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蘇妲己今天梳妝打扮了一番,即使她那副容顏連寒冰也不可玷汙,她也依舊重視。


    對著銅鏡仔細看了一番之後,她緩步走向了殷辛的營帳。


    此時的殷辛不斷地擺弄著麵前的一個沙盤,上麵的兵甲小人被他來迴調換位置。


    如果黃飛虎在這裏,會不由自主地說一句——好陣法!


    他集結所有兵甲之力,將陣眼不斷地挪移,幾乎不可攻破。


    且這陣法不隻專攻防禦,還有極強的攻城之力,變化之多,作用之強,令人咋舌。


    “大王好生勤奮,這北海的風也壓不住大王勞碌的品性。”


    殷辛默默點了點頭,眼中滿是疲憊。


    但他不能睡,現在他的背上已經背了一萬兵甲的性命了,稍微一停下來,那些被迫來到北海的士兵的亡魂就會追上他,那種窒息感幾乎讓他走火入魔。


    “早膳已然備好,大王要不先行用膳,在考慮這陣法問題?”


    殷辛看了眼那桌邊絕美女人,心下想了想,緩步走到桌邊,喝起了那潔白無瑕的米粥。


    時不時配上兩粒調養心神的食品,看起來好不愜意。


    “今日就要進攻那都城了,大王有幾成把握。”


    妲己斟酒,曼妙的身姿看起來極富觀賞性。


    “不到五成,那袁洪在內,這陣法就毫無作用,即使本王親自擔當陣眼,調動這眾生之力和他拚搏,也不見得有勝算。”


    殷辛喝下那有點辣喉嚨的酒,眼神有點迷離。


    “那大王有沒有想過,讓這袁洪,不要參戰?”


    殷辛差點噴出口中之物。


    “貴妃說笑了,那山野精怪對這事上心得很,怎麽可能不參與其中,除非他迴山上娶個母猴為妻,不然定不會放棄此次進攻。”


    妲己不說話,默默的看著紂王。


    “貴妃的意思是?”


    妲己點了點頭,迎接她的,是殷辛的怒吼。


    “放肆!寡人的愛妃,怎麽可能被用來當作競爭籌碼!如若真的如此!那寡人的江山還不如拱手讓給那袁福通罷了!”


    說完這句話,殷辛感覺還不解氣,直接將那酒盞扔在地上。


    “此事休要再提,否則,別怪本王直接將貴妃遣返迴朝歌!”


    妲己默默點頭,委屈巴巴的神色讓殷辛又心軟了,安撫兩句之後,又專心用膳了。


    他看的出來,這妲己似乎真的不太一樣,似乎沒有被妖狐奪舍,真的在為他的江山社稷思考。


    隻不過最近壓力過大,才出此損招。


    飯後,妲己默默離去,想著妲己那略施粉黛的畫麵,殷辛心髒似乎慢了一拍。


    “沒想到殷商時期就有這種妝容,我還以為這是我們那個時代的專屬呢。”


    殷辛心裏默默說了一句,準備轉身繼續擺弄那個沙盤。


    突然,他身子停頓了一下,似乎空氣都變得黏稠。


    腦中萬千思緒飄過,一個令他如鯁在喉的想法在他腦中浮現。


    不由分說,他立馬召來那天在營帳中的那位侍從。


    “本王問你,那天,貴妃遞給你的藥單,你可有覺得什麽地方不妥!”


    殷辛急忙求證,那侍從還以為自己犯了什麽錯,趕緊跪下。


    “大王明鑒!那藥房是小人親自送去營帳的,沒有半點遺漏,若要真說有些問題,就是貴妃娘娘將字寫的不合規矩了些。”


    他聲音越來越小,意識到自己可能說了不該說的話。


    “有何不妥!速速說來!”


    殷辛語氣加速,他眼中迸發出一種期待的神色。


    “貴妃娘娘將字跡寫成了橫著的,不太方便觀賞,小人手抄了一份送去那士兵才肯烹飪!小人並未做任何手腳!大王明鑒!”


    殷辛點了點頭。


    “退下吧,將貴妃給寡人叫來!”


    殷辛眸子精光四射。


    現代的妝容,橫著的字體,還有那完全不符合書中描寫的蘇妲己形象的行為,這一切不都是在證明,麵前這人根本就不是那個被妖狐奪舍的可憐人嗎?


    甚至有可能,她也是個穿越者!


    殷辛甚至有一種老鄉見老鄉的感覺,感覺自己揭穿了蘇妲己的身份之後,自己沒準能找到迴到原來世界的辦法!


    但片刻後他又冷靜了下來。


    “這蘇妲己雖然不是那妖狐,但我也不能確定她到底是好人還是壞人啊!她要是還是蘇妲己,那還好,善良多才,要是個穿越者,那可就不好說了。先不說她有沒有係統指引她的行為,就算沒有,她要是個民國時期來的,那自己不依舊沒啥迴去的思路嗎?”


    這樣想著,他就有點後悔叫妲己過來了。


    現在那略施粉黛,麵容清麗的女子正滿含笑意的跪坐在他的麵前,也不說話,但魅惑的神色絲毫不減。


    陳塘關。


    楊戩帶著化作黑犬的哮天在馬車上不斷顛簸。


    哮天犬不斷地看向窗外那些從沒見過的風景,口中長舌在外滴著涎水,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楊戩也不管他,自顧自的坐在原地吐納養息,腦中不斷地思慮那最近半月發生的事情。


    金鼎洞被玉鼎真人占據,自己母親也死於那人之手。


    而自己,除了在這極端憤怒之下開啟了這天眼以外,便毫無收獲。


    甚至和哮天聯手都無法傷到玉鼎真人一分一毫,最後隻能像隻喪家之犬一般逃亡。


    就在他放棄希望準備隨便找個山野荒地直接等死之時,那官府的通關文牒交到了他的手上。


    文牒上寫著需要他去為朝歌上陣殺敵,事後可封侯得賞。


    他想都沒想就同意了,那紂王軍中能人義士無數,在此戰勝後幫自己報仇簡直輕而易舉!


    他感慨一聲,從身邊虛空之中抓出那柄長槍,仔細得擦拭幾下,看著那鏡麵虛影之中宛如妖孽一般的自己愣了愣神。


    “哮天,你之前是不是跟我說你很了解那朝歌太師底細?再細細與我說一遍。”


    哮天犬這才戀戀不舍收迴目光。


    他口吐人言,但聲音極為微小,似乎擔心帳外人馬聽出他是個黑狗成精得妖孽。


    “那聞太師可謂是戰功赫赫,紂王並未登台之時就被委以重任,可以說是托孤大臣,相傳,他政治上手腕強硬,幾乎坐鎮朝歌卻可讓人聞風喪膽......”


    楊戩擺了擺手。


    “我要聽的,是他那神通技法得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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