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嫣:快說。


    d77:【如果我能進行升級,說不定可嚐試破除這道幹擾程序。】


    祁嫣點頭:知道了。


    這的確是最保守的辦法,祁嫣查看總榜排行,她距離第二名的秋京墨居然還有一千分。


    這家夥殺人這麽猛?


    祁嫣:還有什麽辦法可以快速升分嗎?


    d77:【沒有,大人,這並不好升,除非有人像之前的雲霧斂一樣出價。】


    “怎麽不走?”池予白在祁嫣身旁站定。


    祁嫣坦然道:“在愁分數,想知道怎麽得分高。”


    “這沒有捷徑。”池予白道。


    “我知道,如果真有這方麵的辦法,大家早就這麽刷了。”


    池予白思忖道:“如果你急缺分數的話,可以找人借一借。”


    祁嫣震驚:“借?”


    “我猜的,畢竟沒有先例。”池予白嘴角勾起:“或許你還不知道,你在大家心中的地位很高。”


    祁嫣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敢當眾挑釁審判局權威的人,這麽多年,沒有人敢提出反抗,大家早就心有不滿,每天麻木地穿梭,渾渾噩噩地活著,敢怒不敢言,可是你站出來了。”


    池予白看向遠方,“大家心裏都冒著一股勁,你的存在告訴大家,審判局不是無法撼動的,規則不是由它製定的。”


    “所以你很厲害,比你想象中的更厲害,大家甚至想擁護你,配合你,借積分這種事對於別人來說很難,但隻要你開口,大家都會借。”


    祁嫣垂下眼眸。


    她從來沒想過借積分這種事,畢竟借來的不僅是積分,也是人情。


    人情是需要還的。


    不過池予白的話提醒了她,她已經有這般影響力了,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做更多的事?


    她早就不爽審判局很久了。


    “池予白。”她拽了拽他的袖子,“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推翻審判局?”


    池予白哭笑不得:“……人民當家做主?”


    “怎麽不可以呢?審判局是大家的嘛,如果我們可以自己說得算,那我們完全可以製定一套合理的、完全適配我們的規則。”


    這個想法在祁嫣心中發了芽,如果可以不受死板規則的約束,做真正意義上的審判者,她都不敢想象自己會是多麽快樂的小女孩。


    池予白迴頭看了眼肅穆的潔白大殿,他壓低聲音:“你想怎麽推?”


    祁嫣想了想:“同心協力找出所有隱藏規則,整理出審判局的弱點,當我們占據上風的時候,審判局就是被動的,它隻要生氣就會露出破綻來。”


    “然後呢?”


    祁嫣扶額:“計劃也需要一步一步來,邁不出第一步,你現在問我後麵的安排我也不知道。”


    此時,秋京墨從他們身旁走過,明明已經走出數步,卻又退了迴來:“聊沒完了?”


    池予白笑了笑:“是啊,在聊怎麽扳倒大家夥。”


    秋京墨驚訝挑眉,下意識迴頭看了眼大殿,隨後大笑:“那記得帶我。”


    隻可惜雲霧斂跑得太快了,不然祁嫣還能拉著她聊聊。


    “這樣吧。”祁嫣眼睛眯成一條縫,像一隻狡黠的小狐狸:“現在空間裏還有駐足未離開的同伴,你們兩個負責集結,想反抗的就加入我,不想反抗的就保持沉默,如果有想告狀的,我們就去他的世界進入錨點殺了他。”


    秋京墨和池予白對視一眼,彼此眼中認同:“合理。”


    眼下祁嫣的名號在審判局是一麵旗幟,隻要搖出去,必定得到迴應。


    這麽長時間,祁嫣在審判局內樹立的威信不是一點半點,秋京墨和池予白都是辦事利落幹脆的人,說行動就行動,趁著大家還未離開,抓著人把事講清楚,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


    “啊?”


    “真的要和局裏對著幹嗎?萬一輸了怎麽辦?”


    “沒啥好考慮的,跟著嫣姐幹!”


    “我再想想吧,我的排名不上不下,對我來說現在的環境是很安逸的。”


    “我靠,戰嗎?戰啊,以最卑微的夢!”


    ……


    祁嫣在等待的功夫,來到了大殿後方。


    她很少繞過建築來到後麵,每次業績考核和年終評比時間安排得都很緊,一直沒有機會去看看審判局的全貌。


    順著牆麵繞到後方,不出意料依舊是一片潔白,審判局大殿的背麵沒有任何奇特的地方,甚至連雕刻的紋路都沒有。


    沒什麽特別的。


    祁嫣正欲原路折返,忽然聽到一句話。


    ——“癌細胞擴散,治療的確可以減緩擴散速度,但費用昂貴,醫院不是慈善基地,我們理解家屬的痛苦,但按照規定,是需要先交錢才能進行下一步救治的。”


    祁嫣腳步一頓。


    她有一瞬間恍惚,這個聲音喚醒了她記憶深處的迴憶。


    她匆忙迴頭,尋找聲音的來源,最後站到了大殿的正後方。


    偌大的潔白高牆如同一張巨大的影院幕布,上麵放映著醫院走廊,身穿白大褂的醫生無奈地同家屬解釋。


    一男一女的中年夫妻鬢邊生出白發,彼此攙扶,痛苦哀求。


    祁嫣眼眶瞬間濕潤。


    “爸。”


    “媽。”


    她已經忘了父母的麵龐,記憶混亂不堪,但看見影像的一瞬間她就知道,這裏麵的男女一定是她的父母。


    為什麽這裏會放映這個畫麵?


    祁嫣試圖掙紮著留出一絲清醒,可是她控製不住,她向著影像走去,畫麵裏,那對中年夫妻還在崩潰求助。


    ——“求求你,醫生,我們隻有這一個孩子,我們不想放棄。”


    ——“有沒有什麽辦法可以先手術?手術費我們一定會補上的。”


    ——“我苦命的言兒!”


    d77:【大人!您清醒一下,這不是您的父母!】


    就在祁嫣伸出手試圖觸碰牆麵的時候,d77大聲的嗬斥震得她腦袋嗡嗡作響。


    祁嫣迴過神來,“你說什麽?”


    d77:【大人,您所看到的畫麵是平行世界,不是您本身所在的世界,所以裏麵的男女並不是您生理血緣上的父母。】


    “平行世界?”


    d77:【是的,您放心,審判局是淩駕於所有世界之上的,所以這些平行世界和普通的世界沒什麽不同。】


    牆上放映的畫麵倏地一轉,鏡頭來到病房內。


    病床上躺著一名男子,麵頰消瘦,形容枯槁,他看著天花板某處出神,眼睛一眨不眨,目光空洞死寂,如一口枯井。


    他的樣子和曾經的她高度重合。


    接下來的畫麵開始了加速,病床前人來人往,男子接受了一次又一次的手術,在祁嫣震驚的目光中,他居然順利出院了。


    自出院後,他的人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不僅在商業上取得了極大的成功,而且參與了國家重點科研項目,獲獎無數,成為討論度最高的國民男神。


    頒獎台上,男子俊逸的麵容帶著優雅的微笑,一身純手工的高奢定製襯托出挺拔修長的身姿,舉手投足之間盡是矜貴與從容,一舉一動仿佛帶著攝魂奪魄的魅力,讓人移不開目光。


    d77:【大人!我這邊顯示的任務發生變化了,我們接下來的目標就是他——齊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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