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終了,屋裏響起雷鳴般的掌聲,太震撼了,真的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誰都沒想到,今天隻不過就是來看看有幸聽到如此慷慨激昂振奮人心的曲子,算是意外驚喜了。


    考古係的和曆史係的老頭子們,湊到一起。


    竊竊私語半天,得出一個結論,沒聽過這曲子。


    這說不定是現編的。


    張老問顧青橙“橙丫頭,你這曲名為……”


    “將士出征!”


    張老豎起大拇指“彈的真不錯,誰教的?”


    “跟一個長輩學的。”


    顧青橙的思緒被拉遠,想起前世學此曲的原由,隻為祝福出征的父兄。


    一時間,顧青橙無意中成了焦點,說真的,好的曲子,是不分年齡,還有內行外行的。


    大家聽完都一個感覺,振奮人心。


    就連平時討厭她的封晴,麵對這曲子,她也說不出一句不好聽的話來反。


    她做夢也沒想到,顧青橙真的會彈,這可是古箏,一個鄉下來的丫頭,怎麽可能會這個,真是氣死她了。


    桑老大笑著來到顧青橙麵前:“好!好!好!丫頭,我這台古箏怎麽樣?


    如果看上我這台古箏了?


    你要喜歡,咱們可以等價交換,你不是有古董店嗎?


    咱們置換一下就行,這古箏在我這裏,它就是個藏品,到你手裏,沒事還可以彈兩下不是?”


    這提議不錯,讓顧青橙也很是心動。


    “好,桑伯你說。你喜歡什麽,我都給你備上。”


    兩人三言兩語定了那古箏的去向。


    接下來,大家又開始鑒賞桑老的藏品,就著有爭議的開始討論起來。


    顧青橙聽了一耳,無非就是對藏品的年代,有不同的認知。


    那是一幅字,有人說是唐朝顏真卿的真跡,也有一部份人說是後人仿的。


    顧青橙悄眯的湊了上去,她也想看看,到底是不是真跡。


    她可是有幸收藏過的,對顏體還是很了解的。


    顧青橙走到近前,隻是拿眼掃了一眼,並沒有像這些老學究拿放大鏡找茬。


    就斷定,這是後人仿的,隻是這字仿的水平有點兒高,足以以假亂真了,甚至筆力不輸真跡。


    隻是作者一個小習慣讓顧青橙看出了端倪。


    聽著大家都說是真跡,顧青橙便沒出聲。


    退到一邊去看別的。張老走到她身邊問“橙丫頭,我見你也看了眼那字,你怎麽看?”


    “我呀,我聽大家的。”


    張老……


    這是給了答案還是沒給呢?


    顧青橙笑笑“張伯,對與不對,那都是文物不是嗎?光看那紙也有千百年了。”


    “呦?說的好像你比別人都懂似的,我記得姥爺說過,你家過年都你自己寫的,今天要不要給大家露一手?”


    封晴說完,又用手捂上了嘴巴,要不是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她都想抽自己嘴巴子。


    明明說好少惹這瘟神,隻是這嘴,它總是不自覺給她闖禍。


    隻希望這鄉下丫頭看在這麽多人的份上,別動手。


    顧青橙淺笑著向她走來,這次她沒有伸手,讓封晴心底稍稍鬆口氣。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這種場合,哪輪的到我獻醜,還是說你希望我真出醜,那樣你就高興了?”


    封晴其實很想迴答是,但她沒敢。


    忙擺手“不,你別誤會,我沒那意思,也不敢那麽想。”


    說話間,顧青橙就路過她跟前,其中還不小心踩了一下她的左腳尖。


    然後顧青橙對她道歉“對不起,表妹,剛沒看到,踩你腳了。”


    封晴被顧青橙良好的道歉態度晃了眼,不自覺搖頭“沒事,一點兒也不疼。”


    顧青橙勾唇一笑“那就好。”


    說完,她徑直走向門口,她要去趟廁所。


    封爺爺發覺孫女今天的反常問“你怎麽迴事?那是你表嫂?人家沒理你,你為什麽處處找茬?”


    封晴搖頭有些苦悶“爺爺,我也不想的,隻是總是控製不住,想懟她兩句。”


    “走,上那邊看看那香爐如何。”


    “好。”封晴話落就跟上自家爺爺。


    隻是,左腳尖一著力就疼,鑽心的疼,一站住,就不疼。


    封晴不信邪的又邁步,還是如此,她此刻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中招了。


    氣的她連拍自己的嘴好幾下,讓你長個破嘴,這下好了,想來沒個仨月倆月是別想好了。


    她可沒膽量去找顧青橙算賬,就怕惹惱她,自己右腳也保不住嘍。


    她現在恨死這張破嘴了,現在好,真的中招了,還是不能說的招,隻能啞巴吃黃連,自己咽下這苦果了。


    她敢斷定,她的腳趾,肯定外表看上去沒事,就跟她媽和小姨一樣,醫院也看不出來。


    但它就是能讓你疼上幾個月的那種,她現在左腳尖都不敢著地跟用力。


    一碰就疼,隻能腳跟著地,走起路來說不上的怪異。


    她現在可算理解她媽那段時間動不動就發火的原因了,有疼說不出,真憋屈。


    她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迴家,迴封家,姥姥家在大,她也不去了,去那邊,就有可能跟這瘟神碰到,她可不敢再得罪了。


    剛剛封晴的話,別人聽了沒當迴事,桑延可當迴事了。


    吩咐自家孫女“你去書房,拿套文房四寶過來,我有個好主意。”


    是了,今天來這麽多人,難得一聚,其中不乏幾個書法愛好者,求幾幅字不過份吧?


    顧青橙從廁所迴來,這邊已經寫起來了。


    她湊到張老麵前,指著眼前的情形問“張伯,這是怎麽個情況。”


    不等張老迴答,桑老插話“今天所有來客,都要留下墨寶,證明今天你來過。”


    顧青橙點頭“這樣啊?那是不是待會兒我也要寫?”


    “當然。”


    張老……


    剛剛你可不是這麽說的,你隻是特意點名了幾個毛筆字不錯的老家夥,現在怎麽改口換說辭了?


    桑老走到桌前,大家寫完了,他招唿顧青橙過來。


    顧青橙也沒扭捏,直接提筆,刷刷就是幾個大字。


    繁體字,還是仿的顏曦之的字。


    桑老眼睛都直了,這要不是親眼所見,他都要認為,這是真品了,


    腦海中突然有什麽在崩塌,那就是,他的那幅字,不會也是哪位大能仿的吧?


    其實他又怎麽能確定自己的就一定是真的呢?畢竟顏曦之也死了一千多年了。


    桑老連誇幾個好字,臉上也有些苦瓜色,被顧青橙這麽一整,他真的不確定自己收藏的這字是真是假了?


    顧青橙把筆遞給桑老,淡淡一笑“獻醜了。”


    桑老搖頭“哪裏,是你讓我開眼了。就這筆鋒,沒幾十年的功力是寫不出來的。


    對了,丫頭你今年多大?怎會有如此深的功底,就是從會走開始練,也就十幾二十年吧?”


    顧青橙笑笑“你沒聽說過有一種人是天才嗎?”


    桑老……


    這丫頭是來討打的嗎?


    “真的是這樣嗎?”


    顧青橙……我當然不會告訴你寫字剛勁有力是因為寫字時灌入了內力。


    於是敷衍道:“當然,肯定是這樣,桑老,收藏為了什麽?”


    “當然是喜歡。”


    顧青橙點頭“很好,咱倆一樣,所以我才開了古董店,把我喜歡的,覺得值得的。就收起來,不喜歡的,就拿出來,等真正喜歡它的主人帶迴家去收藏。”


    張老……


    聽聽,聽聽,你現在說的多好聽,要不是真了解你,他也會覺得顧青橙有多高尚。


    說的好聽,等真正的主人,說白了就是她挑剩下不要的。


    他幫忙的這十多天裏,收了五件藏品,有一件最有價值的,顧青橙到那,二話沒說,包巴包巴就卷迴了家,其它四件,讓他上架售賣。


    隻是,這年月,普通老百姓,他也不收藏這些不當吃用的東西。


    那些收藏家又不知道有這麽個古董店,反正自打他去,隻是,隻進沒出過。


    顧青橙這邊熱鬧非凡,老家夥都圍著她,想要字。


    封晴腳後跟著地走出展廳。在客廳無人的角落坐下。


    確定四下無人,偷偷將鞋脫掉。


    光從外麵看,看不出哪個受了傷。


    難道好了?


    不信邪的腳尖碰了碰地麵,鑽心的疼又來了。


    小心的躲著傷腳趾穿上鞋。


    現在不能用後悔來形容她此刻的內心了。


    是後悔死招惹她了,好好的待著她不好嗎?幹嘛要作死。


    現在,隻能躲在角落裏,減少走路的次數。


    午飯,是桑老安排的,正好在這邊也有烤肉店,是張天闊的烤肉店。


    走路也就幾步路的事,路上,桑老還說請大家吃好吃的。


    到地方,顧青橙沒來過,看牌匾也知道這是她們幾人其中的一個開的。


    上麵的字還是她提的,有一個姓氏做區分,上麵有張字,顧青橙就知道這是到了哪位哥哥的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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