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景歉疚的抱住古月,低啞的嗓音透過空氣傳入古月耳中。


    “抱歉小家夥……”


    雖然是道歉但他的語氣中並沒有幾分歉意。


    就像是察覺到對方心情不好而下意識的舉動。


    或許他早已篤定他說出這句話後古月就會立刻原諒他一樣,這是這麽多天來古月一點點給他堆砌出來的自信。


    但這次決心要借助顧景搞清楚羅賓去向的古月好不容易找到那麽一個機會,她才不會傻兮兮的原諒這個家夥。


    顧景既然能在新世界立足,又被四皇團二番隊長艾斯以瘋子相稱,那他肯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如果沒有一點特殊的手段那也隻會被人稱為強大,怎麽也不會是瘋子。


    更何況對方一直在追尋她的蹤跡,如果沒有一定的勢力想在茫茫大海中尋找一個人實屬困難。


    她可不認為顧景是溜著玩跑到那座孤島的,恰到好處的英雄救美戲碼怎麽看怎麽刻意。


    她不是什麽傻白甜也不願意相信命中注定的戲碼,她隻相信陰謀論,所有的巧遇後麵都會有更大的陰謀。


    想到這裏古月默默鑽出顧景的懷裏一言不發,她的態度也讓顧景明白古月是真的生氣了。


    這些天被古月捧著的家夥在這一刻臉上露出一抹茫然,隨後他像是想到什麽一樣又慢慢湊了過去,那是古月極少才能看到的表情。


    討好……


    這個表情出現在顧景這個家夥身上可一點也不合適,從前她就覺得這樣的顧景讓人感覺別扭,現在也是一樣。


    “小家夥別生氣了,我們不是還要去找你那夥伴的線索嗎?”


    既然是要哄人顧景自認為還是要拿出些誠意的。


    畢竟自己有錯在先,古月這一次是男人的身份又光明正大的宣判過自己的性取向。


    同性之間的愛戀在這個世界或許並沒有那麽高的接受度,或許冷眼和嫌棄以及默不作聲的疏遠早已是古月的日常。


    自己作為古月現在最親近的人居然也用同樣的態度對待她,哪怕隻是一瞬而逝傷害也是一樣的。


    他想起少年出來的目的,從來沒有哄過人的他隻能抱著試試的心態開口。


    幸運的是他賭對了。


    畢竟古月從一開始的目的就是借助顧景套出羅賓離開的原因,這下顧景自己撞槍口上去了古月怎麽能不收下這番心意?


    顧景培養的勢力執行力似乎很強,隻是十分鍾左右就有一位穿著便服的路人甲畢恭畢敬的將一份資料遞給顧景。


    古月全程關注著那人,發現對方在靠近顧景時明顯瑟縮了一下。


    這倒是個很有趣的發現不知道會不會和顧景用來幫她拎包的紅霧有關。


    畢竟古月可是在它身上感知到了一股惡臭,那是比蔬菜和肉類腐爛變質還要惡心的味道。


    那種腐爛的…可不是什麽好東西……


    不過既然知道了顧景身上的古怪之處,那麽對於殺死顧景的計劃勝算就更大。


    古月需要提早做好準備,當然當務之急還是將資料交給夥伴們。


    迴到旅館後剩餘的夥伴像是刻意等待著他們迴來一樣。


    他們裝作忙事務的樣子,事實上從剛剛到現在他們的眼睛一直在掃窗戶外。


    路飛是個藏不住事的,在古月挽著顧景迴來時就忍不住衝出來,他想像平時一樣好好抱一下古月。


    可惜今時不同往日,將古月視作所有物占有欲爆棚的顧景更不可能讓他得逞,原本飛奔向古月的少年眨眼間被一股風掀翻。


    顧景眉眼中也帶著些滿意。


    不過是一個未成年的毛孩子居然也敢和他搶人?


    古月見到這一幕手中握緊拳頭想要上前,但她不能。


    如果現在表現出對他們的在意那麽顧景會殺了他們的。


    古月毫不懷疑對方的惡劣,有前科的家夥總是要小心對待些,她早已不想那樣的悲劇再次發生在自己在意的人身上。


    她握了握拳暗自咬牙,在她沒有解決掉顧景之前,這些夥伴們都不可以受傷!


    被掀翻在地的少年起身後就默不作聲的盯著古月的眼睛,良久後他像是明白什麽。


    黑發少年那雙眼睛總是能看穿很多事情,古月想他此時應該已經看出她的無奈了吧?


    請原諒她的冷淡,隻要再等一段時間就好了。


    她必須要有十足的把握才行……


    將資料丟給他們後古月就直接帶著顧景迴房間。


    那份資料她已經看過,今晚過後怕在水之都的太平日子就要到頭了。


    走到自己房門前古月迴頭看了眼不遠處的顧景,扯了抹笑用著類似撒嬌的語氣向顧景討要一樣東西……


    夜裏風雲莫測,這座城市內的夜晚似乎比白天熱鬧太多,隻不過這時候的熱鬧是要見血的。


    因為在研究資料並且還在討論中的幾人睡的稍晚一些,此時他們還不知道一口黑鍋已經打定主意要被死死扣在他們頭上了。


    第二天還在睡夢中的城市被一條爆炸性新聞驚醒,城市內頗有威望的冰山先生被刺殺了……


    幾乎每個人的情緒都被點炸,無他。


    海賊、刺殺、生死未知……


    這幾個信息組成的事件太過過分,在他們的城市裏市長先生居然被幾個毛頭小子給刺殺了?


    岸上的執法人員很快查到了幾人居住的地方,他們闖進旅店就要將幾人捉拿。


    一覺醒來就翻天的眾人不明所以。


    昨天還友善的居民今天怎麽像變了個人一樣?


    他們被攆出了旅店,行李什麽的也都被奪走,好像一夕之間他們突然就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


    明明昨天他們才搶迴了自己的兩億貝利。


    古月跟著幾人一同在街道上走著,今天顧景不知道因為什麽走的很匆忙,不過好在她要的東西對方已經送到她手上了。


    正走著索隆一把扯過古月讓她避免撞到前麵的命運。


    “想什麽呢,走路都不專心了。”


    最好不是在想那個家夥……


    索隆心裏生出一抹緊張,他擔心古月真的如同她表現出來的那樣愛上了一個莫名其妙的家夥。


    古月瞄著故作輕鬆的索隆像是卸下來這些天都偽裝沒好氣的捶了下他的肩膀吐槽。


    “還不是怎麽殺了那家夥,不過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有人給我們扣了這麽大一口黑鍋要是不還擊我真咽不下這口氣。”


    熟悉的態度讓索隆知道那個他熟知的古月又迴來了,這些天壓抑的情緒似乎得到疏解。


    不過這件事不是他一個戰鬥隊長可以下定論的,具體還是得看船長的安排,他默默看向路飛等待他的安排。


    路飛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要去救羅賓,既然知道了羅賓被誰帶走了他當然不能坐以待斃。


    更何況那夥人還將刺殺市長的罪名推到他們身上,加上奪夥伴那份新仇舊賬一起算怎麽著他們都不會輕易讓對方得逞。


    當路飛說出他的選擇後幾人就已經做好要好好打一場的準備了,哪怕路飛不說他們憑借對路飛的了解也都知道接下來的劇情。


    視夥伴如生命的笨蛋怎麽可能會不管夥伴呢?


    說實話經曆了那麽多他們還是第一次對上世界政府,心裏還是有些小激動怎麽辦?


    顧景給的資料太詳細,甚至連同水之都隱藏的cp9全部成員的資料以及來這裏的任務都查了出來。


    幾人商量著如何趕在羅賓被帶走前將人搶迴來,隻不過走著走著居然遇到了同樣出行的烏索普。


    此刻他臉上戴著一個古怪的太陽麵具,看得出來他是刻意等待幾人,但他並沒有選擇以真麵目示人。


    或許在打了路飛後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再麵對這些夥伴,但冰山先生的事他也聽說了,深知夥伴們的性格的烏索普根本不相信他們會刺殺冰山先生。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草帽海賊團被人誣陷了,這些天他在新認識的朋友弗蘭奇那早就已經清楚梅利號已經無法再航行。


    他和路飛的爭執從本源上就是他不願接受這個事實意氣用事了,如今夥伴們不明不白陷入危險他當然不能坐視不管。


    隻是……


    他那可憐的自尊心讓他戴上了麵具,拒絕以烏索普的身份而是用了狙擊王為化名。


    不得不說烏索普戴上麵具後好像連帶著信心也一並增加了,而且古月才知道烏索普居然還是個變聲大師。


    之前的烏鴉嗓變成現在的成男音這之間不說差距,怎麽樣也得有個幾百個黃河的距離了。


    別人怎麽想古月不清楚,但是路飛和喬巴一定是相信了。


    “喔!狙擊王!好酷!”


    隻是加了個紅色披風和麵具的並不怎麽高明的裝扮成功騙到船上最單純的兩個。


    到底是夥伴,其餘幾人當然知道烏索普現在出現意味著什麽他們也都沒有拆穿,就當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限定版狙擊王烏索普就這麽正式上線。


    原本還在忽悠著兩單純娃的烏索普在瞄到古月後動作一頓,隨後他三兩步跑過去拉著人就往人少的地方跑。


    古月一臉懵的被人扯走。


    等確認現在周圍沒什麽人後烏索普掏出自己斜挎包裏的一張黃符,上麵的朱砂顏色似乎淡了不少。


    這是烏索普帶著梅利號離開後無意間發現的。


    看到這個後他先前的疑惑算是解開了,為什麽顧景的能力對所有人都有效卻無法傷害到他。


    原來那看起來像是畫著玩的小玩意居然真的有效果……


    烏索普覺得他必須要將這件事告訴古月,連帶著顧景在那天她去休息後所做的一切也全都全盤托出。


    他看出來了顧景是個危險的人物,古月給他那幅時曾提起這個隻對鬼怪生效,顧景是能被人觸碰到的所以排除掉鬼後就隻有怪了。


    如果讓那麽危險的人繼續在古月麵前保持偽善的麵具保不齊古月會放下戒備然後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可他想錯了一點……


    古月輕笑著接過黃符在手中輕搓兩下,那張黃符瞬間自燃起來化作一團淺色的光明重新飛迴烏索普手上留下一個淺淺的印記。


    “不用擔心,我已經知道他是什麽了,等到塵埃落定後我會親自處理掉他,而那張黃符…它的力量已經附著在你手上隻有受到鬼怪攻擊後才會生效。”


    語罷古月重新帶著烏索普朝著夥伴們走去。


    烏索普把麵具戴好又將袖套往下扯了扯勉強蓋住那印記,他盯著古月的側顏心中百感交集。


    身為船上的交際花他當然清楚古月的性格,她對船長的維護要比對待其他人要多些。


    或許是他們相見時發生了什麽,古月就像一位永遠忠心於路飛的騎士守護自己的王,她總會在對方出事時第一個趕到現場。


    很多冒險的時刻她總會在危險來臨時第一時間查看路飛的狀況,她從不對路飛設防。


    就像小花園那次一樣,索隆如果遇到那種情況會怒氣衝衝的拔刀打迴去,而古月則是硬生生挨了他兩拳。


    那種隻對路飛的信任到現在他都記得即使自己渾身是血也仍舊努力揚起笑容將最好的一麵留給路飛。


    所以他才會在拉走古月後糾結良久,古月與他的實力相差太多,如果對方想要為路飛報仇的話他隻有挨打的份。


    可古月並沒有動手,她冷靜的聽完了自己的話後還將黃符的力量存入他的手臂,她的舉動無異是超出了烏索普的預料。


    設想中的拳頭沒有落下,反倒是得了個非常有用的東西,沒有質問,沒有冷言冷語有的隻是溫柔以待。


    這讓他開始重新審視起了古月,這個矛盾的家夥。


    但他不知道的是,其實古月並不是不想動手,她想,尤其是在剛剛取黃符手就想趁機動手狠狠修理對方一頓。


    因為他利用了對路飛的了解狠狠的傷害了他,雖然最後路飛贏了但他身上也掛了不少彩。


    平時研究的壓箱底的東西在那個下午烏索普幾乎將平日裏研究的所有炸藥一股腦的拋了出去。


    她想將對方狠狠打一頓,她想讓對方給路飛道歉。


    她想的很多,但眼波流轉間她將這些念頭放下,從烏索普出現的那一刻開始她想要的就正在慢慢實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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