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店19樓


    高木警官接到報案說在19樓發現了大量血跡,所以聞訊趕了過來,穿過圍觀的人群,拉上警戒線,當看清這裏的場麵後,屬實讓他驚駭了。


    走廊上,一大片的血跡,四處都是彈孔,掛燈,門牌就沒一個完整的,滿地狼藉,與其他樓層完全就不是一個畫風了。


    這場麵真是自己這個小小警察承受的嗎。。


    高木警官來到最大的一攤血跡前,旁邊有一間房門大開的客房,房間內的慘樣簡直更上一層樓,地上的血,窗戶的玻璃全部破碎,隨風飄動的窗簾上也沾著血,桌上報廢的電腦及很多普通人接觸不到的電子儀器,正冒著電子火花,黑煙溢散到了整個房間,刺鼻,讓高木警官都捂著鼻子退出了房間。


    “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麽?”高木警官被這裏發生的事情震驚的說不出話了,牆上四處的彈孔,滿地的血跡,這根本不是隨便來個兇殺案就能解釋得了的。


    “得通知目暮警官,事情比我們想象的可能還要糟糕。”


    高木警官突然感覺腳上有點鹹膩的感覺,低頭一看,頓時讓他頭皮發麻。


    嗯?不好,地上怎麽還有拖拽的血跡,遭了,不小心踩到血了,要被目暮警官罵了。。


    等等,這些血中,怎麽還有些白色的混合物,白色……難不成是腦漿?!


    想到這,高木警官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慌忙拿起電話聯係目暮警官。


    “目暮警官,在飯店的19樓發現了大量的血跡還有槍械的彈痕個,這裏可能還有一樁命案。”


    “知道了,我讓佐藤警官先過去,晚點我和毛利老弟再一起過來。”


    “好的。”


    此時,在剛好就在高木警官旁邊僅一扇門之隔的房間中,那個被拖拽而形成血跡的屍體,現在就在這扇門後,血跡被阻斷,就是防止被警察發現。


    維麗娜癱坐在門後,頭貼著房門聽到了走廊上高木警官的對話,她隻能歎了口氣,什麽也做不了。


    地上躺的是普斯塔,頭上纏繞著繃帶,猩紅的血將白色的繃帶徹底染紅,紅色,生命消逝的悲哀的紅,血已經止住了,但生命,已然不在了。


    普斯塔閉上了眼睛,很安詳,嘴角帶著不易察覺的笑意,死亡並不可怕,隻要自己在有限的生命中幫到了他願意用一生效忠的人,哪怕搭上生命,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可是,你安然逝去了,在乎你的人呢?與你一起並肩作戰的戰友呢?


    維麗娜的眼角帶著淚珠,十幾年的同伴,從德國一路來到了這裏,最後,你先走一步,真是個蠢才啊。。


    你翻越了柏林牆,翻越了自己的心,但我沒有啊,你果然不在乎我們的感受。。


    維麗娜喉嚨裏發現了哽咽的低音,但被她強行忍住了,警察還在外麵,她不能被發現。


    這時,她口袋中的電話發出了震動,維麗娜抹掉眼角的濕潤,拿出了手機。


    是老大打來的。


    “老…老大?”發出的聲音還是將她的悲傷暴露無遺。


    “……你怎麽樣了?”電話那頭的槮鷏猶豫了很久,才堪堪把話說出來,聲音有點小,很平靜,卻也不平靜。


    “我沒事,老大……”


    “我知道,他走了。”


    維麗娜想了想,卯足一口氣,她還想再做些什麽,“老大,我……”


    “你什麽都不用說了,你什麽都不用做了,你迴去吧。”槮鷏靠在一個隔板,雖然不忍,但她自己,看著自己的瘦小的手,隻能做這些。


    自從身體變小後,她能做的,太少了。


    “你找個機會帶著他的屍體迴去吧,不用管我了,想辦法送他迴國吧,迴到故鄉。”


    “老大,可是我……”


    “送他迴去吧,如果你還想為我再做些什麽,就聽我的,故鄉的小鎮,國王湖畔,應該覆蓋了一層潔白的雪景,恍如童話,好想迴家鄉看看,可是,使命不能辜負。”


    槮鷏抬起頭,看了看昏黃的燈光,眼裏有了些許疲憊,她有時候,真的很想放下包袱,但是壓在肩頭的責任,一次次提醒著她,讓她不能鬆懈,讓她的精神時刻專注,已經很久沒有睡過一次好覺了,已經很久沒有好好的上過一次課了,來到變小後,真的……有些累了。


    “我明白了。”維麗娜點了點頭,她很失落,但僅片刻就收起了情緒,責任也在她的肩頭,還有同伴最後的囑托。


    “老大,我會盡快迴來的,您保重。”


    “保重。”槮鷏笑了笑,寬慰她,也在寬慰自己。


    電話被掛斷了,可能很久都不會再有消息了,現在,真的隻剩自己一個人了,光杆司令?


    是呀,隻有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在日本了。


    親朋的死亡她也會恨,立場本就是如此,人無完人,人不可能絕對無情,冷漠的她也會流淚。


    迴想到柏林牆的初遇,迴想到自己中毒倒地卻沒死,帝薩諾拔槍卻被最先衝上來保護她的人擋下,那個下屬的背影。


    所以,她也才會不顧危險的衝上去,冒著危險也要推開步美,散落的碎石與從坍塌的洞穴內衝天而起的火焰,就算是再厲害的人,看到這,也會遲疑,因為已經危及生命了。


    可她並沒有,或許,這就是友情作祟吧。


    槮鷏推開隔間的門,麵前是個洗手台,走到鏡子前,看著鏡中的自己完全不像自己,她不知不覺,淚已經流下來了。


    槮鷏拉起袖子,擰開水龍頭,雙手捧著冰冷的清水,水中仍然倒映著她的模樣,不像自己。


    那是一頭棕色頭發,紮著雙馬尾,帶著眼鏡,真的,除了臉,真的,完全不像。


    洗了把臉,將本不應該出現的眼淚洗掉,洗掉了哀傷,隻留下堅強,身為特工的堅強。


    這時,她身旁的大門打開了,步美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洗手台前的熟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瑪利亞,電梯不好等,人好像有點多,我也來上個廁所,阿笠博士和小哀還在那哦。”


    瑪利亞擦了擦臉上的清水,微笑的嗯了聲,那是個可愛的萌萌噠的笑容,步美看的都有點害羞了,小碎步的經過瑪利亞時,突然發現她的左手手腕上有著一道傷痕。


    步美關心問道:“瑪利亞,你怎麽受傷了,不要緊吧。”


    瑪利亞一愣,看向了自己的手,不易察覺的驚訝一閃而過,那是被馥華詩用刀劃傷的,血已經止住了,但是傷口還在,如果不是步美提醒,她都沒發現,傷口還在隱隱發痛。


    瑪利亞笑了笑,很開朗,“沒事啦,隻是不小心被尖銳物體劃到啦,很快就會結痂的。”


    步美是個小天使,她很關心少年偵探團的每一個人,朋友受傷,她仿佛也能感到疼痛,步美再次追問道:“真的沒事嗎?”


    瑪利亞:“沒事,小傷口而已啦,不過能不能不要說出去,我不希望其他人擔心。”


    步美看著瑪利亞那不希望他人繼續為她擔心的懇切的目光,點了點頭,“好吧。”


    瑪利亞:“謝謝,那我在外麵等你吧。”


    步美:“好啊,謝謝。”


    瑪利亞走出了廁所,那卡哇伊的小臉蛋和水靈靈的眼睛在走出門的一刹那變成了陰霾,一層陰影鍍在了臉上,她伸出食指輕輕點在了眼睛上,一個美瞳去了下來,眼鏡下的,是一隻微微泛著幽藍色光芒的眼眸,冰冷,無情。


    瑪利亞眨了眨眼,重新戴上美瞳,調整好自己的臉部表情,重新歸於平靜,而另一隻手的五指卻抓在了牆上,有了些許痕跡。


    組織,終有一天,我們會把所有的賬,全算清的。


    瑪利亞聽到了身後廁所內的步美走出了隔間,在洗手台上洗手,瑪利亞拉低袖口,遮擋住那個傷痕,帶著微笑,靜靜等待著。


    “我們走吧,阿笠博士和小哀應該等很久了。”步美拉著瑪利亞的手,兩個女孩子快步向著電梯的方向走去。


    瑪利亞看著步美那滿是童真的稚嫩笑容,小孩子那天真無邪的心,淺淺笑了笑。


    可能,我也並不孤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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