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那人嗎?”


    伏羲迴歸冷靜,眼神冷冰冰的問道。


    女媧搖了搖頭。


    “這人有著不屬於這個時代的記憶,但或許隻是碰巧有些奇遇而已,我要說的是,他的身上,有天道烙印!”


    女媧臉色難看。


    “天道烙印!何以見得!”


    伏羲怒吼,幾乎要掙脫樹根,狂奔而出!


    女媧隻是沉默,揮了揮手,重現了殷辛召喚天雷之景。


    伏羲這才冷靜下來。


    “誠然,能讓天道這麽聽話的人,確實有可能有天道烙印。”


    他眼中閃過一絲冰冷。


    “不管是不是有天道烙印,都是要除掉的!不然,我們後患無窮!”


    伏羲邊說邊丟下一件法器,隨後身子緩緩走迴那棵巨樹身邊。


    “我還需要三五十年,你且先對付著他,到時候就算天道強行出手,他不到天仙境界,也難以與我們抗衡!”


    女媧撿起法器,仔細看了兩眼,似乎很滿意,擺擺手向伏羲示意,就緩緩離開。


    北海


    殷辛今日和那天一樣起了個大早,不過他不是要打仗,而是要上朝。


    距離北伐又過了一個月,那麵珍貴銅鏡,又該被搬出來了。


    隻不過這次,台下掌握銅鏡的,不是白天正和李靖,而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侍從。


    畫麵逐漸清晰,滿朝文武即刻跪拜在地,目光清澈的看著那大案之後的殷辛。


    “參見大王!”


    殷辛擺手示意他們平身,說了下北海現在情況。


    在說到李靖之死之時,殷辛特地停頓了下,看了眼那銅鏡下每個人的表情。


    滿朝文官心中竊喜,那些武將則是一齊愣了愣神。


    都說文臣治國,武將亂世,可現在,卻正好反了過來。


    殷辛心裏暗自道。


    “北海之行,暫未結束,隻能先為李將軍記下一筆,戰後再照功行賞,陳塘關目前事宜,就全權交給李將軍次子木吒先行統領。”


    殷辛緩緩下令,心中悲痛之色被他牢牢地按在喉嚨裏。


    之後就沒有什麽事宜,除了黃飛虎出來匯報了下最近江湖那些閑人軍隊造了幾迴反以外,就沒有人上奏了。


    殷辛知道,自己不在朝堂,這些個玩政治的角色才會真正的暴露本性,所以就不再追究,讓那些個侍從撤掉銅鏡,自己需要研究局勢。


    他走到沙盤旁邊,手中一個個小兵人排列在內。


    過了一會兒,他伸手拿起其中一個紅色小人,捏在手中。


    這是李靖之前的位置。


    “袁洪法力高強,鎮守這裏肯定是這裏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既然如此!”


    殷辛看了眼那北海地圖,目光看向一個不起眼的小城池。


    這個動作幾乎維持了一個時辰,殷辛才從迷茫中緩過神來。


    片刻之後,殷辛大軍分為兩路,一路留在這城池之外,不過一萬人馬,從遠處觀察,卻有著千軍萬馬的氣勢。


    另一隊則有足足八萬人馬,被殷辛下令小心行動,隻是一夜之間,便走到他處!


    陽城


    楊戩帶隊進城,手中長槍卻一直保持著戰鬥姿態。


    玉鼎真人教會了他很多道理,包括時刻保持警惕。


    如果他當初有這樣的覺悟,那自己的那座洞天就不會引起那玉鼎真人的注意,最後導致自己的母親慘死他手!


    楊戩這樣想著,目光自然而然的對上那隊伍最前麵迴頭看的地羊。


    人的長相基本不能用溫柔來形容,可這地羊是個例外。


    時光的刻刀似乎在他臉上隻是隨便飄了飄,並沒有造成一點損害。


    所以地羊的臉總是顯得這麽溫柔,看起來人畜無害。


    和身邊長得兇神惡煞的張桂芳一對比,更顯得俊秀朗逸。


    楊戩不由得放鬆了些,一個人的長相甚至能影響別人的判斷,這是地羊馬上會教會楊戩的道理。


    大概過了一個時辰,楊戩和一眾人馬都到了那城池之內。


    這座北海穀地的城池異常富庶,所以這都城之內異常發達。


    楊戩帶著一眾兵馬進入,幾萬人的人馬,在這座城池之內一點也不擁擠,甚至顯得有點寬敞。


    “這北海不愧是和那匈奴接壤之地,周邊區域和這裏都異常寬敞,隻是我們戰亂侵擾,導致這裏的百姓都不敢出門擺攤了!”


    一個將士突然感慨。


    這些護送楊戩來的軍隊多數是地方府衙,為了那戰勝軍功才跟著楊戩入軍服役,紀律自然比不得張桂芳帶出來的兵甲士卒。


    可就是這一句話,被楊戩聽了進去。


    他立馬環顧四周,這才意識到自己覺得寬敞的原因!


    這偌大的都城之內,好像根本沒有一個活人!


    “停!”


    楊戩大吼,手中長槍揮舞如風,在地上卷起幾塊石磚,發出巨大聲響!


    地羊迴頭,臉上溫柔之色絲毫不減。


    “楊將軍,何事驚慌?”


    楊戩怒發衝冠,手中法決掐穩,第三隻眼陡然睜開。


    “這城中竟無一個活人!你鎮守此地不久!總不可能將所有群眾都轉移了吧!”


    他毫不猶豫地指出疑惑。


    地羊沒說話,隻是淡淡的微笑著,旁邊的張桂芳卻緩緩開口。


    可能是在地羊這裏呆久了,張桂芳身上也感染著一種妖媚之氣。


    “你才來不久,不知北海戰爭規矩,開戰前轉移民眾,是這裏常態。”


    那些士兵包括魔人二將都麵麵相覷,似乎沒有聽過這個規矩。


    但這話是從張桂芳嘴裏說出來的,他們也就不在意了。


    “楊將軍!莫要在意,那地羊有可能哄騙我們,張將軍可不會!我們隻管進城,這地羊也不可能一下子除掉我們萬人大軍是吧!”


    一個聲音猛然響起,不知道來處,但就是正正好好進入了楊戩耳朵裏。


    “看來是本將軍魯莽了,行吧,那大家先行進城,我去那城外緩緩心思再迴來。”


    楊戩揉了揉腦袋,感慨這緊張的令人麻木的軍旅生活。


    隨後策馬走過眾人齊齊讓開的道路,眼中滿是焦慮。


    他不由得迴頭看了一眼那溫柔如初的地羊,後者依舊不變,溫潤如玉的身影閃著微光,看起來根本不是行軍打仗的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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