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梢上飄落的雪花在北堂殊俊美的麵龐劃過。


    “孤還以為她醒來會絕食。”


    北堂殊將劍收入鞘中,扔給一旁的侍衛。


    小丫鬟不敢吭聲,總管說了,在禦前伺候無論聽見什麽都要把自己當個啞巴,不需要接主子的話,尤其是陛下的。


    她就盯著自己的鞋麵瞅,過了一會,聽到了擺駕永華殿的聲音。


    小丫鬟傻掉了,陛下這是什麽意思?她現在到底要不要給那個女子安排食物啊。


    她也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硬著頭皮跟上去。


    永華殿。


    厚厚的積雪猶如一條緞帶,在房簷上折射著晶瑩的光,殿外栽種的鬆柏仿佛被銀紗覆蓋。


    隱約有冬日的鳥兒在嘰喳輕叫,聲音清脆,煞是好聽。


    北堂殊踏入殿內,屋內安神香的味道已經很淡了。


    他直奔床榻而去,掀開紗帳,隻看到一床被褥,那床上的人不知所蹤。


    突然,他察覺到身後傳來狠厲的破空聲。


    北堂殊常年征戰,刺殺他的人數不勝數,他自然明白這聲響意味著什麽。


    他立刻側身,原來他所站的地方砸下一隻青瓷大花瓶,好在他及時躲避,那花瓶摔在地上頓時四分五裂,碎裂的瓷片迸濺四處。


    北堂殊麵容冷冽,他轉身一把抓住身後行兇者的手腕,二話不說將她拽了過來。


    “你真以為孤不敢殺你嗎?”


    行刺失敗,她嬌豔的麵容毫無慌亂之色,反而極為平靜地迴視著他,“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與此同時,在殿外保護的守衛衝了進來,待看清殿內情況的時候紛紛停住腳步,不知是進是退。


    “出去。”北堂殊冷聲道。


    守衛潮水般退去,並將寢殿的門關好。


    她發出一聲輕嘖,“可惜了。”


    她充滿惋惜地感歎,好似十分珍惜這個刺殺的機會。


    北堂殊掐住她的下巴,“可惜?”


    她還未來得及開口,便被他推倒在地。


    地麵是碎裂的瓷片。


    她倒在密密麻麻的碎瓷片上,鋒利的青瓷刺入肌膚,瞬間將細嫩的肌膚割出一條條血淋淋的口子。


    有的甚至紮入血肉裏。


    她幹脆抓起其中一片相對較尖銳的瓷片割向喉嚨。


    北堂殊眼皮一跳,立刻彎腰拉住她的手,將她從地上拖拽起來。


    “就這麽想死是嗎?”他死死攥著她纖細皓白的手腕,“玉璽的下落還沒說,哪有那麽容易讓你死。”


    她掀開眼眸看向他,目光滿是憎恨。


    “孤再告訴你最後一遍,如果你死了,你曾經的隗國子民將會殉葬。”


    北堂殊將她手裏握著的瓷片拿出來扔到一邊,“所以你隻能活著,直到你說出玉璽下落為止。”


    她忽而露出嫵媚的笑容,猝不及防地主動湊近他,兩個人身子貼地極近,甚至能感覺到彼此的唿吸。


    她仰起頭,朱唇幾乎與他的薄唇相貼。


    北堂殊從未想到她突然挨得這麽近,那嬌豔的麵容驟然放大許多,他唿吸一滯,鳳眸難得有些許訝然。


    “北堂殊。”她輕輕念著他的名字,在她柔和下來的時候,聲音別樣透著別樣的性感。


    她氣吐如蘭:“隻要我活一天,我就會想辦法殺你,即便如此,你也敢把我留在你的身邊嗎?”


    她每說一個字,麵龐便多湊近一分,最後竟與他的嘴唇輕輕貼上。


    柔軟的觸感通過唇瓣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北堂殊沒想到她居然這般大膽。


    更沒想到她會對滅國仇人做出這種地步。


    這種詭異的禁忌感如同一根無形的羽毛,在他的心口尖上輕輕劃過,卻抓不到它。


    既然她送上門,明目張膽地撩撥,真當他不敢留嗎?


    他倒要看看,她能用什麽樣的手段殺死他,她到底能為了心中的仇恨忍到何種地步。


    北堂殊猛地扣住了她的後腦勺,主動咬上她的唇瓣,舌頭撬開她的牙關,加深了這個吻。


    她開始掙紮起來,試圖阻止他的侵略。


    他的鳳眸帶著狠戾,大手撫至她的脊背,方才她摔倒時,身上紮了幾塊細小的碎瓷片。


    他摸索到其中一塊,指尖毫不留情地將按了下去。


    “唔……”


    祁嫣吃痛嗚咽,眼裏閃著淚光。


    瓷片鑽入肉裏,又麻又疼。


    北堂殊含著她的唇瓣,嗓音沙啞:“今夜起,你侍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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