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子梁離開,蘇格也要跟著走,含元殿之外,李則寧也在等著齊焱下朝。她看見蘇格,極為不屑的轉身離開。


    原本看她有點姿色,還擔心齊焱會不會真的上心,沒想到她居然跟著仇子梁去逼宮。


    在李則寧心裏,蘇格犯的錯比自己還大,她在齊焱那裏已經不可能了,自己也不需要再將她當做對手。


    蘇格見李則寧那囂張的樣兒,原本準備離開皇宮的腳步一轉,改往飛霜殿而去。


    半路又遇到了程若魚。


    “你到底是怎麽想的?”程若魚不解道。


    她之前去護送劉彌紗了,剛一迴來就聽到仇子梁逼宮未果的消息。


    雖然她長期在外,但也知道蘇格和陛下關係很好,甚至還有三天他們就要成婚了,結果蘇格轉頭就與楚國公逼宮了。


    雖然她姑姑與陛下也不是那麽和睦,但是她姑姑要是毒害陛下,她絕對會阻止而不是順從,蘇格與楚國公關係沒有那麽親密,也不該在親情與愛情中為難才是。


    難道是被逼迫的?


    可是,什麽事比愛人性命還重要呢?


    “我怎麽想的不要緊,重點是陛下怎麽想的。”蘇格壓住嘴角,心中為齊焱默哀,這下,他估計又要多一個色令智昏的的名頭了。


    程若魚不說話了,她最近學的東西挺多,已經不會無腦猜測了。蘇格說的沒錯,別人怎麽想的不要緊,重點是陛下心中有決策。


    她隻要相信陛下就可以了。


    “你要去見陛下?”蘇格反問。


    “我想去廬從,幫陛下平叛。”程若魚說道。


    “平叛有李大人,你去什麽勁?”蘇格搖搖頭,“還是乖乖保護陛下吧,身為執劍人,楚國公逼宮,你居然不在,實在是失責。”


    “可是我又打不過楚國公。”程若魚癟癟嘴,“李大人不會武,我去起碼還能幫幫他,而且陛下也需要有人在前線幫他傳遞消息。”


    “以前打不過,不代表以後打不過,不要小看你的潛力。”蘇格鼓勵道,“廬從那裏陛下自有安排,你如果覺得在皇宮用處不大,就去珖王那裏再曆練一番。”


    齊宸別的不說,陣法武功秘籍還是很不錯的,程若魚被他照顧,自己也能安心。


    “恩人?”程若魚若有所思,她之前在玉真坊,的確學到了很多,當時就是珖王幫的她。


    程若魚轉了一個道,決定先去找珖王取取經。


    蘇格繼續往飛霜殿而去,李則寧果然也在,她看見蘇格,似乎不解她怎麽有臉過來。


    蘇格假裝沒看見她的敵視,眼眸一轉,婷婷嫋嫋地湊到齊焱身邊靠在他懷裏,“陛下,還有三天我們就要成婚了,明天往後我可就不能進宮見你了。”


    齊焱被蘇格嬌滴滴的聲音嚇了一跳,不明白蘇格怎麽換了一個風格了,不過李則寧在,他也不好意思與她深究,隻能輕咳一聲,假裝淡定道,“短暫的分別是為了長久的相遇,往後我們還有一輩子時間相伴。”


    “那你可不能背著我和別的女人親近。”蘇格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李則寧,聲音甜膩地撒嬌道。


    齊焱知道她這是故意在氣李則寧,配合的說道,“好,隻親近你一人,說好的一生一世一雙人,朕不會食言。”


    “陛下你真好。”蘇格把臉埋在齊焱懷裏,快要把自己惡心吐了。


    要不是李則寧表情太欠揍,她才不會這麽膈應她,明明就是自己求而不得,還一副高高在上,施舍齊焱的樣子,到底誰給她的臉啊!


    當初要走的是她,現在要迴頭的也是她,你後悔就後悔吧,起碼用點心啊,一副我迴來你就必須等我的表情是怎麽迴事啊?齊焱又不是非你不可。


    李則寧果然被氣的臉色通紅,不過還是強作鎮定的等蘇格走後,才一臉我懂你的表情跟齊焱說,“陛下,你已經與楚國公決裂了,何必還要如此委曲求全安撫仇煙織?!”


    “仇煙織是朕的皇後,何談委曲求全?”齊焱冷漠地迴了一句,他並不想和李則寧多加糾纏,板著臉離開了飛霜殿。


    李則寧咬咬牙,她不信齊焱真的喜歡仇煙織,如果是為了將棋營,那麽她李家,比仇煙織更值得投資。


    廬從平叛在即,她不信齊焱敢無視她。


    三天轉瞬而過,楚國公府張燈結彩,紅綢鋪地,蘇格身著婚服,拜別仇子梁。


    雖然這場婚禮舉行的倉促,但是禮製並不敷衍,楚國公是當朝第一人,他的女兒嫁人,還是嫁的皇帝,雙方不論哪一個,都是大人物,整個皇宮裝飾一新,鍾鼓齊鳴,文武百官齊聚,祝賀帝後喜結連理。


    蘇格頂著厚重的鳳冠,一步步走向齊焱。


    這場婚禮起源於政治博弈,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作假,既然成婚,那就要相守一生。


    齊焱看著蘇格慢慢走近,心裏難得有了一點緊張的情緒,她和自己想的一樣,今天果然漂亮。


    這一刻,齊焱不再思考皇位,不再籌謀複仇,不去想未來的風風雨雨,隻看見他喜歡的姑娘一步步朝自己走來。


    帝後大婚流程不算複雜,就是路太遠,冠太重,等迴到飛霜殿的時候,蘇格狠狠鬆了一口氣。


    她也沒等齊焱迴來,先卸了鳳冠,又換了一身紅衣,然後才坐在床邊等待齊焱來喝合巹酒。


    “你們都退下吧!”蘇格隨口說道,“東西放那。”


    兩邊宮女都有些遲疑,不過看見蘇格的冷眼,所有人都識趣的退下。


    有時候,蘇格的話比齊焱還要管用。


    蘇格吐了一口氣,頂著幾斤重的鳳冠走了一整天,她都要癱了,沒有武功真的很吃虧。


    齊焱進來後,蘇格又立馬板正坐直了身體,倒不是裝,而是新婚夜,她也想以最好的體貌見齊焱。


    換上紅衣的她少了白日的端莊,看起來更加豔麗,齊焱手指微攏,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走到蘇格身邊坐下。


    “煙織,還是若清?”齊焱握著她的手,低聲問。


    “叫我阿糖吧,希望往後過得甜一點。”蘇格如是說。


    “阿糖...”齊焱輕聲呢喃著一遍,才端著合巹酒遞到蘇格麵前,“執子之手,與子偕老,吾至愛汝,歲歲年年。”


    往後有至多磨難,有她在,是軟肋,也是動力。


    蘇格將酒飲下,臉上染下一片紅霞。


    齊焱拇指在她臉上摩挲了一下,眼裏帶著笑意。


    “現在可以親了嗎?”蘇格打趣道,“合法了嗎?”


    不會又要一副被調戲的良家少年樣吧?


    齊焱莞爾一笑,手掌後移,撐著她的後頸吻上那沾染酒液的紅唇,強勢又堅定。


    唿吸交融間,兩人越靠越近,最後融為一體。


    帝後大婚有三天假期,不用早朝,蘇格隻需在第一日去拜見太後,然後她就可以擺爛了。


    太後為人清醒,她不在乎蘇格是不是仇子梁的女兒,反正進了宮,就是齊家的人,齊焱出事,仇煙織也不能獨善其身。


    難得過了兩天清淨日子,齊焱和蘇格沒有去想任何局勢,仇子梁李則寧也沒有過來礙眼,蘇格都覺得這日子不太真實。


    “不知什麽時候,我們可以日日這樣清閑。”


    “快了。”


    新婚後第一次早朝,蘇格穿著正裝陪著齊焱一起來了含元殿,從前她是掌棋人,可以站在齊焱身後聽政,但是無權發表政見。


    如今她是皇後,理應不該上朝,不過她父親是楚國公,齊焱又沒有發表言論,所以看見蘇格坐在皇位下首時,除了幾個文人神色躊躇了點,其他人都當做沒看見。


    近日最大的事就是廬從叛亂,李得昀剛剛出發,還沒有迴信,其他事齊焱又沒有機會接觸,所以早朝基本就是帶蘇格亮個相,確定她往後都會一同聽政。


    仇子梁滿意一笑,下朝後漫不經心地叮囑蘇格,“若想做女帝,靠太子比靠皇帝更穩。”


    靠皇帝,齊焱隨時可以收迴一切,靠太子,她便可以去掉皇帝,挾持幼子,做真正的掌權人。


    “是,女兒知道。”


    蘇格迴到飛霜殿,齊焱正在接見程若魚。


    “我想好了,和袁都一起去廬從,希望能為陛下盡一份力。”在皇宮裏,她根本不能發揮作用,不如跟韓定一樣,在外作為皇帝的手眼,既能做事,又能磨礪自己。


    齊焱看向蘇格,程若魚是她的妹妹,是老師的孫女,他也不想她出任何事。


    而接下來的兩個月,會是他最危險的時候,也許去廬從,也不是一件壞事。


    “你既然決定好了,就去做。”蘇格替齊焱迴答,“要記得,安全最重要。”


    “陛下可信之人太少了,你可不要讓他再一次失去幫手。”


    程若魚堅定道,“你放心,我會保護好自己的。”她可是紫衣局第一人,除了仇子梁,打架她就沒怕過誰。


    程若魚走後,齊焱握著蘇格的手坐到軟塌上,“讓程若魚去廬從,你不怕她出事嗎?”


    “袁都本事還行,保護程若魚應該沒問題,何況,我也派了人。”蘇格不擔心程若魚出事,而是提了另外一件事,“我給你的軍隊,也許你可以借此機會帶出來,這樣即使神才軍不除,你也不至於孤立無援。”


    “神才軍我已開始布局,可是藩王......”廬從叛亂隻是一個開始,鎮吳也不一定永遠可靠。


    還有珖王,若是一開始露出底牌,他怕後麵的敵人他無力抵抗。


    “你若去除了宦黨,又有軍權在手,即使其他人再覬覦皇位,也得掂量一下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仇子梁在,皇位更替有他拉仇恨,仇子梁死了,再有藩王想稱帝,那就是實實在在的謀逆,名聲不好聽不說,齊焱手下的軍隊也不是好對付的。


    齊焱還想再說什麽,程懷智突然帶人走了進來,他朝齊焱行了一個禮,然後麵色凝重地說,“陛下,寧和郡主......薨了。”


    齊焱身體一僵,不可置信地又問了一邊,“你說什麽?!”


    “寧和郡主,今日薨了。”程懷智聲音哽咽,再次說了一遍。


    齊焱慢慢合攏掌心,麵無表情的揮退程懷智。


    “仇子梁......”齊焱咬牙切齒,他們事先掉包了真正的寧和,所以寧和郡主逃過一劫,但是仇子梁的行為,卻讓齊焱惱火萬分。


    在這皇宮,他竟然連自己的親人都護不住,若不是蘇格提前防備,可能他就要失去姑姑了。


    “陛下!冷靜。”蘇格握著他的手,“仇子梁怎麽會突然對寧和郡主動手?”


    她與仇子梁雖然沒有多少感情,但現在正是她進入政權的關鍵時期,仇子梁這麽一做,必然影響她和齊焱的感情,仇子梁無緣無故不會拖她的後腿才是。


    “一定是有人在其中挑釁。”


    仇子梁一但被惹怒,他才不管蘇格的死活,一個郡主說殺就殺,完全不顧後果。


    寧和一死,蘇格和齊焱必定有裂痕,同時廬從留下的勢力也隨之無用,這麽做,兩方都沒有討到好,所以又是第三人嗎?


    “阿糖,我是不是很沒用?”齊焱垂下眸,語氣失落,他保護不了他的親人,也殺不了仇子梁,更沒有振興大興,他答應皇兄的事,似乎都沒有做到。


    “別拿別人的過錯來懲罰你。”蘇格將齊焱抱在懷裏,“寧和郡主沒事,你也肯定能贏了仇子梁,他囂張不了多久了。”


    蘇格以為仇子梁會在這兩個月趁機閉關,沒想到他居然強撐著要與齊焱對陣,不過這樣也行,他隻會死得更快。


    “不能等李得昀了。”齊焱喃喃道,他本計劃用這兩個月,和李得昀一起瓦解神才軍,可是現在,他不能等了。


    今日仇子梁能殺了假的寧和,明日他就能殺了阿糖,他不怕仇子梁對付他,可他不敢賭阿糖可以平安無事。


    “阿糖,你一定要好好的。”他失去的已經那麽多了,不要再剝奪他的愛人了。


    “我當然會好好的。”蘇格肯定道,“我還要和陛下長長久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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