房間。


    “我……我在房間等你消息。”膽小的江映水縮迴門後。


    “我跟你一起去!”向非萼勇敢的跟上。


    “你們都迴房,我去看看就好。”一向很認分當家中“男人”的舒波起揮手,要向非萼別跟來。


    “我是少房東,我當然要去!”向非萼堅持不肯讓舒波起一人入險境。


    “大家一起去好壯膽,萬一有什麽事也能有照應!”秦展顏義氣相挺,同時拿了樣東西給舒波起,“給你。”


    舒波起看了手上沉甸甸的物品,啞然失笑。


    那是電影“三百壯士”中,雷奧尼達國王手上的盾牌,是秦展顏想盡辦法蒐集來的收藏品。


    她肯奉獻出她心中最完美猛男的電影周邊產品,可見得她真的嚇壞了,腦袋不清楚了,等事情結束之後,若這盾牌有任何損傷,她一定會哭天搶地,吵得她們三天三夜不得安寧。


    三名女孩躲在盾牌之後,躡手躡腳行往傳來異聲的客廳。


    在昏暗的客廳裏隱約可見到一大團黑影在地上蠕動,感覺很像……毛毛蟲!


    舒波起眨了眨眼。


    那真的是一隻很大隻的毛毛蟲!一會兒弓起、一會兒平坦成一直線,不知要蠕動往哪去,而且不時還會傳來模糊不清的囈語聲。


    “那是什麽?人嗎?”向非萼有些錯愕的指著地上的“毛毛蟲”問道。


    “我來開燈。”舒波起快步走向客廳水晶燈的開關,身後的兩人慌忙跟上。


    室內燈光在纖指按下開關後大亮,眾人皆因一時無法適應而微眯了眼──包括地上的“毛毛蟲”。


    “誰開燈?好亮啊!”忽地,地上的“毛毛蟲”跳起來,“轉化”成人形,“是誰在我的房子裏?滾出來!”


    跳起來的毛毛蟲轉眼變身成長型巨人,嚇壞了纖細的女孩們。


    “小小小小偷……”秦展顏抖著牙齒喊,“我我我我們……叫叫叫警察了,你你你你你逃不了了了了了了了……”


    “shit!”小偷伸手指向三人,厲聲斥道:“還結群成黨?不要以為你們人多我就怕你們!”


    “我……我我我們人多多多……不……不怕怕怕你……”秦展顏抖得牙齒快碰掉了。


    “展顏,你就別說了。”向非萼撫額歎氣道。


    她說的話,小偷聽得懂才有鬼!


    “別動!”小偷一手指著她們,一手在褲袋裏搜尋著。“統統不許動!”


    “他要拿兇器!”秦展顏跳腳大喊,“他可能有刀!說不定有槍!”天啊!她的盾牌擋得住嗎?她們會不會像三百壯士一樣,統統“為國捐軀”?


    “休想!”舒波起將手上的盾牌朝小偷扔去。


    “哎喲!”猝不及防的小偷被丟個正著,人被撞倒在地。


    “抓住他!”秦展顏大喊。


    不用她說,舒波起已在第一時間將小偷的手臂反轉於後,壓製在地。


    “王八蛋!偷竊還行兇,罪加一等!”


    他一開口,濃濃酒味撲鼻,舒波起難忍的皺眉。


    “你也知道偷竊加行兇罪加一等!”舒波起箝製得更用勁,膝蓋狠頂住對方的後腰。“展顏,報警!”


    “是!”秦展顏點頭之後又道:“要不要把他口袋內的兇器拿出來,以防他等一下偷襲?”


    她警探片、恐怖片看很多,明白絕對不可以讓強盜有任何機會行兇,電影一開場就掛蛋的都是這種粗心大意的小配角。


    “好!”舒波起騰出一手,伸入小偷口袋。


    “你想幹嘛?”小偷氣怒大喊,“不要亂摸……喂!該死的王八蛋!”


    舒波起拿出口袋“兇器”的同時,小偷也掙脫了她的箝製,狠狠將她推開,跳離兩步遠。


    舒波起的後腦勺撞著客廳的桌子,痛得抱頭呻吟。


    “波起!”向非萼忙衝過去將她拖至安全的地方。


    “還好我叫你先搜出他的兇器!”秦展顏略略得意的喊,“要不然我們都要死翹翹……那是什麽?手機?”


    舒波起一臉愕然的瞪著手中的長方形物體。


    “他是要拿手機,不是刀或槍?”向非萼同樣攢眉。


    “還敢搶我手機!”那人兇猛跳來,伸手就搶,“不要以為人多我就怕你們!王八蛋!混蛋!”粗話連篇的他一把扣住舒波起的咽喉將人頂到牆上,“臭小子!年紀輕輕不學好!我讓你投胎轉世,下輩子當個畜生!”


    “波起!”向非萼驚慌上前,扳著扣住舒波起頸上的五指,不料那人力氣甚大,長指如鋼鐵般堅硬,怎麽也扳不動分毫。“放開她!放開她!”她驚慌得淚花在眼眶裏轉。


    “放開波起!”秦展顏抓起盾牌,用力敲打小偷的背。“放開她!”


    “在幹嘛啊?好吵喔!”終於被吵醒的練彤雲打著嗬欠走到客廳,看到眼前四人糾纏成一團,雙眸湛亮,“你們在玩遊戲嗎?我也要玩!”


    “你睡傻啦?我們看起來像在玩遊戲嗎?”秦展顏沒好氣的吼,“快報警!有小偷啊!”


    “對!快報警!有小偷!”小偷也大喊。


    “作賊還喊抓賊!”秦展顏手上的盾牌敲得更大力。


    “你們玩得跟真的一樣耶!”就連波起那被掐住的臉色蒼白模樣,真的好像快死掉了。“現在是誰當小偷?”練彤雲歪了歪頭,“雲歇,是你嗎?”


    “對!他是小偷……”秦展顏愣得停下手上的攻擊,“你認識他?”


    “對啊,他是新搬來的鄰居啊!你們不就是因為認識才玩在一塊兒的嗎?”展顏演技真好,演得跟真的一樣。


    “誰跟他玩了!”向非萼怒喊,“快叫他放了波起,他要掐死她!”


    平日顯少動怒的向非萼勃然大吼,將還在狀況外的練彤雲嚇了一跳,定睛仔細瞧,這才發現眼前的一切不是遊戲,更不是鬧著玩的,而波起那快氣絕的臉更不是假的。


    “天啊!”練彤雲衝過去,兩手抓住樊雲歇粗壯的手臂,“樊雲歇,你快放了波起,她是我室友,你要對她幹什麽?”


    “室友?”樊雲歇因愕愣而手勁略鬆。


    一察覺到喉上的壓力減弱,舒波起抓住機會反擊。


    “去……”她抬起長腳,“你……”對準男性最大弱點,“的!”用盡最後一分力氣踹下。


    “啊!”樊雲歇捂著痛處,在客廳內跳起“蹦蹦舞”來。


    “波起!”見舒波起背沿著牆壁軟倒在地上,練彤雲尖叫了聲,緊張的問:“波起,你還活著嗎?還活著吧!”


    她雖然日日夜夜在詛咒娃娃身上插針,詛咒舒波起喝水被水嗆到,走路摔入窟窿,爬樓梯錯腳跌跤,可不是真心想要她迴蘇州賣鴨蛋啊!


    “我不喜歡吃鴨蛋!”練彤雲邊哭邊說,“你別死啊!波起,別死啊……”


    “咳咳……”舒波起跪在地上猛咳嗽,“誰……誰死了!”


    該死的練巫婆,一天到晚詛咒她死!


    要不是她現在使不出力來,一定朝那張哭得涕泗縱橫的小臉狠狠巴下去!


    “不要緊吧?”向非萼來迴搓撫舒波起的背。


    “你幹嘛攻擊我室友?”練彤雲火大的迴身質問樊雲歇。


    “我才要問你跟你室友幹嘛未得我允許,擅自闖入我家?”王八蛋,還踹得他好痛!把他的酒意全都踹醒了。


    “什麽你家?這是我們家!”手上還拿著盾牌,預防情況有變的秦展顏手叉腰高喊,“臭賊,惡人先告狀!”


    “你們家?”樊雲歇迴頭,這才發現室內裝潢跟他的印象中好像不同,而且幹淨整齊得一點都不像他尚未整理的窩。“難道是我爬錯地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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