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嬸認得她?”夏侯瑾有些詫異道。


    “呃!在街上偶遇了一次。”李氏尬笑道,她怎能說自己搶項鏈又買不起的糗事。


    葉媚兒聰明的也沒揭穿她:“三房夫人,還真巧,沒想到我們現在是一家人了。”


    “是巧,你能嫁給我這個侄子是你的福氣。”李氏一副長輩的模樣。


    葉媚兒聞言,故作嬌羞的低下了頭,夏侯瑾一旁看了,唇角不自覺的揚了一下,然後給她介紹了其他人。


    這讓葉媚兒知道了夏侯瑾還有兩個同父異母弟弟和兩個妹妹,兩個弟弟都已經娶親生子了,兩個妹妹還待字閨中。


    其他人便是堂兄堂弟堂嫂,反正姐姐妹妹的一堆,還有幾個房裏的小妾。


    這些人都看似和氣的跟她寒暄了幾句,誰都沒有表現出不滿。


    實則他們這些叔伯兄弟姐妹都氣惱的很,讓他們這些主子來見一個小妾,這成何體統,要不是夏侯瑾是府裏的小爵爺,他們才不來。


    可氣歸氣,他們也知道這個小妾在夏侯瑾心裏麵的地位,不是他們隨意拿捏欺負的。


    葉媚兒跟著夏侯瑾出來,不解道:“你叔伯怎麽還在你們府上,不應該分府住嗎?”


    “我祖父臨走遺言不讓他們分家,說白了,就是不想讓我叔伯受苦,他知道我父親有能力養活我叔伯,讓他們過著體麵的日子。


    我父親重情重孝,我祖父說的他都聽,所以,我祖父死後,我叔伯跟著我們已經過了三年了。”


    “那你這府裏養這麽多人得花多少銀子啊?”


    “這個就不勞你費心了。”夏侯瑾牽著她的手緊了緊,繼續走著。


    “你今天怎麽沒有上早朝?”葉媚兒後知後覺道。


    “呃!我休假。”他現在是養傷期間,自是不用去上早朝。


    二人說著話,便迴了夏侯瑾的院子。


    待丫鬟伺候著給他們掛起鬥篷倒好了茶水,便被夏侯瑾打發了出去。


    這屋裏一靜,葉媚兒麵對這個男人有些慌,於是故意躲著他找了一本書坐在桌前看。


    夏侯瑾看著她躲著自己,眼中有著好笑,他也沒說什麽,現在她需要慢慢適應自己。


    “媚兒,要不要去街市逛逛?”


    葉媚兒想也沒想的迴絕了他:“我不買什麽,不去了。”頭也沒抬一下。


    “你一個人看書多悶,不如我們下下棋?”夏侯瑾坐在她身旁道。


    葉媚兒想了一下,貌似這個可以打發時間快一些。


    “好啊!”雖然她下的不咋樣,可她還是很喜歡下棋的。


    “等著。”夏侯瑾起身命人將棋盤棋子準備好,又讓丫鬟備了點心。


    “光下棋沒個彩頭下著也沒意思,不如我們賭個東西論輸贏?”夏侯瑾道。


    “賭什麽?”


    夏侯瑾看似想了想:“不如誰輸了便唱個曲子,而且是要贏家點什麽他便唱什麽。”


    葉媚兒聞言,覺得這個不難,她又不是不會唱,她倒想聽聽這個錦衣衛是怎麽唱曲的。


    “行,就這麽定了。你走黑子還是白子?”


    “女人如玉,白子自是要你走了。”說著,將裝有黑子的小壇子放在他的跟前。


    葉媚兒將白子放在一角,這才與這夏侯瑾下起棋來。


    起初二人下的都很順暢,可隨著時間一長,葉媚兒的棋子越下越慢,夏侯瑾也不催她,就那麽靜靜的看著她。


    他喜歡看她認真的模樣,這讓她有種恬靜的美。


    葉媚兒卻一直盯著棋盤,觀察了片刻,也不知道下一步怎麽走,難道就這麽輸了?可這一局剛下不久,怎能輕易認輸。


    又看了片刻,最終落下了一子。


    “你確定落在那裏?”夏侯瑾眸光帶著笑意問道。


    “不行嗎?”葉媚兒被他一說,又將那棋子拿了出來。


    “你看一下左邊。”夏侯瑾好心提醒道。


    葉媚兒依言看去,待看了一會兒,紅唇微揚,手中的棋子放在那個位置。


    “該你了。”


    夏侯瑾看著她帶笑的小臉,眸光更加深邃,心不在焉的隨手落了一子,不想,被女人一連吃了五子。


    “不錯。”夏侯瑾笑誇著,然後又落下一子。


    接下來葉媚兒走的是異常困難,最終隻能以失敗告終。


    “我認輸了,你說吧!讓我唱什麽曲子?”


    夏侯瑾低頭裝作想了片刻道:“你給我來一曲相思曲吧!”


    他覺得她的情歌和其他人的不一樣,他很想知道她的相思曲是什麽樣的詞曲。


    “相思曲?讓我想一想。”葉媚略微想了一下:“給你來一曲相思成病好了。”葉媚兒大方的說道。


    “洗耳恭聽。”說著,夏侯瑾喝了一口茶水。


    葉媚兒想了想歌詞,然後嗓音微啞的唱道:“記憶定格在那段青春,某年某月的某某人,如果當初他能懂我情深


    ,滿目山河陪我看盡,歲月似流水漫漫光陰,入心入骨入了靈魂……。”


    她覺得自己的處境就是這樣,愛上一個不懂自己的男人。


    夏侯瑾聽完她略帶感傷的曲子,這讓他看向她的目光有著恍惚的迴憶。


    那時的他與她在皇宮門口第一次有了交集,可他沒有好好把握住,要是他早知今日,他定會將計就計同意她的求婚。


    想著後來在雁門城時,他誤傷了她,他以為她一個大小姐定會嚇哭,不想她隻是顧自的逃命。


    當時他是看在是自己傷了她的份上給了她創傷藥。


    在他以為他們沒有交集時,她竟然來神狐山學藝。


    他本想將她趕下山,可又一想她現在已經父母雙亡,很符合他招收殺手的條件,加上她的身份特殊,若是有一天她學成後,自己安排她在京城探聽各方官員的消息要方便很多。


    當然,前提她要以一個風塵女子招搖過市,這樣才能讓人放下戒心,因為那些人自認對她已經知根知底,做事就少了戒心。


    若是有異心的,不方便明著殺的,他還會命她殺人。


    他收她為徒之所以對她好,完全隻是想利用她,讓她聽自己的話,聽他指令行事。”


    可他算計好的一切,都在她給自己下藥奪了他的清譽後化為了泡影。


    他沒想到她一個女子竟然這麽大膽的跟他行房,而且還隻是為了報複自己將她扔進殘屍如山的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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