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淵落荒而逃,接下來幾天都忙著找魔族奸細,幾乎不在衍虛天宮。蘇格還沒有去找人,計都星君就先受不了,直接把好友逐出了門。


    “我白天陪你捉魔族奸細,晚上還要布星掛月,就這一點點時間,你就讓我休息休息吧!”桓欽無奈地說道。


    他是很喜歡下棋,但也隻是用來打發時間,不是想一天到晚都下,就應淵的棋藝,他腦子壞了一天到晚跟他比?


    “你休息你的,我看我的星星,又不會打擾你。”應淵不為所動,“你的宮殿我還不熟嗎?不用你招待。”


    他現在就想一個人靜靜。


    “你這是跟小螢燈吵架了?”桓欽不解地問。


    應淵斜睨了他一眼,覺得這話槽點太多,他懶得迴答。


    他跟阿糖吵什麽架?


    就算吵架,為什麽是他避開?衍虛天宮是他的!


    “行,不管你們吵沒吵,反正我這裏不歡迎你!”桓欽嫌棄地把他攆走,“我可沒有你富裕,不想好好地房子被燒了!”


    應淵白了他一眼,他家小螢燈什麽時候燒過人家的房子?


    這是汙蔑!


    不過應淵還是離開了。


    這麽多天不見麵,倒顯得他很心虛似得,明明他又沒有做什麽。


    隻是等他別別扭扭的迴到衍虛天宮,才發現根本就沒人在等他。


    東極殿燈火通明,卻隻有一隻魘獸趴在床頭唿唿大睡。


    生氣!


    應淵輕輕動了動手指,小魘獸猛然驚醒,抬頭四處望了望。


    誰彈它腦袋?!


    應淵這才施施然走進寢殿,魘獸看見他搖了搖尾巴,傻乎乎地蹭著他的手指。


    “沒良心。”應淵低聲呢喃了一句。


    魘獸不明所以,茫然的看著主人。


    第二日,應淵沒有再出去,而是在東極殿看起來書。


    蘇格睡到日上三竿,起來看見應淵還在東極殿,有些驚訝。


    “應淵君今日怎麽沒有出去上值?”工作狂也知道放假了?


    “該部署的已經部署完畢,天兵處不需要我一直守著。”應淵若無其事地迴答。


    蘇格隻知道應淵最近一直在為了魔界的事忙碌,但具體忙什麽,她還真不知道,“魔界奸細全都抓住了嗎?是不是真的要打仗?”


    應淵搖搖頭,“還未收尾,魔族長老私下屯兵,肯定有入侵之勢,桓欽會下界打聽,此仗會不會打,還尚未可知。”


    “玄襄不知道能不能壓下魔族長老,我們要不要幫幫他啊?”蘇格有些擔憂,她是不喜歡打仗的,也不想和她的朋友刀劍相向。


    “玄襄是邪神,魔界的事,隻能他自己決定,我們無權幹涉。”如果仙界插手,反而給了魔族長老挑起戰爭的借口,“現在隻怕玄襄自己也想打。”


    “玄襄才不會做這麽麻煩的事!”他那個性子,想要稱霸六界,早就去做了,不至於一個魔尊也當的這麽窩囊。


    “人是會變的。”應淵不想再討論這個話題,轉而說道,“我已經布局,用紫薇瓶引出魔族其他細作,你不是和那個花仙關係很好嗎?”


    “今夜似乎是那個姐姐在妙法閣當值,你要不要陪本君一起暗中保護她?”


    “芷昔?”蘇格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什麽計劃?”


    “妙法閣定期需要焚毀一批破損法器,我將紫薇瓶加入了其中。魔族想要用昆侖樹汁煉製毒藥,就必然不能讓紫薇瓶被銷毀。”


    應淵將來由說了一遍,既然是誘餌,那當然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特別是護送之人,絕對不能泄露出去,所以芷昔一定是被瞞著的。


    蘇格跟芷昔雖然不常見麵,但是嚴格來說,她也是自己的學生,怎麽可能眼見她有危險而無動於衷?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蘇格牢牢跟著應淵,就等著收網的時候,將芷昔護著。


    隻是沒想到,這一等,就等到了天黑。


    “你確定你吩咐的是今天焚毀法器?”蘇格打了一個哈欠,她精神戒備了一整天,結果應淵哪也沒去,就在院子裏看書。


    到現在也沒人通知他行動,她不會是搞錯了吧?


    “焚毀法器一般都是天黑下值之後,看時間,妙法閣那邊應該才出發。”應淵不緊不慢地迴答。


    “你不早說!”蘇格心頭一梗,那她豈不是浪費了一整天時間?


    應淵放下書,輕飄飄的看了她一眼,“你也沒有問。”


    蘇格翻了一個白眼,覺得應淵就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惹到了他。


    心中腹誹了一頓,蘇格直接就往遣雲宮而去。


    應淵唇角微揚,老神在在的跟在她的身後。


    到了遣雲宮,外殿守候的人已經不在了,蘇格見狀連忙衝進內殿,兩隊身著同樣服飾的仙侍打的有來有往。


    蘇格也分不清哪隊是魔族,哪隊是仙宮,不過傷害芷昔的,肯定是敵人。


    手中的火鞭迅速甩出,將攻擊芷昔的仙官纏住,狠狠地摔向一邊。


    “螢燈仙子。”芷昔看見蘇格精神一震,連忙說道,“他搶走了紫薇瓶!”


    “後麵待著!”


    蘇格站在芷昔身前,將她護在身後,“分的清誰是敵人嗎?”


    芷昔看了看另外一邊的兩隊仙侍,茫然的搖了搖頭。


    蘇格也有點頭痛,覺得應淵布置的也太敷衍了。


    這樣她該幫誰呀?


    不容蘇格多想,彥池仙君已經召出焚元爐裏的火焰,襲向蘇格。


    “在我麵前玩火?”蘇格冷笑一聲,手中的鞭子直接揮過去,將火焰一把擊散,同時後麵的彥池仙君也跟著被擊倒在地。


    蘇格將彥池仙君束縛住,應淵這才慢吞吞的趕了過來,身後還有大批的天兵。


    蘇格翻了一個白眼,“你這效率也太差了吧?”


    果然警察永遠是最後一個到場的,天兵也不例外。


    “你不是已經控製住了嗎?”應淵揮袖,將彥池仙君藏起來的紫薇瓶收迴來,同時撤去上麵的監視咒。


    “我若不來,芷昔就要危險了!你這布置的也太敷衍了。”蘇格嘀咕道。


    這一點也不符合應淵的風格。


    “螢燈仙子,帝君沒有敷衍。”芷昔終於明白現在的情況了,她來到蘇格身邊輕聲解釋,“我來此之前,掌事送了我一件護身法器,想必就是為了此時護我安全。”


    說完芷昔認真向應淵和蘇格道了謝。


    不論怎麽樣,這兩人今天都保護了她。


    至於誘餌的事,今天本來就是她當值,誘敵自然也是她的任務,說不說,她都要走這一遭。


    蘇格卻是莫名其妙,所以她今天白做了一天的無用功?


    應淵他圖什麽呀!


    應淵也不知道自己圖什麽,反正看見小螢燈不開心,他就開心了。


    魔族奸細全都抓住後,桓欽帶來一個不好的消息,魔族長老們脅迫玄襄,聯合了妖冥兩界的百萬雄兵,隨時準備向九重天宣戰。


    應淵調遣天兵,用四劫循環棋局布置了防禦之術,隨後便匆匆忙來到了天魔結界破損處。


    天魔結界是上始元尊染青元神所化,想要彌補破損,非一人之力可為。


    即使是帝尊,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夠成功。


    除非獻祭一個修為強大的元神。


    就像當初染青犧牲了自己的元神一樣。


    應淵並不怕死,他早已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可是帝尊卻不敢賭。


    應淵的血脈,一但仙力虧損,便壓製不住魔性,修羅血脈覺醒,這世上無人能敵,於六界來說,便是毀天滅地的災難。


    同時這也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外甥,他如何能舍得他去送死?


    “應淵,結界之事,你不必再管!”帝尊替應淵壓製住魔性,嚴肅地交代,“吾已將元神注入你仙靈之中。你要摒除雜念,不可有私。”


    “如若不然,你便是千古罪人!”


    “是。”


    應淵心中有些失望。


    他渴望知道自己血脈的來源,為何讓帝尊如此忌憚,又厭倦於這日複一日的罪惡感,想要就此了斷。


    獻祭仙靈,修補結界,讓六界重歸和平,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解脫。


    既贖清了這一身罪孽,又卸下了渾身的重擔。


    他讓絲璿下界,何嚐不是因為私心,想要圓了自己的夢想?


    這清冷教條的仙界,誰不想離開呢?


    應淵迴到衍虛天宮,蘇格剛迎上來,就臉色一變,“你怎麽了?碰到魔族刺客了嗎?什麽人能把你傷成這樣?”


    她還是第一次看見應淵這麽疲憊的樣子,一看就是仙力虧損的厲害。


    “我無事。”應淵一邊往東極殿走,一邊故作平淡地迴答。


    “你心情不好?”蘇格跟上他的步伐,“怎麽了?你去帝尊那邊了?是不是他又說什麽消極的話了?你別聽他胡說八道,他就愛洗腦,讓你為他當牛做馬......”


    應淵腳步一停,轉身在她頭上敲了一下,“不許編排帝尊。”


    蘇格鼓鼓嘴,本來就是。


    “那你為什麽不高興?說出來,讓我高興高興......”


    “我看你是找打!”應淵推著她的腦袋讓她後退一點,然後轉身繼續往東極殿走。就她這無法無天的性子,倘若自己真的犧牲,她該如何在這天界生存?


    也許該早一點為小螢燈留下退路。


    “那你苦著臉幹什麽?”蘇格堅持不懈地追問,“什麽事能難倒我們無所不能的應淵帝君?是六界要毀滅了嗎?”


    “不應該啊,魔界沒這麽大的能量。”


    應淵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你也太看得起本君了,本君離無所不能還差得遠。”


    “仙魔大戰一但開始,六界生靈死傷無數,本君如何能有好心情?”


    他若真的無所不能,就不會讓仙魔大戰發生。


    也不會活的如此隱忍克製。


    應淵來到東極殿,將他收藏的棋譜兵書全都拿了出來,又取了幾件極品法器,然後轉身將蘇格推到殿內,“魔界隨時會進攻仙界,你給我老實待著,哪都不準去!”


    “平時胡鬧就算了,如今戰事在即,不許亂跑,莫要讓本君擔心,知道嗎?”


    蘇格不是很樂意地說道,“可是應淵君你還受著傷,你真的不先去天醫館看看嗎?”


    他拿了那麽多的法器,讓自己怎麽放得下心?


    應淵君一人去魔界追討法器的時候,都沒這麽嚴陣以待過。


    那時候仙界最厲害的法器都在魔族手裏,應淵都沒受過傷,可是現在卻又是受傷,又是拿護身法器的。可見應淵心裏也沒底。


    這場大戰,真的這麽艱難嗎?


    “帝尊已經為我診治過,隻是修補結界時仙靈使用過多,如今已經緩過來了,不必擔心。”應淵在東極殿施了一個結界,讓裏麵的人暫時出不來,“這道結界隻會維持到晚上,不許搗亂,知道嗎?”


    蘇格垮下臉,“知道了。應淵君你也要小心。”


    果然是從帝尊那裏迴來的,每次去那都要被上課,心情能好才怪。


    應淵笑了笑 ,“我心裏有數,你不必擔心,我對大戰有信心,這些法器也另有他用。”


    “等戰事一了,我帶你去地崖看神樹。”


    “說話算話!”蘇格敲了敲結界,“我等你迴來。”


    應淵眉目舒緩,想要伸手摸摸她的腦袋,不過有結界隔著,最終也沒說什麽,隻能轉身離開。


    應淵帶著法器,並沒有立刻去殿前聽令,而是先去找了火德元帥,用兵書和法器和他求了一道免責天書。


    “應淵君這個時候,向我求天書,所謂何用?”戰場上,應淵向來用兵如神,從無敗績,怎麽會這麽早就來向他討免罪書了?


    還未開打,就想脫罪,這也不是應淵的風格啊?


    “這道天書,不是為我求的。”應淵坦白道,“是為螢燈求的。”


    “您也知道,螢燈性子毛糙,言語無狀,我怕她總有一天,會惹了麻煩。”應淵低聲懇求,“這道天書,也算是給她的一個退路,不一定用到。”


    “之前我與螢燈對元帥無禮,是我們的錯,還請元帥原諒,螢燈性子雖然嬌縱,但是並無壞心,若是有一天她違反天規,隻要不危害六界,還請元帥用免責天書,饒她一次。”


    “誒,以前的事就不必說了,都是鬧著玩,小螢燈的性子,我還不知道嗎?”火德見應淵這麽正經,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吃了小螢燈這麽多東西,給她一道免責天書也沒什麽。”


    “不過應淵君,有你在,哪裏輪得到我來拿天書?”


    “你這個時候托孤,總讓我對大戰有不好的預感啊!一個魔界,哪裏就值得帝君你拿命來拚?”


    應淵失笑,“元帥不必多慮,我求天書與大戰無關,隻是想提前做個準備罷了,也許這道天書,永遠不會用到。”


    未來的事誰能說得準,他隻是有備無患罷了。


    “就為了這可能永遠也用不到的天書,帝君把鍾愛萬年的棋譜都送了,你對這弟子倒是舍得。”火德元帥取笑道。


    他年輕的時候,仙界可沒有不準成婚的天條,所以對應淵和小螢燈的關係,並不執著。


    “這棋譜本就是她與本君推演的,用到她的身上,有什麽舍得不舍得的。”


    況且所有棋局已被破解,這棋譜,也沒有用了。


    ——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綜影視之從蓮花樓開始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蘇格是糖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蘇格是糖並收藏綜影視之從蓮花樓開始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