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雪落眼中滿是決絕,她抓起剪刀就要朝自己的臉劃去。


    “雪落!”


    沈月明一把抓住了沈雪落的手,“雪落!住手!”


    沈雪落的眼淚落下來,“都是這張臉害的!我要毀了它!”


    “不要啊雪落!”沈月明說:“雪落,你不可以這樣,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長的醜,日子隻會比現在更難過。”


    現在你有漂亮的臉蛋伺候的都是王公貴族,如果你的臉毀了,你就淪為最低等的青樓女子,你一天要伺候幾十個販夫走卒!”


    “沈傲天說過,如果我們自盡,就會讓南城沈家的一個人陪葬。”


    “雪落,為了南城沈家,你不能死,所以就算你毀了臉,也不能死,與其淪為最低等的青樓女子,不如像現在這樣,你懂嗎?!”


    “我不懂!我不要懂!我真的要瘋了,我想當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傻子!”


    沈月明一巴掌打在她臉上,“雪落!”


    這一巴掌徹底打醒了沈雪落,她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


    她以為自己能夠接受,可到了這一刻她才真正的明白,她接受不了。


    “姑姑!”


    沈月明抱著大哭的沈雪落,她拍著她的肩膀說:“雪落,為了你祖母,哥哥和弟弟,苦了你了。”


    “哭過之後你就要長大了,不能再這樣了。”


    沈雪落哭著點頭,她想到了祖母,哥哥和弟弟。


    祖母常常說對不起他們,他們這幾個孩子沒有享受過沈家的榮華富貴。


    卻因為姓沈,讓他們背負了太多太多。


    從前的他們雖然日子清苦,但至少是快樂的。


    長大之後他們就像被落在籠子裏的麻雀,任人宰割。


    她常常在想,既然沈傲天如此恨他們,為何還讓他們長的這麽大才下手呢?


    現在她明白了,他就是故意折磨他們。


    讓他們有生的理由,卻又要讓他們倍受折磨,連死都成了奢求。


    就在這時,老鴇走了進來,她看到沈雪落哭的妝都花了,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過來。


    “啪!”


    “你個小賤蹄子!哭什麽哭?妨礙了老娘做生意,他娘要了你哥的狗命!”


    “不要!”沈雪落跪下來,“求你饒了我哥哥,不要動他,他已經夠苦了……”


    本來驚才豔豔的哥哥,被廢了武功打斷了腿,現在隻能做一個木匠,還總是被人欺負,被人克扣工錢。


    他那麽驕傲的一個人,卻被碾落成塵他已經夠苦了。


    “我可憐他,誰來可憐我?”


    老鴇雙手叉腰,氣勢十足。


    沈雪落抓著她的衣襟,“春姨,我配合,我一定配合你!”


    “求求你了,我今天一定讓你滿意!”


    老鴇的神色這才緩和下來,“那還不快去補胭脂!”


    “是是是,我這就去!”


    沈雪落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說服了自己接受這一切。


    溢香樓外麵,早就坐滿了人,都是些男子。


    “人好多呀!”


    “今天可是沈雪落姑娘的第一夜,誰不想來一賭花魁芳容?”


    “聽說雪落姑娘長的天姿國色,閉月羞花,不知道是不是跟傳說中的一樣啊!”


    “之前通過麵紗看著就已經夠美了,不知麵紗底下是怎樣的絕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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