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煜沒有走上錯誤的一生,他勸說母親打官司,留下受到傷害的證據,上訴法院。


    維權的路是艱難的,好在結果可喜,三個月後,母親得到了離婚判決書,她終於擺脫了惡魔的控製。


    可他的父親仍不想放過這家人,葉朝煜體內暴戾的因子躁動,他趁著夜色,扣上一頂鴨舌帽,將父親堵在路上拿著棒球棍狠揍一頓。


    這個有著血緣關係的男人被他打得頭破血流,奄奄一息倒在路邊。


    他乘著夜色離開,沒忘記撥打急救電話,省得出人命鬧出麻煩。


    祁嫣在葉朝煜的家樓下等他。


    他穿著黑色運動款外套,欣長的身軀融於夜色中,他低頭走著,帽簷擋住了大部分視線,那長長的棒球棍被他隨意拎著,借著月光,隱約能看清上麵的血跡。


    “朝煜。”


    她打量著,唿喚了一聲。


    葉朝煜動作猛地一頓,他抬起頭,在昏暗的單元門門口看見了她。


    他下意識挪動胳膊,將棒球棍往身後藏了藏。


    “你怎麽在這?”他打量著她,見她手裏提著方形的盒子。


    “來給你過生日啊。”她舉起手裏的盒子,“我問了阿姨,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來送蛋糕。”


    葉朝煜怔怔地注視著她,不知名的情緒在心底流淌。


    “還不打算邀請我去你家嗎?”她可憐巴巴道:“那我隻能抱著蛋糕淪落街頭了,到時候縮在角落裏,點上一根生日蠟燭取暖……”


    葉朝煜低下頭,匆匆從她身邊走過:“來吧。”


    “好嘞。”她喜滋滋抱著蛋糕跟他上樓。


    自從葉朝煜的母親離婚後,他們家庭的幸福指數直線上升,葉母看見祁嫣後很是高興,將她迎入屋子裏接待。


    葉晚明也跑了出來,甜甜地喊:“嫂子。”


    葉朝煜拍了一下葉晚明的頭:“瞎喊什麽。”


    葉晚明捂住腦袋,圓溜溜的眼睛在祁嫣和葉朝煜的身上轉了一圈:“她不是你的女朋友嗎?你倆分手啦?”


    葉朝煜有口難辯,不參與討論這個話題,拿著棒球棍走去衛生間。


    祁嫣知道他要清洗上麵的血跡,幹脆幫他打掩護,詢問葉晚明:“最近在學校好不好,還有人欺負你嗎?”


    葉晚明搖了搖頭,“公玉懷會保護我。”


    前一陣子,祁嫣使出殺手鐧,警告公玉懷,在這個學校裏,任何一個霸淩全都會算在公玉懷的頭上。


    別人挨多少揍,她公玉懷就得被揍多少。


    公玉懷也試著叫上狐朋狗友反抗,可這幫人哪是祁嫣的對手,祁嫣久經沙場,拿著石子就把這群學生打得吱哇亂竄。


    到了現在,公玉懷赫然成為了葉晚明的保鏢,不知不覺間竟在學校樹立了維護和平的好形象,整天像個保安一樣,盯著其他人的小動作。


    教育結果很成功,祁嫣放下心來,招唿著葉晚明一起去廚房幫忙。


    葉母為了葉朝煜的生日,忙活了一桌菜。


    看著家裏溫馨的模樣,祁嫣打心底高興。


    葉朝煜處理好棒球棍,來到桌邊坐下,他已經將鴨舌帽摘了,露出清雋的麵龐。


    祁嫣坐在他的旁邊,借著桌子的掩護,將手探了過去,摸啊摸,摸到了他的手。


    他身子一僵,迅速瞥了眼忙碌中的母親,壓低聲音道:“你幹什麽?”


    “送你禮物呀。”她張開手心,將禮物塞入他的手中。


    葉朝煜低頭一看,那是一副耳機。


    她搬著凳子挪了挪,離他更近了些:“事先聲明,是新的,隻不過我把包裝拆掉了,方便給你一個驚喜,怎麽樣,喜歡嗎?”


    葉朝煜眼眶有一絲灼熱,他忽然很想哭。


    他有千萬般悔恨與遺憾縈繞在心頭,直到手裏拿著這副耳機的時候,才徹底爆發。


    可當他想要流淚的時候,一隻柔軟的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朝煜,你應該高興。”女孩兒的聲音很輕,落在他的耳邊,“生日快樂。”


    他什麽都看不見,隻能感受到她的觸碰和溫柔的嗓音。


    他拿下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裏,認真地注視著她,“我想……我想和你交往。”


    她盈盈一笑:“傻瓜,我說過的,我是你的女朋友啊。”


    很早之前就是了。


    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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